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老奸巨猾的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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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雁知懵住了。
    三個巨頭都出宮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
    一個小小的候府老夫人罷了,竟勞駕到帝後貴妃出場?
    祁雁知不由得瑟縮了下肩膀,感覺腳底泛涼。
    下一秒,她直接將身上的被子甩掉,還是不敢相信:“聖上?皇後?貴妃?”
    “出宮來偏僻的城郊!?”
    封湛氣定神閑的站在她麵前,凝望著她:“無人知曉,不會待很久,應付一下封昊罷了。”
    原來昨天封侯府的人真的無聊到告狀告到帝後那邊去了。
    祁雁知對此頗為無語,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祖母....身份很高?”
    要不然不可能那麽多人在意吧?!
    封湛輕佻眉眼,嘴角微扯:“出身就是太子太傅的獨女,十歲便以戲曲名揚王都,十二歲便以女子身份入仕,強過那一眾的男子,偏偏懶得踏入宮門,清高又不自傲。十五歲更是豪擲千金,為解王都水患,日思夜想。憑借一己之力,做了許多男子都做不到的事,何須那太子太傅獨女的身份?”
    祁雁知愣住了。
    朱唇張了又合,不知作何反應合適。
    這南朝的女子,還挺爭氣......
    “那你祖母,可真厲害。”
    封湛輕嗬一聲,不可一世道:“這何須你說?”
    “別磨嘰!帝後和貴妃還等著,馬上出來!”
    祁雁知朝著男人轉身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一套紫色的衣裙就砸在了自己腦袋上。
    “衣服穿上!”
    祁雁知摸了下材質,綢緞製的,內裏還裹了一層棉衣,上麵還有花蘿紋圖案。
    別說,還挺好看。
    不過.....祁雁知擰著黛眉看了下自己現在的穿著,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封湛開門聲響起,一個枕頭就朝他飛了過去。
    女人的怒吼咆哮聲響起:“封湛!你脫老娘衣服!”
    “彭!”封湛迅速躲過,一把將房門關上,隔絕暴怒聲。
    祁雁知憤憤怒罵:“你個老奸巨猾的淫賊!”
    門外的封湛眼皮跳了跳,想打人。
    那女人的嘴,當真欠收拾。
    “放心吧!你那副身子,白送給別人,別人都不稀罕!”
    祁雁知聽著傳入耳的話,拳頭硬了,不甘示弱道:“巧了!戰神將軍如今不舉!”
    “本郡主瞧著就覺得戰神將軍如今同小太監無異!”
    封湛猛得轉身,瞪著房門
    ,仿佛要在上麵砸出一個洞來。
    這女人口出什麽狂言?!
    在前往竹園的路上,倆人中間隔了兩米遠,互不沾染。
    祁雁知還是想不通,主動湊了過去:“所以到底聖上來幹什麽?”
    封湛低頭凝了她一眼:“你當真不知?”
    祁雁知一愣:“我為何會知?”
    瞧她當真一臉茫然,封湛也就提點了她一下:“祖母的病。”
    祁雁知一懵:“帝後關心老夫人,前來慰問?”
    封湛:“........”
    哪有那麽簡單?!
    他不耐的將祁雁知的腦袋推遠了一些,那灼熱的氣息,燙得他渾身不舒服。
    “你別管,屆時聖上問你什麽,你如實答便是。”
    封老夫人昏迷那麽多年,要是真的有可能蘇醒,以她的身份地位,不知要撼動朝中多少人的位置,引來多少人的忌憚。
    畢竟封湛如今身居高位,再多一個封老夫人輔佐,不就是如虎添翼?
    祁雁知狐疑的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也不刨根挖底,反正一會便知道了。
    竹園。
    “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祁雁知與封湛同作揖行禮,規矩得不得了。
    聖上一身紫紅色便裝,吹了吹手中的茶水,再道:“免禮。”
    “坐吧!”
    祁雁知看了眼封湛,抬腳跟在他後麵,坐在了他身旁。
    “昨日封侯來報,說是戰神夫人胡亂醫治封老夫人,可有此事?”
    封湛握住了祁雁知的手,先一步道:“並無!”
    “臣婦是在醫治我祖母,沒有任何逾矩!”
    這事聖上自然知道,例行盤問罷了。
    此時,於嬤嬤走了進來,恭敬行禮後道:“陛下,皇後娘娘請戰神將軍到偏院一敘。”
    話落,又補充道:“隻請戰神將軍。”
    祁雁知一愣,回頭疑惑的看著封湛。
    後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隨著於嬤嬤離開了。
    不知為何,祁雁知心裏有股不好的感覺。
    就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裏,萬公公朝著聖上微點頭,也退到了門口,還將門合上了。
    在萬籟之中,主上的那位開口了:“你有辦法喚醒封老夫人?”
    祁雁知一愣,猜不透聖上的心思,起身如實道:“雁兒不確定,隻是能幫老夫人續命,至於能不能活過來,全看老夫人的命數。”
    這句話說完後,聖上的氣息顯然間更加沉穩
    了。
    不知為何,祁雁知突然間就想到了當初在馬車上,封湛對自己說過的話:聖上隻是在一旁靜默的觀看皇後與太後鬥法而已。
    當初沒細想,如今不知為何,想到便心慌。
    感覺什麽東西自己都抓不住。
    聖上輕輕的凝了她一眼,目光變得深沉:“你這七年倒是成長不少,說說吧,跟在封湛身旁,都看到了些什麽。”
    看到什麽......
    祁雁知納悶了,抿嘴猶豫道:“雁兒...不知陛下何意?”
    “哢。”的一聲,聖上將手中茶水放下,抬眸,略帶威嚴:“這麽快就把七年前在禦書房內答應的事忘光了?”
    “你還記得,朕是如何允你嫁入戰神府的嗎?”
    祁雁知滿臉疑惑,卻沒表現出來。
    不就是因為皇後的央求嗎?
    聖上如此疼惜皇後,便應了皇後,想讓皇後開心......
    “朕讓你入戰神府尋西山軍營的號斥虎符,你可尋到了?”
    號斥虎符?!
    這是什麽東西。
    祁雁知徹底懵住了,連忙跪了下來,腦子飛快運轉:“雁兒無能,當真沒尋到虎符。”
    她是聖上的探子!?
    可是原主的記憶中沒這個東西啊.....
    聖上陡然間變得陰鷙難測:“抬起頭來!”
    祁雁知瞬間收起臉上複雜的神色,抬頭,恭敬道:“雁兒這些年被將軍疏遠,當初才入府不到一二月,就被將軍捅傷,直接扔進墓園。您也知道...墓園偏僻又不在府內,雁兒在裏麵自生自滅七年,當真沒機會尋東西.....”
    隻能先順著聖上的意思說了,之後的事情,她真的該好好想想了。
    但原主不是愛封湛如命嗎!?
    聖上聽到那一席話,似乎消了一些怒氣:“朕知曉,但當年入墓園,也是你該曆的。”
    “朕也不對你施壓,既已出了墓園,那便想法子尋得虎符吧!屆時,你當初之願,朕也會隨你,放你與封湛歸隱。”
    聖上邊說還邊觀察著祁雁知的神色,似乎想看出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祁雁知抿了抿嘴:“雁兒遵命,幸不辱命。”
    “此外。”聖上滿意的點頭,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某隻乖順的寵物一般:“封老夫人,不能醒。”
    這話當真是一道霹靂。
    祁雁知好像瞬間明白了封湛在來的路上那奇怪的神
    情。
    原本她以為,聖上愛惜封湛,護著他更是順著他,希望他好。
    這一切難道都是聖上希望外界的人看到的!?
    祁雁知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雁兒明白,老...祖母病得嚴重,醒過來的機會十分渺茫,隻能如活死人一般躺著。”
    聖上滿意極了,淡淡的點頭:“這便對了。”
    “今日之事,你覺得,皇後應該知曉嗎?”
    祁雁知瞬間就明了:“皇後娘娘整日操持後宮之事,臣婦與將軍的小事,不應該讓娘娘操心。”
    “很好。”聖上十分滿意:“你若如此懂事,事成,好處皆由你一人拿下。”
    祁雁知當即跪拜:“臣婦叩謝主隆恩。”
    話落,她撐起上半身:“陛下,今日還得去為祖母施針袪毒,臣婦便先退了。”
    聖上已經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了,自然沒有想留她的想法:“退下吧!”
    祁雁知:“是!”
    轉身那一刻,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心事重重。
    此時的偏院。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見過箏貴妃。”
    皇後淡笑道:“起來吧!”
    一旁苗族裝扮的箏貴妃看了眼封湛:“早就聽聞南朝的戰神將軍俊朗非凡,如今得見,確實與老二有得一比。”
    “聽說,還是雁知小郡主的夫君?”
    皇後嗔怪的看了眼一旁的箏貴妃:“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妹妹久居深宮,還當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箏貴妃此行確實是有一個目的,但卻不適合在此時說出來。
    但能讓她走出宮門的,想必除了小公主,沒有她人了。
    封湛一直靜靜的站著,不發一言。
    “阿湛。”皇後瞧他一眼後,輕聲道:“你也不必擔心,我們此行不過是為了應付一下封侯,順便看看老夫人罷了。”
    “老夫人可是得救了?”
    封湛如實道:“祁雁知已經救回我祖母了,勞娘娘掛心。”
    “那就好。”皇後似乎鬆了一口氣:“若你祖母將好,倒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多年心結也可以解。
    皇後幽幽歎息一聲,勸解道:“若雁兒當真救回你的祖母,那你也可放心了!同她好好過日子,算是你們一報還一報了,切莫在互相傷害,傷了感情。至於那賀音,你若是要補償,也可以,但是切莫虧欠雁兒。”
    同祁雁知好好過日子.....
    .
    封湛似乎不反感這句話了:“微臣知曉了,娘娘放心吧!”
    箏貴妃輕捏手指,狀似無意的問道:“當年見小郡主,屬實不過幾次。如今便已經名滿王都了,就連封老夫人,她都可以施救。”
    “當真如此厲害?”
    封湛看了眼風姿卓越的箏貴妃,一顰一笑都展現著異域風情。
    原來是愛女心切,來尋醫了。
    隻是那五公主.....可不是什麽病...倒像是中邪。
    皇後安撫性的拍了下箏貴妃的手背:“你別著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阿湛也不是外人,你的心思我們都明了,隻是你試探那悶葫蘆有什麽用?”
    悶葫蘆封湛:“.......”
    “他啊......”皇後剜了封湛一眼,語氣幽幽然:“隻會在用到咱們家雁兒時對她客氣一點,平日裏凶巴巴的,把雁兒嚇得不輕,哪會知道雁兒的具體實力。”
    這話封湛不同意,略微不滿道:“皇後這是什麽話?微臣可沒虧待她!”
    大把金銀往她院裏送,哪裏虧待了!?
    況且把祁雁知嚇得不輕,他可沒那麽本事。
    祁雁知不把他氣個半死,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封湛接著道:“若是她當真用心救我祖母,自然不會被苛待!”
    皇後聞言,有些激動道:“若當真如此,你倒是給本宮爭氣啊!與雁兒努力一些,有個孩兒伴在膝下,屆時你們歡心,你祖母醒了後也歡心,闔家團圓不好嗎?”
    雖然她知道那孩子估計得被皇室抱走......
    封湛不知為何,聽到皇後那些話,竟當真起了一點心思。
    帶上祁雁知與兩小隻,同祖母,一起團圓。
    這似乎就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封湛閉了閉眼,半響後道:“微臣明白了。”
    皇後被他憋死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感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耐的招手:“行了,下去吧!別在這氣本宮了!”
    本來就是要私下把他叫過來,借著封老夫人的事,再推封湛一把。
    怎料他還是這副表情。
    失望,太失望了!
    封湛等的就是這句話:“微臣告退!”
    此時還不開竅的封湛不知道,以後他為了求得皇後口中的闔家團圓,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終究還是年少不知事,痛失所有才幡然醒悟。
    可那時,早就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