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活抓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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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雁知不禁有些膛目結舌。
她打這套家具也沒花多少錢啊.....
林末失笑,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別急,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祁雁知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用什麽形容比較好,苦澀得厲害。
餘光瞄到躲在遠處偷偷看她的兩小隻,祁雁知便朝他們伸手,“地上涼,坐那幹什麽?”
“過來母親這裏。”
兩小隻當即露出了大.大的笑臉,一溜煙的朝倆人跑了過來。
“母親~姨外婆~”
祁雁知一把抱起倆人,緊緊摟在懷裏,重重的在倆人的臉頰上親了兩下。
“母親在談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阿櫻與團子也一起聽好不好?”
兩小隻乖巧的點頭,靠著祁雁知的胸脯,每人裹著一條毛茸茸的小毯子。
祁雁知抱著倆人,心都化了,掌心蹭了又蹭。
低眸笑得溫柔。
林末看著這一幕也覺得十分暖心。
她能感覺得到,隻要有祁櫻祁淩,祁雁知就會真的開心。
既如此,那不管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封湛的,她都要幫祁雁知把兩個孩子帶走!
“末姨,我們準備好了,你可以接著說了。”
她倒要看看這南朝的房價有多離譜!
虧她還覺得自己是個大富翁....
真是丟臉丟到家門口了.....
三人同睜著大眼睛看著林末,林末恍惚了一會,不禁失笑。
“這南朝屋舍的價格本就比之任何都要貴上數百倍,特別是王都城,紀州城,百洋城。”
“這三城的地理位置最好,屋舍價格便普遍偏高,加之百官的屋舍大多為陛下親賜,府邸的契單都籠絡在皇族手裏。”
“那些持有屋舍最多的皇族,每年要向稅司繳納近二十萬兩的黃金。久而久之,他們便寧願將屋舍上奉給朝廷,不願這般養著屋舍。”
林末瞧著對麵那三人,兩張小臉極為懵懂,小祁櫻更是聽得快睡著了。
唯獨祁雁知那臉色,愈發不好看。
她不在乎皇族要繳納多少錢,她隻在乎自己買不買得起房子,能不能下半輩子衣食
無憂順帶還養個美嬌男......
林末看她那表情,忍俊不禁,“王都城與紀州城的屋舍價不相上下,若是雁兒隻想要尋常大一點的院子,那十幾萬兩黃金綽綽有餘。”
祁雁知擰眉,試探性問道:“我若想要比這戰神府還大的呢?”
皇後賞、陛下賞、狗男人給、賣圖紙、賣設計等等這些,全部加起來,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到古代終於發達了。
合著,還買不起一座豪華的宅子?
她有些心梗,差一步便抑鬱了。
林末如是般的點頭,帶著稍顯調戲的眼神,“那怕是得要雁兒身上的家財再翻上兩倍。”
祁雁知聽完,心都快死了。
她不肯放棄,“我若,不在王都,不在紀州,更不在那百洋城置宅,可買得起?”
林末毫不留情的搖頭:“那應當得再比戰神府小個一小塊吧。”
“奴仆與裝潢的錢,應當是花不起。”
好家夥。
祁雁知咽了咽口水,這南朝是在搶錢嗎?!
打擊....大受打擊。
她覺得自己的認知都顛覆了。
祁雁知的肩膀頓時垮了下來,神情愈發苦悶了。
祁櫻湊到團子耳邊,奶聲嘀咕著:“團子,母親是不是個窮光蛋?”
聽著好像買不起屋子。
團子直點頭:“母親沒錢買好看的房子,沒錢裝修,還沒錢給我們買新衣裳和蜜餞子。”
祁雁知默默低頭,麵無表情。
這倆人是當自己聾了嗎?
林末失笑出聲,無奈的搖著頭:“無礙,你們母親沒錢給你們買蜜餞,姨外婆有錢給你們買。”
兩小隻的眼睛頓時一亮,不過幾秒,又露出畏畏縮縮的模樣。
“姨外婆~我們可以給外麵那些倒著的叔叔伯伯們買嗎?”
話落,兩個大人都怔住了。
祁淩低著頭,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奶聲奶氣道:“先前外麵守門的伯伯叔叔還想要阿淩的蜜餞,阿淩隻有一點點,便隻分給他一點點。現如今,阿淩有些後悔,阿淩想把所有蜜餞都給他。”
說著說著,那奶聲奶氣的聲
音就染上了哭腔。
祁雁知捧著他的小臉,自己的眼底也在驀然間紅了。
“可以...我們都買,把錢都買那些叔叔伯伯想要的東西,不買屋舍,也不買其它了可好?”
兩小隻還是看到了.......
祁雁知險些哭了出來,心裏難受至極。
招手叫來祁奚將倆人帶走。
自己的情緒太容易影響兩小隻的心情了,祁雁知不敢讓他們太靠近自己。
待人走後,林末上前拍了拍祁雁知的後背,輕柔的抹去那冒出的水珠,“不必難過,他們必有他們自己的歸宿。”
祁雁知搖了搖頭,哽咽道:“不是的....是我...他們當時剛守著院子之時,內心是極為不願,並且很想離開的。”
“是我告訴他們,隻要跟著我,日後定不會少了他們吃喝,更不會虧待他們....可我卻讓他們在挨了刀傷後沒幾日的除夕夜裏丟了性命.....”
除夕,多美好的日子。本應闔家團圓的他們,卻因著自己的承諾白白丟失了一條性命。
祁雁知單是想到這個,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林末無奈道:“他們已然入府謀生,那主子讓他們走哪,他們便得走哪,這沒得選。”
“更何況今夜丟了性命的不止是你院中的十幾個侍衛,還有戰神府內的其它侍衛,你怎知他們不守著你的院子,屆時也不會遭遇其它意外?”
“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我改變不了,可以愧疚,但千萬不能庸人自擾太久,不然隻會變成一種執念,一種永遠無法走出的執念......”
就像她自己,自幼便活在父親慘死的那一日裏。
此後餘生,每每有人提起那些凶徒,她便克製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氣,恨不得將自己身邊人都灼傷。
林末不希望祁雁知像她一般,懷著仇恨活下去。
“待時機成熟,我讓人送你們出城,出去便別回來了。你若還信我,便要相信,我定會為他們報仇。”
她唯一的理智就是護著祁雁知幾人離開。
祁雁知含淚,皺著秀氣的眉頭,“這是什麽意思?”
她一開始就不準備跟自己走嗎?
林末輕歎一聲:“我與嶺山殺手的仇恨太深了,我解不掉了。若他們未曾出現,我會跟你們走。但他們既然已經出現了,我便走不了了。”
她的隱靈坊尋了這麽多年都沒他們的蹤跡,如今她不可能放棄。
祁雁知怔怔的看著她,心裏十分想勸林末跟自己走。
但她知道,林末不會聽。
那紅唇張了又合,祁雁知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她低下頭,輕聲道:“我沒什麽能幫末姨的,倒是有些稀奇的藥水,末姨可以留著屆時保命。”
想必林末說出這些話,已是心裏有打算。
那她便借著這段時間,將那些最毒的藥水都製作出來送給林末,希望能護住她。
林末欣慰點頭,“還是雁兒懂我。”
祁雁知苦笑。
她也不想懂,但她與林末是一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她還有阿櫻阿淩,單是為了他們兩個,她就什麽都能忍。
再大的仇恨,為了保祁櫻祁淩一世無恙,她也能憋回去。
若是他們出事,祁雁知怕自己會比林末還瘋狂。
........
與此同時,戰神府內。
“查到賀音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封湛站在窗前,冷臉看著夜空,聲音更是清冷得不像話。
林總管的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默默不吭聲。
封湛閉眼,忍了忍,語氣沉沉,“林姨,你跟了我多久了?”
林總管一怔,“老奴記不清了。”
太久了....她同府中大多數下人一樣,是很早就簽了死契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她與封湛,鄭家兄弟兩人有著更深的情誼。
封湛:“是你通知禾兒帶走賀音的吧?”
林總管嚇了一大跳,撲通一聲跪落在地,“老奴確實在一眾婢女中看到了禾兒.....”
封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扯著嘴角接著道:“於是你借著嬤嬤入院的那段時間,率先讓人為賀音主仆開路,讓她們輕輕鬆鬆便離
開了戰神府。”
林總管沒有吭聲,默認了這一切。
這確實是她心中最開始的想法,她也確實那麽做了。
“老奴,甘願領罰!”
封湛低頭看著她那半頭的白發,心中也是十分痛苦,“你不該擅作主張。”
賀音死亦或是走,他想要的東西都拿不到。
今晚祁雁知有一句話提醒他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是嶺山殺手為何要殺入戰神府,墓園內。
當祁雁知提到賀音之時,他心中便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畢竟,他追查嶺山殺手這件事,撐死知道的人不到五個,怎麽可能會泄露風聲?
但封湛也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這個猜想,畢竟賀音在他心中,並不是這般歹毒的存在.....
封湛沉沉的歎了口氣,大掌拍著額頭,冷聲下令:“追....讓十名死士不惜任何代價,都要給我查到賀音主仆的下落!”
“本將軍必須要完完整整的帶回賀音!”
林總管見他沒有開難自己,鬆了口氣,“老奴遵命。”
“將軍,還有一事,老奴思前想後許久,覺得還是告知您比較好。”
封湛:“說。”
林總管:“事關二夫人身旁的貼身侍女,禾兒。”
“那丫頭平日裏機靈懂事,還頗有孝心,老奴便對她多照拂了一些。但老奴發現,自從她從水牢死裏逃生之後,整個人的言行舉止都極為怪異。”
林總管不解道:“冬日裏捂得多不稀奇,但在炭火充足的屋內,她寧願滿頭大汗,也不肯摘下脖子上的圍領....”
“老奴試探性看過,隱約間好似...好似....”
封湛本來就聽得心不在焉,他根本不在乎一個婢女的生死,更何況是個早該死的賤婢。
於是也沒接林總管的話,隻是冷眼掃了過去,她便嚇得低下頭。
林總管支吾道:“老奴瞧著禾兒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痕跡,與當時夫人院中那些殺手婦人身上的紅斑有些相似....”
“還有,將軍可還記得,夫人七年前,臉上也是有這種紅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