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懷疑封湛有遺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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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兒看著賀音的麵龐,不禁想到:若是賀音沒有嫁給封湛,會不會就沒那麽瘋狂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早在幾年前,她尊貴的主子,就已經瘋狂過了。
    “奴婢....這就去辦。”
    不敢忤逆眼前陰鷙的女人,禾兒隻能彎腰低頭撤了出去。
    落水院內灑下一地的雪花,門前冷清的不像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戰神府的哪個棄夫人所住之地。
    .........
    靈犀苑。
    祁雁知還沒入門,就已經感受到裏麵不一樣的氣氛了。
    門口還站著兩個禁衛軍的人。
    “見過戰神將軍,戰神夫人!”
    封湛的眉頭深深皺起,抱著祁雁知下馬,倆人對視了一眼,深感不祥。
    於是乎,倆人也沒多加注意,就著封湛拉著祁雁知的手臂入了門。
    一路往主屋走去。
    落嬤嬤就侯在主屋門口,一旁還站著一個紫色大氅的女子。
    倆人的眼神落在封湛與祁雁知拉著的大手上,神色各異。
    祁雁知看到那紫色大氅的女子時,還微微訝異了一下。
    她竟也在此處........
    “你怎麽在這?”封湛語氣不善,甚至有些慍怒,冷眼看著祁禾靈:“誰允你踏入靈犀苑的?”
    祁禾靈不鹹不淡的看了祁雁知一眼,後又柔和的對封湛一笑:“祖母病得嚴重,府中上下誰人不知?連宮中的禦醫都來了,孫媳哪有不來的道理?”
    宮中的禦醫來了.....怪不得門口站了兩個禁衛軍的人。
    “三皇子與三皇妃也來了,聖上特召他們過來慰問。”
    說起封湛的祖母,原本就是已故章太傅的獨女,向來都受皇家重視。整個封侯府內,就她權利最大。
    如今昏迷幾年,又被封湛強行帶走,仍有宮裏的人記掛著。
    不知是顧念老夫人的舊勢力,還是顧忌著封湛如今的權力。
    封湛聞言,頓感不妙,直接無視倆人,走入屋內。
    祁雁知抬腳跟上,期間不忘冷冷的看祁禾靈一眼。
    “長姐。”祁禾靈柔聲叫
    喚,彎著眉眼,好似不是來關心老夫人的,低聲道:“將軍恨你入骨,你還敢來祖母麵前,當真勇氣可嘉呢。”
    祁雁知腳步微頓,抬眸,冷漠的看向這個身著紫色大氅,稍顯雍容華貴的女人:“二妹慎言。”
    “切莫忘了,你與我,可是同一個母妃所生。將軍如何憎恨我,你.....又會得他多少青睞?”
    瞧落嬤嬤的表情就知道,祁禾靈到了靈犀苑,也是遭人厭惡的。
    要不怎會獨留她一人站在庭院之中?
    祁雁知懶得與她周旋,一語畢後,更是直接入了屋內。
    祁禾靈看著她的背影,眸子漸漸冷了下來。
    方才祁雁知嘴上的傷疤,還有她與封湛的身著,一看就知道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竟到這種地步了.....封湛還寵幸著她!
    屋內可比庭院熱鬧多了。
    “砰!”
    祁雁知前腳入屋,後腳一個水盆就朝自己砸了過來。
    落在她的腳邊,可顯然不是針對她的。
    隻見屋內,三皇子與三皇妃站在左側。右側站著的,應當就是封侯——封昊,與他的現任妻子,護舟夫人了。
    封豈也在其中,緊緊的擋著護舟夫人,臉色難看:“封湛!祖母並非隻屬於你一人!”
    想來是得知封老夫人病重,快不行了,倒是難得把封侯一家聚齊了。
    三皇子見著門廊底下的祁雁知,還微微訝異了一會,無聲了喊了句:“雁知.....”
    祁雁知朝著那夫婦倆人,和善的笑了笑,微微頷首。
    隨後也不管屋內的爭執,直接將目光投射在床上垂死的老夫人身上了。
    溫禦醫麵露苦色,看著著實棘手。
    封湛拔出利劍,直指封豈,一雙眸子,冷得不像話:“我說了,滾!”
    “豎子!”那一臉濃眉長須的封侯氣得吹胡子瞪眼,麵露凶光:“誰允許你如此忤逆!竟劍指自家人!”
    封湛冷笑一聲:“父親在說什麽瞎話?本將軍哪來的什麽自家人?”
    “我如今唯一的自家人就躺在榻上,用的著你們
    幾個來此惺惺作態?”
    “立馬滾出本將軍的別苑!”
    封豈身後的護舟夫人顯然是畏懼封湛的,頭都不敢抬一下,隻能當那縮頭烏龜。
    “封湛!”封豈咬牙,目露憎恨:“聖上親允我們來看望祖母,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在此放肆?”
    “再說,若非你當年一意孤行,硬是把祖母搶走,祖母何至於到今日還未蘇醒,且還如此奄奄一息!?”
    封湛抬眸,眼底翻湧著的情緒,任誰都看不明白,隻看他眼睛微微一瞪,殺意便顯露了出來。
    祁雁知似乎是極為懂這種眼神的。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兩步上前,握住了封湛持劍的手臂,擰著秀眉,微微搖頭。
    “你想在你祖母麵前,做出這般事情嗎?”
    未等封湛做出反應,封豈先激動的指著祁雁知怒吼:“你竟敢把祁雁知這個毒婦帶過來!?”
    “她可是林椏枝的女兒!”
    封湛斂眉,收起劍,同時也收掉滿身的殺氣,不動聲色的將祁雁知拉到三皇子那邊:“難道祁禾靈不是林椏枝的女兒?”
    他封豈不也把祁禾靈帶了過來?
    祁雁知訝異的挑眉看向封湛,嘴角微彎。
    封豈瞪大眼:“你!”
    “邕乙侯慎言。”一直不出聲的三皇子背著手,本來好看的丹鳳眼,此時不滿的凝視著封豈:“且不說如今入廟的閩南王妃身份何等尊貴,不是你這般身份的人可以亂呼亂叫的。就說如今的戰神夫人,她來往何處,自有戰神將軍與皇後娘娘管束,何時輪到你僭越對她大呼小叫了?”
    三皇子帶著絲蔑視看向封豈:“父皇想著,若是封老夫人有什麽意外,準你們前來看看。可不是叫你們來此逾矩,先後頂撞戰神將軍與戰神夫人的!”
    封侯的臉色有些難看,背著手看向床榻上的老夫人,不作回答。
    眼前的玄引,是聖上與皇後,太後都寵愛的皇子。
    誰沒事愛與他頂撞?
    封豈也不想討罰,恨恨的瞪了眼祁雁知和封湛,又轉身看向封老夫人。
    三皇子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看向封湛:“將軍,他們是父皇親允過來的。萬一老夫人有什麽不測,總得家人送行.....”
    封湛沒有回應,但也沒再吵鬧,驅逐他人。
    祁雁知說得對....他不想讓祖母看到自己與這一大家子人的醜陋麵貌。
    “溫禦醫,如何了?”
    溫禦醫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將軍應當比微臣更加清楚的。”
    “老夫人都病榻昏迷七年了,還未見轉醒,本就涼了大半的身子,如今更是一場熱,燒得奄奄一息.....”
    話落,溫禦醫悲痛的低頭:“將軍不如....盡早做準備....讓老夫人早日安息吧!”
    早日安息.....
    這話說得輕巧....無疑是在封湛的心上狠狠的砍上一刀。
    他多年的奢望....終究是一場空。
    一旁的封豈和封侯也忍不住低眉,有些神傷。
    特別是封豈。
    雖然老夫人寵著護著封湛,但對於他這個孫子,也沒有多壞......
    幼時也曾帶他一同出遊......
    所以封豈心裏,還是希望封老夫人能夠醒過來的。
    可事到如今,有些事勉強不得,他不是不明白。
    封湛臉色蒼白了許多,嘴唇微張著,垂在一側的手指輕顫,抖得十分厲害。
    祁雁知低眉,眼神難測。
    每回封湛受了打擊,這左手都會抖成這般模樣。
    該不會這狗男人....有什麽遺傳的病吧?!
    想到這裏,祁雁知不由得從腳底竄出一股寒意。
    那她的兩個寶貝...豈不是也有可能.....
    “溫...溫禦醫....”封湛的臉色有些沉重:“您再...再想想辦法....再試一次.....”
    溫禦醫十分為難,轉頭看了眼封老夫人,還是堅持道:“微臣真的救不了老夫人!”
    “請將軍恕罪!”
    封豈寒著臉看封湛:“你還想折磨祖母的身體到什麽時候!?”
    “祖母撐不下去了,你就好好為她準備後事,不要再折磨
    她的身體了!”
    封湛紅著眼眶,怒吼:“我如何做何須你這個廢物指手畫腳!”
    “我說祖母有得救!祖母就一定能活!”
    “誰再敢說後事兩字,本將軍當即砍了他!”
    封湛無法接受封老夫人活不下去這種話。
    落嬤嬤擦著眼淚,泣不成聲。
    她又何嚐不是接受不了?
    眼看著這兄弟倆人又要打起來,三皇子連忙道:“戰神將軍。”
    他把手搭在封湛的肩膀處,麵露惋惜:“我知你接受不了老夫人如此離去,但...但邕乙侯所說的...也未必就是錯的....”
    三皇妃跟著點頭。
    封湛半抿著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封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更是作揖行禮,直接道:“有勞溫禦醫與三皇子為我母親跑這一趟,府內即刻為我母親辦理後事,還請兩位稟.....”
    “你給我閉嘴!”封湛含恨看著封侯,警告道:“你若敢動祖母一下....我就敢把你的封侯府給拆了!”
    封侯被自己兒子這般警告,也不見慍怒,嗤之以鼻的看著他:“由不得你。”
    祁雁知按了下封湛的手背。
    柔軟又帶著暖意的手心貼上去那一刻,封湛感覺自己的手背被燙了一下。
    恨意消了一大半。
    祁雁知抬眸,一雙略顯無辜的眼睛對著封湛眨了下,朱唇蠕動:“別在封老夫人麵前吵,驚擾她老人家了。”
    話落,她又冷淡的看了眼封侯。
    這是入屋後,她第一次正眼看封侯:“封....侯爺?”祁雁知挑眉:“這麽急著給自己老母親辦喪啊?”
    “本夫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樣子的兒子呢!”
    封侯擰著厚厚的眉毛,似乎完全沒想到祁雁知竟敢這樣對他說話。
    怎料他剛想訓斥,祁雁知就對著他輕蔑的嗬笑了一聲。
    趾高氣揚的模樣,看著就氣人。
    祁雁知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將注意放到老夫人身上。
    “溫禦醫,我若是讓老夫人的溫度降下去了。是不是,老夫人就又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