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演鬼片都不需要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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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他們要是敢欺負娘,娘就打他們!”夏如雪很肯定地說。
她的話把夏白蓮惹笑了,陰陽怪氣地說:“是呀!容姐兒快回去吧!你們娘厲害著呢,沒人敢欺負……”
她故意把負字的尾音拖得很長,眼神中充滿了輕蔑。
“娘,真的嗎?”容兒到底是孩子,一時間沒有辦法解讀夏白蓮那麽複雜的表情。
夏如雪點了點頭,貼在容兒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之後,容姐兒就跑著離開了。
“夏如雪,沒想到你這個人吹牛的話順口就來,枉我以前還覺得你老實!”夏白蓮看著容兒小小的背影,戲謔地說。
夏如雪沒有回應,繼續往前走。
秦家在大石村算不上大戶,但日子也還過得去,擁有著大石村為數不多的二進小院,前後院房子加起來有十間。
房子是新修的,看起來很氣派。
秦暮風托人帶回家的錢,本來是給夏如雪母女生活用的,卻全部被鄭老太私吞,有一部分用在建房子上了。
不過秦家人丁旺盛,十間房子也隻是剛剛夠住。
鄭老太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秦暮風是老三。
老大秦立春、老二秦秋生、老三秦暮風都結婚了,老四秦冬陽和小女兒秦懷秀還單著。
一個好吃懶做,沒有人願意嫁;一個嬌生慣養,想著怎麽樣嫁到大戶人家當主子。
以前在秦家,除了老二和老二媳婦會幫一幫夏如雪母女,其他人對他們都是指手畫腳、吆五喝六。
“看什麽看?再看這房子也沒有你的份!”夏如雪隻是感慨一下原主軟弱,夏白蓮又以為她想回秦家。
夏如雪正準備回擊夏白蓮,院子的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秦秋生的媳婦趙文慧扛著一把鋤頭,抽抽泣泣地站在門裏麵,正準備往外走。
看到夏如雪後,趕緊擦了擦眼淚。
“如雪回來了!這些日子你跟孩子在外麵過得怎麽樣?”趙文慧問。
“二嫂,我們挺好的。”夏如雪隨口說。
好嗎?孱弱的身體和頭上的傷,再加上已經四起的流言,怎麽可能過得好?
她倒是想幫一幫,可她自身都難保。
一大家子人就他們家的人要下地勞動,一天有幹不完的活,關鍵是婆婆根本就不給他們吃飽飯。
“二嫂,你還不去下地?一會兒天黑了還怎麽幹活?”夏白蓮見趙文慧跟夏如雪聊上了,很不悅。
“你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二嫂,二嫂幹什麽需要你指派嗎?”趙文慧敢怒不敢言,夏如雪卻橫了夏白蓮一眼,冷冷地說。
夏如雪的硬氣不光讓夏白蓮不爽,就連趙文慧也驚訝了。
一向綿軟不說話的三弟妹怎麽忽然轉性了?
難道真的是差點死了的原因嗎?
“夏如雪,這裏哪有你指手畫腳的份?”夏白蓮雙手叉腰,自我感覺良好,在夏如雪眼中卻是罵街的潑婦。
“夏白蓮,別說你現在還隻是個外人,就算真的嫁給秦暮風又怎麽樣?別怪我沒提醒你,秦暮風最敬重的就是他的二哥二嫂。”
趙文慧動容,三弟妹說的不錯。
老三在家的時候,她跟相公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老三一走,他們就如牛馬一樣被人使喚。
就連他們十歲的女兒也幹著最粗重的活,儼然成了伺候鄭老太和秦淮秀的小丫鬟。
每次看到女兒那瘦弱不堪的樣子,她心裏刀絞一樣地疼。
“二嫂,我隻是擔心娘看到你站在門口不幹活會罵你,並不是真的要趕你走。”夏白蓮為自己找了借口。
趙文慧聽到她搬出鄭老太,身體跟著瑟縮起來。
打她倒沒什麽,她害怕鄭老太把氣撒在女兒身上。
“如雪,那我先去幹活了。”趙文慧握著鋤頭的手緊了緊,靠近夏如雪的時候輕聲說,“如雪,你自己保重。”
夏如雪沒有吭聲,她明白趙文慧口中的保重是什麽意思。
不過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夏如雪了,逆來順受是不可能的。
她倒要看看秦家人到底是些什麽樣的牛鬼蛇神!
一進秦家的大門,夏如雪就看到如同瘟神一樣坐在院子中間的鄭老太,半眯著眼睛,眼縫裏斂著寒光。
她尖瘦的臉上爬上了皺紋,臉皮也鬆弛得開始下垂,老態盡顯。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蠻不講理的氣質,遠遠的,夏如雪已經感受到一股尖酸刻薄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身邊站著穿著桃紅色嶄新襦裙,畫著濃妝的女子,臉塗得慘白,嘴唇豔紅,化妝水平可謂鬼斧神工的女子。
她就是被鄭老太的小女兒的秦懷秀,眼高於頂,目空一切,覺得自己全天下最美,自覺大石村的男子沒有一個配得上她的,一心想著嫁到大戶人家。
夏如雪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移開了,這一老一少看久了著實有些滲人。
傍晚的冷風一吹,這感覺像是進了陰宅一樣。
這演鬼片都不需要化妝啊!
“娘,我把夏如雪帶來了!”夏白蓮走到鄭老太跟前,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嗯……”鄭老太從鼻孔裏發出一個沉重的音節,一雙三角眼掃向夏如雪,帶著睥睨和探究。
“吆!還真撞牆了?怎麽沒有撞死呢?”鄭老太隻是打量,秦懷秀就沒有那麽淡定了,直接衝到夏如雪身邊,上手在她額上的傷口處戳了一下,“尋死溺活地想幹什麽?自己不守婦道,趁我三哥不在家的時候給他戴綠帽子,一聽娘要做主休了你,你就撞牆?你威脅誰呢?”
“要死死遠點,別盡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讓村裏人戳娘的脊梁骨。”
……
秦懷玉秀說話的時候,麵部表情太過豐富,夏如雪看到她鋪在臉上的粉竟然隨著她麵部的顫動而往下掉。
本來被戳一下傷口,頭挺疼的。
可見了這樣的極品,她實在忍不住了。
秦懷玉還在滔滔不絕控訴的時候,她竟然笑了。
“你笑什麽?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臉笑?”秦懷秀又準備上手了,對於打夏如雪這件事,她已經習慣成自然,可謂信手拈來。
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如願,手臂剛揚起,就被夏如雪扼住了。
“我這次到秦家來可不是聽你們說風涼話的,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有事說事,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她聲音不大,但院子中的幾個人都聽到了,每個人臉上都浮上了不同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