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戰神將軍要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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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神色未變,淡漠的將頭對著前方,清冷道:“什麽時候找到我的?”
那女子畢恭畢敬道:“您出閩南王府,便找到了。”
原來是這樣....
她幾乎是被祁隆昌關在王府內的,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所在地。
想來紀州的人,已經尋她很久了。
林末默了半響,幽幽道:“七年了...我與紀州斷了七年的聯係...還真沒想到有出來的這一天。”
聽到這,那女子起身,掏出淘靈掛飾,雙手奉在林末麵前:“坊主,坊中姊妹四處尋找您的蹤跡,甚至找到了寺廟中。是椏枝郡主為我們引的路,靠著淘靈氣息,自然能夠尋到您。”
若不是林末受了重傷,她們可以更快尋到她。
淘靈....當年在水中,她丟失了淘靈,那是紀州坊中唯一的信號。
可打三響,無論在何處,都有人支援。
林末憑著感覺,摸到那熟悉的淘靈,心也漸漸安穩了下來。
“辛苦你了。”
那女子仍舊雙手合十放在額前,惶恐道:“坊主別這麽說,能尋到您,已是萬幸。”
“如今屬下已帶阿水和阿咒入了戰神府,隨時聽候您的召喚。”
林末微頓,半響後,沉思道:“退出戰神府,守在墓園周圍即可。”
她與封湛交過手,此人能成為南朝的戰神絕非偶然。
實力雄厚,心思更加難測,絕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的人混在了府裏。
那女子一怔,不過一瞬,當即領命。
“那坊主,可要接回.....”
她話語頓停,意思十分明切。
林末了然,淡淡道:“待時機成熟,我會帶雁兒離開。”
現在不是時候。
那女子繼而問道:“那...邕乙侯夫人...”
林末驀然間變了聲音,淩厲道:“她與我們紀州毫無幹係!王妃對她已是仁至義盡,無需管她死活!”
這麽一說,一旁的女子就明白了。
她彎腰行禮,當即想退了下去。
“阿淘。”
林末難得溫聲喊了下那粉色女子的名字,略帶愧疚:“當年,我與王妃過於任性...愧對你們了...”
阿淘轉身,眼底似乎有些紅,看著林末的眼神極為炙熱,隱忍著道:“坊主與郡主無礙便好,往事不重要!”
“坊主放心,屬下誓死也會護您
與小郡主出城!”
林末頗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半響,柔聲道:“你也要當心,封湛不簡單,不要與他硬碰硬,你打不過他。”
阿淘知道林末看不見,但還是極為鄭重的行禮個大禮:“喏!”
幾秒後,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粉色的女子不過一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末幽幽歎了口氣。
紀州隱靈坊,向來最通暗器與輕功。
她隱沒幾年,想來輕功已經不如阿淘了。
長夜漫漫,她離回到紀州的日子,是否當真能再近一步.....
次日,戰神府。
封湛一身墨色練武服,上麵繡著幾圈金絲的水紋。
身姿挺拔,麵龐冷峻,手握長劍,一個利落轉身,眼神淩厲,對著牆壁就劈了過去。
那劍氣驀然間留下了印跡,封湛慢悠悠收回劍,沉著臉轉身,看著一旁的鄭迫。
鄭迫在他停下來時,眼睛頓時就亮了,當即上前送水捶背。
院落的角落裏擺著一堆的箱子。
“將軍辛苦了!”
鄭迫諂媚的笑著,說著就當真想親自為封湛擦汗。
封湛伸手擋了一下,輕笑了一聲,把布巾搶了過來,幽幽的看著他:“說吧!又怎麽了?”
“也沒怎麽。”鄭迫揉搓了下手,那眼角瞟了眼封湛,抓準時機上前:“就是想問將軍,今年為西山軍營準備過年禮時,不是還要看軍演嗎?”
封湛那濃厚的眉毛微挑,嘴角勾著,笑得漫不經心。
他說怎麽冬日裏最賴床的人,竟然稀奇的一大早跑來看自己練劍。
“是又如何?”
鄭迫猛地拍了下掌,目光炙熱,嘴角彎著:“屬下想去!”
封湛佯裝嫌棄的將他的大臉推遠了一些,指著那堆新年禮問到:“準備妥帖了?”
“那可太妥帖了!”鄭迫當即雄赳赳的邀功:“屬下跑遍了兩條街,都準備齊全了!”
封湛上前,頗為意外的說道:“倒沒白跟林姨兩年,還當真能準備這些了。”
鄭迫那個得意的笑。
準備...應當不可能是他準備的。
他可是特意將祁奚拐出門,采買了兩天才齊全的。
思及此,鄭迫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果然,夫人說得對!多交朋友準沒錯!
封湛轉身,他就跟著轉身,一直跟在身後。
直到封湛拿著一本書
朝他扔去,不耐煩的嗤笑:“行了!帶你去!”
“趕緊守著墓園去!”
鄭迫樂了,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得意的跑了出去。
路上險些撞了林總管。
“林姨我錯了!”
鄭迫丟下一句話,人卻跑得沒影。
林總管無奈搖頭,入屋:“將軍。”
“您可看看,還需不需要準備其它新年禮?”
封湛抄著書本瀏覽,聞聲,思索了一會:“往墓園送一份吧!”
話落,他似乎想到什麽,補充道:“本將軍親自去送。”
西山軍營每年一次的軍演十分熱鬧,是時候把兩小隻帶出去逛逛了。
封湛又抬眸看向那堆禮物,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阿迫今年的那份新年禮,一道送去墓園。”
林總管意外的抬頭,想到鄭迫鬧騰的樣子,她的眼角瘋狂跳動。
半響,幽幽歎了口氣:“老奴遵命。”
“那....落水院那邊?”
桌案上的封湛臉色陡然間變冷,冷淡道:“按府中下人的份例分發即可。”
林總管看著他那副模樣,似乎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低頭離開。
封湛放下冊子,站了起來,走到衣櫃旁。
犯牢騷。
帶著兩小隻出門,穿什麽好呢?
封湛的腦中驀然間閃過一幀畫麵,好似那女人極為愛穿黃色的衣裳。
他極輕的笑了一聲,看著櫃中清一色的深色衣袍,頭一次犯了愁。
罷了....現在讓製衣坊趕一件去!
這還是戰神將軍頭一次為穿什麽而發愁。
........
此時,邕乙侯府。
府內冷清多了,不似有年味,直到一陣馬車的軲轆聲越來越近,停在府內口。
打破了府內的寧靜。
侍女趕忙進去通報。
“夫人!閩南府的玉老夫人來了!”
祁禾靈正往臉上添著淡妝,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
她神情淡淡的放下眉筆,冷漠道:“知道了。”
府內正廳。
“祖母怎麽提前來靈兒這賀年了?”
祁禾靈一身嫩粉色的對襟錦裙,披著紅色的大氅,用的是上好的布料。
玉氏不過是看了一眼,便知那布料價值不菲。
一張老臉少了補品的滋潤,顯得極為滄桑:“想來侯爺對你是極好,吃穿都是給你最好的。”
那語氣酸溜溜的,祁禾令又怎麽會聽
不出來?
她輕笑了一聲,小聲咳了幾下,狀似柔弱道:“祖母,靈兒自產後便虛得很。我們家侯爺心疼我,便變著法子給我補。”
“怎麽,父親沒有孝敬祖母嗎?”
玉氏垂眸,黯淡了一瞬,心中默默咒罵了幾聲。
半響,才有些冷淡道:“你祖母我老來命運悲慘,全部家財都被你長姐奪了去。如今年末,連一件新衣裳都沒有。王爺更是下令縮減開支,靈兒不知嗎?”
祁禾令當即驚訝道:“是嗎?”
“那父親可太過分了,該為您補身體才是,怎麽能如此虧待您?!”
她看似為玉氏抱不平,實則是故意不想接玉氏的話。
畢竟玉氏意有所指,她不是聽不出。
果不其然,玉氏憋到極限,老臉帶著怨:“這也不怪王爺,其實都是祁雁知禍害的。倒是靈兒你,不是說要幫我嗎?”
玉氏此行,一為在祁禾靈這撈銀錢,二為來興師問罪。
上次祁禾靈入宮告狀,第二日太後就把祁隆昌叫進宮,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祁隆昌灰頭土臉的回王府,不好對她發作,第二天卻將她院落裏的月銀全給扣沒了。
玉氏氣不過。
“靈兒便是這麽幫我的?”
祁禾靈越是裝模作樣的咳嗽,玉氏便越加過分的逼問。
祁禾靈隻能露出苦澀的笑:“祖母當真是冤枉我了。那會入宮,就是為了幫您,長姐竟聯合五公主,召喚毒蠍將我咬傷,至今還疼著呢。”
邊說著,她還邊露出被毒蠍咬傷的地方。
玉氏冷淡的瞥了一眼,長驅直入:“所以,你便準備就這麽算了?”
祁禾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嘴角扯了一下。
不過一瞬,她又恢複那副柔弱的模樣:“祖母,不是靈兒想算了。隻是長姐如今,有皇後相護,她又立功救了封老夫人。恐怕,我們早已不是她的對手。”
“祖母要不然,便算了吧?”
“算了?!”玉氏陡然間拔高聲音,朝著祁禾靈吼:“那祁雁知將我所有私產奪走,你叫我算了!?”
祁禾靈的嘴唇彎著,笑得漫不經心:“祖母別氣,靈兒也是為你著想。”
嗬....強占她人的嫁妝,還好意思說是自己的私產....
“祖母想要靈兒如何做,靈兒都聽你的。”
祁禾靈
一副乖巧,任人擺布的模樣。
玉氏看著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那老夫人,如今這把歲數,也是苟延殘喘,遲早都得死.....”
說著,她半停頓看向祁禾靈。
後者挑眉,略微思索,柔笑著道:“靈兒倒是聽聞,王都坊間來了一隱士,手握幾種稀奇的西域奇毒....”
玉氏終於露出了笑,拿起茶杯細飲:“如此說,靈兒是想求奇毒?”
“靈兒可不敢。”祁禾靈彎唇擺弄著衣上的流蘇:“隻是實在擔心祖母傷了身子,便想到長姐醫術高明,萬一...不慎出了點什麽意外,皇室與戰神府,封侯府,應當是容不下她吧?”
玉氏笑得誌得意滿:“我家靈兒如今當真聰明,那此事....”
“此事。”祁禾靈柔聲接過話茬:“靈兒覺著,是應該尋一個替死鬼,要不然禍害到你我身上,也極為不妥。”
玉氏滿意了。
點頭附和著,心中已然有了人選。
此事若成,她不止能夠借機奪回祁雁知手裏的家財,還能鏟除掉府內的隱患!
果然....今日還是有所獲的!
“祖母。”
祁禾靈溫聲喚了一句,佯裝思考:“靈兒記得,祁奚今年也十七了吧?”
她輕輕的抹了下唇角,神情冷淡,說出的話更是涼薄無情:“及笄這麽多年了,女子到了這般歲數,也不能老是賴在家裏。”
“她雖庶出,但好歹也是閩南王府的小姐。聽聞那柳家有意求娶,祖母便沒想想嗎?”
祁禾靈輕聲笑稱:“柳家是商賈之家,我們又是官宦之家,錢權共享,未嚐不可。”
玉氏低眉,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柳家長子可是出了名的豪氣,若是娶了官家小姐,還是王府的小姐,定會出盡風頭。屆時,還怕他不會豪擲千金嗎?”
玉氏缺錢,急缺。
若是讓祁奚嫁入柳家,那柳家定會準備天價彩禮,屆時,她的錢囊不就鼓了嗎?
省得三天兩頭的來尋她麻煩....
玉氏臉上露出奸詐的笑。
“還得是靈兒心疼我這把老骨頭,沒白疼你。”
祁禾靈笑得體貼:“祖母開心,靈兒便開心了。”
庶女出身,生母不爭。
王都柳家長子,年僅二十一,便已納了三房妾室。
如今,正缺一個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