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萎縮,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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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湛臉色鐵青,侯在一旁的下人個個瑟瑟發抖。
    遲遲不敢上前。
    林管家才踏出府門,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兩步上前:“將軍,可要老奴扶您下來?”
    她低著頭,伸出手。
    封湛黑臉,咬牙,閉眼緩衝了一會才陰沉著臉道:“不必!”
    話落,他獨自撐著車門,慢慢的走了下來。
    大刀闊斧的往戰神府內走。
    林管家緊隨其後,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過來。
    “喚醫師。”
    林管家頓時一愣,看了眼封湛的背影後,連忙低聲答道:“是!”
    心中難免好奇。
    這次夫人又把將軍哪傷著了?
    思及此,林管家不敢耽擱,連忙去傳喚慣用的醫師。
    此時的落水院。
    禾兒與一個小廝在側院內竊竊私語。
    期間小廝還塞給她兩個信封。
    沒一會,小廝便離開了落水院。
    瞧那裝扮,像極了馬房裏的下人。
    賀音聽到入門的腳步聲,繼續煮茶的動作,輕問道:“如何了?”
    禾兒不敢直接說祁雁知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戰神府。
    隻能將剛剛小廝給兩封信呈了上去。
    “夫人....邕乙侯府送過來的....”
    賀音煮茶的手一頓,細長的眼睫輕佻,看了過去。
    那兩封信便被雙手奉了上來。
    賀音捏著信角,沒有任何署名。
    禾兒看著她的臉色,輕聲道:“還有一封....是驍勇將軍府送過來的.....”
    驍勇府.....
    賀音的眼神頓時一暗。
    她直接忽視底下的那封,拿起來自邕乙侯府的信。
    掃了兩圈後,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可怖。
    “砰!”
    賀音憤憤的將信紙拍在桌案上,冷笑出聲:“好個祁禾靈,好個祁雁知!”
    禾兒的肩膀一顫,畏縮的問道:“夫人...可是事情有變?”
    賀音吐了一口濁氣,臉色緩緩的恢複了正常,清冷的聲音響起:“祁禾靈那個惡毒的女人,
    果真沒乖乖上當去找祁雁知拚個你死我活。”
    “還想讓我安分守己.....別以為我不知道,她覬覦封湛多年!”
    賀音越想,眼神便越冷:“都已嫁作人婦,誕下子嗣,還敢這麽放蕩,當真不要臉!”
    禾兒不敢看她,隻能弱聲道:“那夫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辦?”
    賀音疲憊的閉上眼。
    一個接一個計劃的失敗,早就將她的自信心摧殘得不像話了。
    她又如何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祁雁知回府了嗎?”
    禾兒呼吸一頓,在女人的視線射過來時連忙搶先答道:“回了,將軍也回來了。倆人在戰神府門口,就分道揚鑣了。”
    賀音了然般的點頭:“罷了!”
    “祁禾靈陰險狡詐,既不入套,也無礙。左右因她挑撥,現在太後是徹底記恨上祁雁知了。”
    “多一股勢力幫我對付祁雁知,我就不信扳不倒她!”
    日子還長著,對付祁雁知的辦法多得是。
    現在的她絕對不能插手有關祁雁知的任何事,賀音心中明白,封湛對她的信任已經開始鬆動了。
    禾兒小聲提醒:“夫人,還有驍勇府的信。”
    賀音捏著祁禾靈送來的警告的信紙,揉搓成一團,憤憤的砸在地上:“燒了它。”
    禾兒連忙撿起紙團,退到一旁,默不吭聲。
    賀音接著打開驍勇府的信,裏麵赫然間出現了熟悉的字眼。
    展信:賀音將女,本將軍自幼撫育你。現如今,邕乙侯府與閩南王府實屬欺人太甚。身為驍勇府的子嗣,你且不能坐視不理。
    那祁隆昌聯合封豈,接連坑走我們府中城南城北的兩家火器鋪。不僅如此,連你姨母,兄弟姊妹們的生計,都被那兩個老賊一一毀了。見字如見人,為父這就命你火速帶著封湛回門,為家門撐腰!
    賀音從打開信紙的那一秒起,眉頭就緊皺著,直至耐心逐漸耗盡。
    她猛得將紙
    張撕成片,撒得滿屋子都是。
    禾兒看著掉落在地的紙張,恐懼感漸漸升起。
    賀音麵部猙獰:“賀圖......”
    那一大家子的人,每次出了事,就知道把自己往外麵推。
    巴不得讓自己扛下所有罪責,死了算了。
    如今愚蠢遭了算計,還想要自己幫他們討回來!?與封豈和祁隆昌搶東西,這賀圖怕不是想要自己立馬死掉吧!
    賀音喘著粗氣,尖銳出聲道:“驍勇府那群廢物!”
    禾兒害怕得閉了閉眼,低聲詢問:“夫人,我們現如今,該如何是好?”
    對於她來說,賀音不僅是自己的主子,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旦發起火來,就隻會折磨自己。
    外人不熟知她的本性,自己卻早已摸透了。
    賀音狠戾的眼神頓時射向她:“本夫人養你這個廢物究竟有何用!?”
    禾兒一驚。
    連忙跪地:“夫人恕罪!”
    賀音看著她那副唯命是從的慫樣,氣不打一處來。
    她強忍著怒氣,閉了閉眼,指甲又一次插進肉裏。
    若非此時的禾兒還有用,她會直接打禾兒兩巴掌。
    “起來!”
    賀音冷著聲命令,將一個滾燙的茶杯扔到禾兒身上。
    禾兒的瞳孔猛得放大,不敢讓杯子落地,連忙伸手去接。
    那熾熱的杯身頓時燙得她臉色大變。
    可她仍要顫抖著手站在賀音身旁。
    賀音寒聲問道:“將軍呢?”
    禾兒:“在...在主屋....”
    快哭出來了。
    賀音側臉,狠戾的臉上滿是不耐:“怕什麽?”
    禾兒當即搖頭:“奴...奴婢想為夫人,排憂解難......”
    賀音轉過頭,眼神幽深難測:“祁雁知不過就是個棄婦,有何難?將軍懷疑我又如何,你以為他就會信祁雁知嗎?”
    “血海深仇,封湛這個人,怎麽可能放下。”
    她攥緊拳頭,惡狠狠道:“等我重獲信任,拿到該有
    的一切,任憑祁雁知她如今如何有本事,能耐得過封湛寵我護我嗎!?”
    禾兒抬眸:“夫人的意思是?”
    賀音扶了下額,話鋒一轉,低聲問道:“讓你去跟林總管打好關係,你做得如何了?”
    說到這裏,禾兒的眼睛頓時一亮:“都按夫人說的做了,夫人果真料事如神,總管對將軍忠心耿耿,所以錢財那些都收買不了。禾兒向她學下廚,還偶然間得知她酷愛甜坊的蜜餞,跑了七八條街買了,林總管那會笑得可開心了!”
    賀音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現在府上的管家權都在林總管身上,她對封湛而言極其重要。拉攏好她,對我們有益無害。”
    禾兒立馬應下來:“奴婢知曉了,夫人放心。”
    賀音看向窗外被風吹得作響的樹葉,眼神一點點暗下來,沉著聲音吩咐道:“去把我父親請來戰神府。”
    “且記住,一定從大門,直接請到我麵前。”
    禾兒一愣:“夫人是想...如何做?”
    賀音彈了下指甲,輕輕的抹掉手心裏的血跡:“自然是請咱們的戰神將軍,看一出大戲。”
    “記得了,從大門入,悄悄的請到我的院落裏。”
    府內出入的人,林總管何時失察過?
    隻要她知道了,還怕封湛什麽都不知道嗎?
    禾兒了然,連忙行禮:“奴婢這就去辦!”
    主仆倆人沒一刻停歇,賀音更是想借這次機會,好好利用一下賀圖,好得到封湛的全身心信任。
    主院外。
    林總管正守在門口,一臉擔憂的看向屋內。
    鄭令也坐在一旁,看著醫師給封湛把脈。
    封湛冷臉:“不是跟你說過沒什麽大事嗎?瞎操心什麽?”
    一旁的鄭令麵不改色:“將軍從宮內回來就請來醫師,我不得來看看嗎?”
    封湛一臉的不耐,瞪了鄭令一眼後,也沒再說什麽了。
    醫師麵露苦色,不知該如何表達。
    封湛低
    聲嗬斥:“直說!”
    那醫師頓時顫了下身子,跪在地上:“將軍息怒。”
    他抬頭,餘光瞟到封湛身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可有,吃什麽不該吃的?”
    封湛的臉一沉,頓時想到昨夜的鬧劇。
    “你直說我有何病即可!”
    對昨夜的事,一字不提。
    畢竟他也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醫師跪倒在地:“老奴看您...陽根萎縮....恐是患了不治之症啊!”
    陽根萎縮.....
    鄭令挑眉,看了過去。
    封湛的臉更黑了。
    果然如祁雁知說的那般,給自己下了藥。
    這個惡毒的女人!
    竟然這麽毀自己的尊嚴!
    封湛寒聲問道:“有沒有什麽辦法根治?”
    這正是醫師最怕的問題。
    他嚇得連連磕頭,砰砰作響:“老奴無能,治不了將軍啊!”
    在封湛發火之前,鄭令先行出聲了:“下去吧!”
    那醫師連忙連跪帶爬的離開了。
    林總管看醫師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她踏入屋內,擔憂的問道:“將軍如何了?”
    這也是她第一次失禮,打探主人家的事。
    但實在是太過關心封湛,沒辦法。
    鄭令對她搖了搖頭。
    林總管當即了然的噤聲。
    鄭令將水杯推了過去,幽幽然問道:“可是...夫人所為?”
    封湛沒好氣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當真是丟人!
    鄭令勾起唇角,不動聲色,輕咳一聲,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
    “既是夫人所為,將軍便不用擔心了,畢竟夫人定是能解。”
    畢竟在鄭令心中,祁雁知可是個大好人。
    封湛冷笑了一聲,轉頭陰惻惻的看向倒戈的兄弟:“好啊!你去叫她來給本將軍醫治!”
    鄭令聞言,當即站了起來,看向門外,信步走了出去。
    “屬下突然間想起,院落裏還放著湯藥,便先行告退了。”
    他轉頭,難得一笑:“將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