第149章 鄭令提醒 提防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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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雁知暖心一笑。
    三人齊樂融融。
    像極了封湛就是那個外人。
    隻有封湛一人受傷的世界,此刻徹底達成了。
    三人走出屋子,喚走了芝窯和齊鷹。
    鄭迫左右看了看。
    小心翼翼請示道:“將軍?”
    封湛滿臉不耐:“滾.....去!”
    剛想爆粗口的他看到轉身的兩個小腦袋,到嘴邊的“滾”字明顯的小聲了許多。
    鄭迫得了準許,當即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勾住了齊鷹的脖子。
    鄭令看著自家沒個正形的弟弟,無奈搖頭失笑。
    這時,一旁的阿紫將手中的衣裳遞給他,微微躬身行禮。
    “副將,天涼,您快入屋吧!奴婢先行告退。”
    話落,她轉身跟上大隊伍。
    沒人注意到,轉過身後的阿紫臉上露出絲絲喜色。
    方才拿著衣裳的手被她小心翼翼的藏進另一個袖子裏。
    她從未有過這般表情。
    祁雁知似乎剛發現忘記叫上阿紫了。
    連忙回頭去看。
    結果恰好就看到阿紫那副竊喜又帶著羞意的表情。
    一時之間十分詫異。
    細想之下又茅塞頓開。
    一個不小心,露出了姨母笑。
    她招著手示意:“阿紫,跟上!”
    阿紫連忙收起小表情,小跑上去。
    ........
    原本熱鬧的院子,頓時隻剩下封湛和鄭令了。
    鄭令抬腳入屋。
    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將衣服放好,再走到封湛麵前。
    “那名叫做阿紫的侍女,有些眼熟。”
    鄭令說完這句話後,留意著封湛的表情。
    封湛不知在想些什麽,愁眉苦臉的。
    不會是被兩個小主子傷太深了吧?
    如若真是這樣,那他還真幫不上什麽忙。
    就在鄭令準備把空間留給自家戰神將軍時,他又突然間抬眼看了過來。
    有些警惕。
    封湛的眼神說不上冷,就是有些莫名的吃味:“為何兩小隻那麽喜歡你?”
    鄭令:“........”
    他很是無語。
    良久,鄭令憋出了一個答案。
    “大概是屬下,從不打罵戰神夫人?”
    封湛擰眉,不悅出聲
    :“我近日何時打罵過她?分明是她到處造謠我!”
    鄭令挑眉,神情很是放鬆。
    “是嗎?”
    “那將軍今日掐夫人了嗎?”
    封湛:“.......”
    他到真是掐了。
    “是那瘋女人挑釁在先。”
    鄭令莞爾,伸手擺了擺:“將軍聽,就是你這般態度,小主子們才會不喜歡你。”
    “屬下之前鬥膽提醒過您的,要想跟小主子們搞好關係,您首先得跟夫人搞好關係。”
    封湛渾身煩躁,在屋內來回踱步。
    “本將軍何時不想好好說話?你今日也看到了,是她三番兩次挑釁的!”
    “你看她在孩子們麵前說的是什麽話?她又在兩小隻麵前給過本將軍臉了嗎?”
    “還想要離開將軍府!怎麽了?本將軍的府邸是缺她喝了還是缺她玩了?”
    封湛猛得上前,湊近鄭令,不吐不快。
    “你可知,她要修亭子,本將軍二話不說讓阿迫去安排!她要金銀,本將軍每月按時送到!還想如何?”
    “她到底對本將軍還有什麽不滿?到處在孩子們麵前說我壞話!”
    “簡直荒唐!”
    鄭令忍不住低頭一笑,神情愉悅。
    怎麽聽著封湛這些話,好似是追妻不得反生怨了?
    “將軍也是難得,屬下還是第一次見你那麽在乎夫人的感受。”
    他一番晦暗不明的話,惹得封湛一怔。
    連忙坐好,清了清喉嚨。
    臉色極其不自然。
    “本將軍是為了孩子!誰在乎她了!”
    鄭令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正色道:“將軍若真是為了小主子,更應該對夫人好一些了。”
    “有些話,屬下說出來可能不合適,但為了您與主子們的關係,還是得說一說。”
    封湛冷靜了下來,淡淡的看向他。
    “將軍可懂何為感同身受?”
    鄭令眉宇間帶著憂愁:“您與自己生母何其親密,應當是要懂的。”
    “您又是如何憎恨現在的封侯夫人的,大可想想。”
    封湛瞬間就領悟了他話裏的意思,擰著眉反駁:“阿音不是那惡婦!”
    鄭令嚴肅的看向
    他:“將軍又怎知小主子們同你一般想法?怎知日後二夫人當真會善待小主子們?”
    封湛被問得一愣。
    腦中不由得想到今日的事。
    神情也漸漸變得深沉了起來。
    “夫人生小主子們,養小主子們。”
    “女子十月懷胎,何其艱難痛苦,何況夫人是龍鳳胎。”
    “將軍當真體諒不到他們親人之間的心連心嗎?”
    “您怎麽對待夫人,主子們便怎麽對待你,他們聰明得很,何須別人教?”
    鄭令歎了口氣:“將軍要用心去對待夫人,不是表麵功夫,不是動不動就不信任她。”
    “如若您一直如此,主子們是不會接受您的。”
    “至於把小主子們給二夫人養這種話,您最好永遠別再說了。沒人會願意離開愛他們憐惜他們的親母,走向毫無血緣關係的養母。”
    說到這,鄭令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更何況那人在主子們心中,還是奪走自己母親夫君的女人。”
    封湛仿佛陷入了困境一般,腦中一片混沌。
    而在這混沌之中,又有一絲清明。
    指引著他向前走。
    鄭令低眉:“屬下說這些,多少都逾矩了,但還是希望將軍好好想一下。”
    封湛了然。
    他並不怪鄭令。
    心中十分清楚,鄭令對自己說這些,純粹就是想要緩和自己與兩小隻的關係。
    也是有他的提醒,封湛才突然間有些醒悟。
    從前他就隻想著,把兩小隻搶回來,然後帶著賀音和兩小隻一起離開這裏。
    過自己的生活。
    絲毫沒有想過兩小隻與祁雁知的感受。
    若他沒有聽鄭令的話,一意孤行。
    是不是會把自己的骨肉害死......
    封湛無從得知。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我與阿音一同長大,幼時她又幫了我,細心溫柔陪伴我。在我心中,她是可靠善良又溫柔的。”
    “便想著,如若兩小隻有她當母親,定是會十分幸福。”
    鄭令靜靜的聽著,忍不住說出心中想法:“將軍又怎知二夫人願意將兩個小主子視如己出?”
    封湛霎時
    間有些愕然。
    “我問過她了。”
    鄭令嚴肅道:“難道二夫人還會跟你說不願意嗎?”
    這句話仿佛打碎了封湛心中的某個自以為是。
    “你....也開始覺得阿音不好了?”
    鄭令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屬下對二夫人僅有的認識,不過是見了幾麵,還有您口中的她是如何,真是談不上好與不好。”
    “再說,時過境遷,將軍出戰多年,又怎知眼前人還是彼時人?”
    方才他在院中聽了鄭迫說近日的事情,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說實話,比之賀音,他現在更信任良善又厲害的祁雁知。
    封湛雙手緊握成拳,腦中頓時又糊成一團漿糊。
    第二次了。
    今日第二次有人告訴他。
    或許現在自己眼中的賀音,早已不是當年的賀音。
    可,這又讓他如何接受?
    封湛頓時有些難以開口。
    “阿音.....向來良善,我便一直以為如此,但今日,你是第二個懷疑她的人。”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今日發生的事了?”
    鄭令拿起茶杯,先遞給了封湛,再緩緩拿起喝了一口。
    甘甜。
    喉嚨從來都沒這般啞過了。
    原來這便是一次性說那麽多話的感覺。
    他不由得苦笑。
    “阿迫已經告訴我了。”
    “還有。”鄭令毅然道:“屬下並非懷疑二夫人什麽,這件事發生時,我並未在場,多少有些不了解實情。”
    “但,比之二夫人,屬下現在更信任夫人。”
    他直言不諱。
    惹得封湛頓時啞然。
    阿令竟然承認了......
    不到兩月,祁雁知是收服了多少自己的身邊人?
    封湛頓時露出苦澀的笑。
    “倒是第一次見你說信任一個人。”
    鄭令笑了笑:“為何不信夫人呢?”
    “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除了我,甚至於隻要她不出手救我,我必死。”
    “可她沒有。”
    “這一切僅僅因為,我救了她的兩個孩子,那是她的命。”
    “所以夫人,不惜一切,為我續命。”
    鄭令搖了搖頭:“屬下實在不知,有
    何不信她的理由。”
    “夫人待人真誠,沒有架子,和善,更不吝於伸出援手。”
    “西山軍營之事,將軍不也看到了嗎?”
    “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可因醫者本性,她救了人,不惜一切。”
    “將軍,您該重新審視夫人了。”
    鄭令一番話像是處處在提醒封湛。
    不妨忽視二夫人,看看明媒正娶的戰神夫人。
    畢竟那二夫人,實在難測。
    歹毒的難測.......
    封湛失笑:“第一次見你說那麽多話,都是為了祁雁知。”
    “說到底,本將軍是不是要謝謝她?”
    鄭令無奈道:“將軍還是謝謝自己吧,屬下自認,說這些隻為你一人。”
    “也請將軍恕罪,屬下接下來這句話,可能有些冒犯您了。”
    封湛一愣,抿嘴不語。
    鄭令一臉的正色:“將軍,多提防一下二夫人吧!”
    “您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或許二夫人,從來都不似您看到的那般單純。”
    封湛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雙手的拳頭更硬了。
    “你讓本將軍怎麽做到因祁雁知的一番話就打破對阿音以往形象的認知?”
    他抬起頭,眼神冷了下來:“如若我冤枉她了呢?”
    “我又該如何麵對她?”
    “十幾年的時光,她都為我荒廢掉了!”
    鄭令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將軍,府中兩起命案,您不妨認真調查一下,或......”
    “夠了!”
    封湛冷聲打斷鄭令的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暴跳的青筋是他極度的忍耐。
    “今日太晚了,你好好休息吧!”
    終究他還是沒忍對鄭令說出什麽狠話。
    轉身離開。
    鄭令看著他的背影,臉色也變得深沉了。
    他害怕賀音會傷害到封湛。
    夫人的提醒,日夜在他腦中回放。
    今日的事更是給他敲了一個極大的醒鍾。
    告訴他,無論如何,都要在封湛麵前冒死勸誡一番了。
    良久。
    鄭令垂下眼眸,疲憊極了。
    罷了......
    他言盡於此,如何做,是將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