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將軍別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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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隆昌很是震驚,臉上帶著薄怒。
    “砰”的一聲。
    拍案怒指:“封湛!你簡直目無王法!囂張至極!”
    主座上那墨黑色大氅的男子麵不改色,那雙黑眸卻冷得像冰渣子般駭人。
    “本將軍便囂張了,你能奈我何?”
    那般低沉又淩厲的語氣,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眼裏。
    祁隆昌一噎,胸肺氣得劇烈起伏。
    眼前這一幕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那時的封湛領著西山軍營的眾多將士,登門入室,掀了他半個閩南王府。
    祁隆昌氣得入宮麵聖,苦苦哀怨了大半天,那陛下也隻是罰了封湛半個月的俸祿。
    封湛寒聲道:“祁隆昌,本將軍把話撂著了。”
    “隻要是朱氏的兒女,活在這王都城,吸一口王都城的空氣。”
    “本將軍都會讓人打折他們的腿!”
    話落,封湛勾著唇角,笑得肆意妄為:“祁東之事,便是本將軍給你們的一個提醒!”
    “記住了!你們閩南王府上上下下,到死都欠著我!”
    那羸弱的身子根本就無法壓製封湛的怒氣。
    陰鷙的臉龐上滿是恨意。
    在場人不由得一陣心慌。
    祁禾靈低下眉眼,絲毫沒注意主座上那人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她。
    玉氏滿腔怒火欲發作,祁隆昌按住了她。
    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封湛:“本王且問你,在你心中,可還有王法的存在?”
    “你將陛下與娘娘置於何地?”
    封湛冷睨著他:“你倒是有本事,不如去把陛下和娘娘喚來對我發難?”
    話落,他冷笑一聲:“不過本將軍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閩南王這個封號如何來的,在場的應該沒人不知道吧?”
    祁隆昌一怔,那臉色頓時一陣紅:“封湛你什麽意思?!”
    封湛:“意思便是...你,閩南王祁隆昌,離了閩南王妃林椏枝,連條狗都不是!”
    “誰人不知,你是攀上了林椏枝這座大山才有如今這般地位的?”
    “林椏枝入廟後,你又看誰搭理你了?”
    祁隆昌被戳到了脊椎骨,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怒吼:“你給本王閉嘴!”
    “王?”封湛嘲諷一笑:“有名無實,靠女人上位,還好意思自稱王?”
    “你倒是有本事,本將軍拆了你的王府,陛下與娘娘
    還不是對我輕拿輕放?”
    “別說侮辱你的兒子了,本將軍就算是打死他,陛下與娘娘都不會怪罪。”
    祁隆昌沉沉的喘著氣,眼眸半眯,怒氣達到了鼎峰。
    偏偏那墨黑色大氅的男人對其愛搭不理,寒聲便命令道:“來人!”
    “將閩南王府所有人道給本將軍趕出去!”
    玉氏猛拍桌案一聲“砰”!站起,怒吼:“封湛你敢!”
    “你好歹是我們閩南王府的女婿,怎麽敢這麽對自己的祖母,嶽丈!?”
    封湛那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就你們,也配當人祖母,嶽丈?!”
    “祁雁知被本將軍軟禁了七年之久,怎麽不見你們出來認領?”
    話落,男人徹底失了耐心:“最後一遍。”
    “若是不滾,本將軍不介意提劍親自把你們砍出去!”
    祁隆昌臉色驟變,憤憤起身,恨恨的盯著那張臉半響。
    “封湛,如此自負囂張。終有一日,你定有報應!”
    “今日之辱,你就等著陛下懲戒吧!”
    話落,他拽著玉氏就離開了戰神府。
    封湛蹙著眉,大掌下意識捂住了傷口,額頭開始沁出汗。
    鄭令一驚。
    連忙低聲問著:“將軍?沒事吧?”
    封湛:“......”
    你看我像沒事的嗎!?
    祁禾靈看著他那模樣,心揪成一團,極為不好受。
    封豈也半皺眉:“都這般模樣了,何必自討苦吃與閩南王作對?”
    封湛沒有抬頭,冷淡說著:“難道要同你這般模樣嗎?”
    “口口聲聲說著有多在乎祖母,不還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對傷害祖母的人畢恭畢敬!”
    封豈一怔:“你!”
    “侯爺。”祁禾靈眼底一紅:“別怪封湛了,他如今已然受傷,心裏定是不痛快。都是靈兒的錯。”
    話落,祁禾靈上前了兩步,柔聲道:“封湛...你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別為了不相幹的人受傷,我代整個閩南王府向你賠罪。”
    賠罪......
    封湛想到落嬤嬤提醒他的話,不由得心寒。
    這個蛇蠍女人。
    “滾!”
    祁禾靈被冷嗬一聲,也不見一點不滿與生氣。
    雙手甚至險些控製不住的想上前安慰封湛。
    一隻有力的大掌卻猛地將其扯回,牢牢護在身後。
    祁禾靈眼角滴落一淚,無
    人察覺,怔怔的抬眸看向封豈。
    封豈怒言:“本侯如何做無須你來搭理!”
    “你若是再敢對靈兒惡言相向,本侯一定不會放過你!”
    封湛冷冷抬眸,薄唇輕啟:“跑到我的府邸說不放過我的話,你也配?”
    封豈低眸盯著他大掌緊捂的地方,驀然間變了臉色:“你流血了。”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祁禾靈眼底更是閃過一抹痛色。
    封湛寒聲趕人:“滾出去!”
    封豈直直的盯著他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祁雁知死哪去了!?”
    還自稱醫術高明,竟連這點傷都醫不好!
    封湛不悅的皺眉:“本將軍的夫人去哪還需同你交代?”
    封豈錯愕的瞪大眼:“本侯一片好心,你的良心是被狼吞了嗎?”
    封湛:“是。”
    封豈:“你!”
    鄭令:“.......”
    倒也不必承認得這般快吧?
    祁禾靈攔著封豈,咬著唇:“侯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別打擾將軍休養了。”
    她看得出封湛此時極為虛弱,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想。
    祁禾靈自幼便注視著他,他的一個表情,哪怕是抿一下嘴,她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封豈氣惱的哼了一聲。
    不再搭理那麽沒心沒肺的人。
    “靈兒我們走!”
    大堂不一會便恢複了安靜。
    封湛半彎著腰,臉色盡是痛苦的神色。
    鄭令無奈蹲下:“將軍,我們回房換藥?”
    “換什麽藥!”封湛打斷,低聲斥責:“就這樣流著!讓那個死女人看看,本將軍為了給她收拾爛攤子,受了多大的傷!”
    鄭令無語的糾正:“人...貌似是阿迫打的...”
    況且,祁雁知若是看到他這副要生要死的模樣.....
    鄭令不忍:“屬下還是先去叫個醫師過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封湛絲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準去!”
    鄭令忍了忍,開口提醒:“將軍,屬下不是故意紮你心窩。是當真一句勸,夫人回來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不僅不會有一丁半點的心疼,還極有可能給你補上兩針。”
    順帶含笑嘲諷.....
    封湛側眸,半眯著眼,憤憤的擠出一句話:“我用你告訴我?!”
    紮心,萬分紮心!
    鄭令也不起來了,
    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將軍這般恨閩南王府的人,為何還要說出那樣的話替那祁奚解圍?”
    眼前人說著要將朱氏的一雙兒女如何殘忍對待,卻還是將祁雁知與鄭迫放了出去....
    為的不就是去救那朱氏的女兒嗎?
    封湛冷淡說著:“就當還她在迷霧森林舍生忘死的替阿迫擋下致命一刀的人情。”
    他絕不欠別人的。
    特別是閩南王府的人。
    況且那朱氏本就不是凶手,何必在給那苦命的祁奚雪上加霜?
    鄭令嘴角彎著,盯著封湛的後腦,心裏直犯嘀咕:想救人還這麽嘴硬.....
    默默的歎了一聲,纏著封湛的胳膊就將人扶起。
    封湛一僵,極其不悅:“幹什麽!”
    鄭令幽幽道:“當然是帶您回房止血。”
    封湛:“我不止!”
    “您必須止。”
    “我是將軍還是你是將軍?!”
    “我們都是。”
    “你!”
    “.......”
    閩南王府。
    鄭迫背靠著祁奚的房門,警惕的看著四周。
    “夫人這沒人,你趕......”
    “哢吱。”
    祁雁知都懶得等身旁人的話落,徑直推門就走了進去。
    鄭迫木訥的回頭,緊跟上去。
    “我都還沒說完...”
    倆人入屋時,屋內的炭火燒得僅剩下一塊了。
    祁雁知回眸,警惕的看著四周。
    鄭迫連忙道:“夫人,是我買的炭火。”
    祁雁知這才鬆了口氣。
    連忙跑到床邊。
    祁奚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煞白的小臉,了無生氣。
    祁雁知下意識的蹙眉,彎腰探鼻息。
    連忙坐下:“幫忙。”
    倆人合力將祁奚輕輕的抬起,直到床上那一大片的紅露了出來。
    祁雁知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我不是讓你上藥了嗎!?”
    祁奚後背的傷口染紅了整個背部,連帶著床鋪也染了一大片血跡,氣息孱弱。
    差點便燈枯油盡了。
    她沉沉的眼皮上覆了一層烏黑,原本小巧的紅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鄭迫錯愕的半蹲了下來,死死扣著床沿。
    “我..我撒了....”
    祁奚的腦袋靜靜的靠在祁雁知的肩膀上,任憑倆人如何呼喊都沒睜開一眼。
    剛挨了一刀便被接回王府,大雪寒風刮著,跪在大堂兩個多時辰,挨
    了一腳也就算了,還被祁東拿凳子惡狠狠的死砸了數十下。
    屋內冷得不像話,被褥也極其薄。
    若不是鄭迫半夜生了炭火,此時的她可能都直接離去了。
    祁雁知的掌心捂著她的後腦,雙眸中帶著一絲怒氣。
    “去門口守著,有人靠近就引開。”
    鄭迫不敢耽擱,連忙開門出去。
    祁雁知心疼的將其翻過身,脫下她身上的衣裳,待看到手臂與肩膀後背處那一塊塊的青紫時,心涼了大半。
    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發熱。
    因為祁奚對於這一家子而言沒有利用價值,這些人便玩命的折騰她....
    可那朱氏若活著,就算是為了算計祁奚,也會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好好的護著她...
    祁雁知的雙眸閃過一絲愧疚。
    她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把藥丸用在朱氏身上?
    若非是因為她喂了朱氏藥丸,朱氏也不會淪為階下囚,更不會整日瘋瘋癲癲,極為敏感。
    最最重要的是....那朱氏可能就不會那麽遭人惦記上....
    祁雁知心絞痛得很,輕觸那一片片的青紫,眼眸漸漸的覆上一層冷意。
    祁禾靈...祁東...玉氏....
    這三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祁雁知沉沉的呼出一口濁氣,靜下心,一晃,將祁奚帶入空間。
    重複了遍在軍營時的手術,拿起化淤水,輕輕的抹在祁奚身上。
    待一切操作完,祁雁知輕踢了下床沿。
    鄭迫聞聲趕忙進來。
    “夫人,怎麽樣了?”
    祁雁知的臉色不算好看,鄭迫此時也心慌慌的。
    “去衣櫃裏拿身幹淨的衣裳和被褥來。”
    鄭迫連忙照辦。
    祁雁知往祁奚幹淨的被褥下藏了瓶藥水,上麵貼了標簽,方便祁奚醒來的時候自己擦藥。
    複又起身,沉沉的看著祁奚,涼颼颼道:“走吧。”
    鄭迫一怔。
    蹙眉盯了半響,不甘不願的跟上。
    房門外,鄭迫略帶感激:“夫人,多虧您了....”
    祁雁知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望向另一個方向,陰聲問道:“那邊是祁東的院子?”
    說到這個名字,鄭迫就一肚子火,臉也跟著拉了下來:“是!”
    祁雁知冷冷的笑了一聲。
    “走!補兩腳去!”
    鄭迫毫不猶豫道:“我帶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