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是按照規定時間到達臨縣的。
    她隻帶了馮敬和大妮，除此以外就是文修竹幫她準備的一馬車口罩。
    縣城的城門緊鎖著，站在城牆上的士兵衝她們喊：“來人請速速離開，本縣封閉，不可同行。請繞道！”
    夏如雪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夠亮，就讓馮敬去喊。
    “官爺，我們是益鶴堂的大夫，來找陳仲陳老先生！”
    馮敬的聲音很亮，城牆上的士兵聽到了。
    隨後就見一個士兵匆匆離開了。
    夏如雪知道他是去稟報了。
    趁著等待的機會，夏如雪給了馮敬和大妮一人一隻口罩：“馬上就要進入臨縣了，你們兩個把口罩戴好！”
    “老師，這口罩真能管用？”馮敬戴上口罩後問夏如雪。
    大妮雖然沒有問，但她眼中的好奇掩藏不住。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臨縣的寒症應該就是流感，多通過飛沫傳播，傳染性很強。”夏如雪耐心地說，“你們別看這口罩小小的一片，能很有效地阻擋飛沫。”
    “我對你們倆的要求就是，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口罩必須戴著。”
    “老師！我們知道了。”馮敬和大妮異口同聲地說。
    三人沒有等多久，臨縣的大門就打開了。
    遠遠地看到一個戴了口罩的人急匆匆地朝他們跑了過來。
    離得近了一些，夏如雪認出了來人，是益鶴堂的王祥。
    “夏大夫，你們可算來了！”王祥見到夏如雪，所有緊張一下子就卸下來了。
    “王大夫，城內什麽情況？”夏如雪問。
    “情況不太好，重症太多，大夫太少，一時間治不過來。”王祥從昨天到了臨縣之後就一直在忙，滿打滿算睡了不到兩個時辰。
    “那我們趕緊進去吧！”夏如雪說著加快了腳步。
    流感說嚴重也不嚴重，控製得好很快就能清除；說不嚴重也很嚴重，控製不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夏大夫，一會兒進了城，你先去看一下陳老先生吧！”王祥跟上夏如雪的腳步。
    “怎麽了？”夏如雪問。
    “陳老先生從昨日到了臨縣之後，一刻都沒有休息就投入到救治當中，我擔心他的身體。”王祥憂心忡忡。
    走進臨縣，夏如雪就感覺到一股死氣撲麵而來。
    街道上連一個人都沒有。
    王祥帶著夏如雪去了離縣衙不遠處的一座宅子，宅子的門敞開著，能看到擁擠在一起的病人，和忙碌的大夫。
    夏如雪皺了皺眉，這麽多病人擠在一起，實在不可取。
    不過讓她欣慰的是，這些人都戴著口罩。
    “夏大夫，你現在看到的這些病人都是症狀比較輕的，陳老先生會按時給他們發藥。”王祥一邊走，一邊給夏如雪介紹情況。
    “再往裏就是重症患者了，高燒退了起，起了退，反反複複。有些人還有嘔吐腹瀉症狀，或輕或重不一。”
    “我們來的時候，臨縣已經死了上百人了，八成死者都是老人和小孩。”
    …
    王祥說完了，夏如雪也看到正在給一位嘔吐不止的病人施針的陳仲。
    病人麵前的地上是剛剛吐出來的汙穢物，氣味很是難聞。
    即便隔著口罩，也能聞到。
    夏如雪見慣不慣了，馮敬和大妮卻是第一次見。
    兩人胃裏麵已經開始不舒服。
    特別是大妮，實在忍不住了，跑出去，扶著一棵樹吐了個天昏地暗。
    “馮敬，你去照顧大妮。”夏如雪說道，自己則走到陳仲身邊。
    很早之前，她就用積分在醫療空間裏麵兌換了不少治療流感的特效藥。
    兌換的時候想著有備無患，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陳老先生，你去休息吧！這裏的病人交給我！”夏如雪看著陳仲充滿疲累的臉和施針都有些顫抖的手，是又敬佩又心疼。
    “夏大夫，你來了就好，臨縣的百姓被寒症折磨得不輕啊！”陳仲收了針，一時間腳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王祥趕緊扶住了他：“老先生，你就聽夏大夫的話，去休息一會兒吧！”
    “陳老先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一定要保重啊！”夏如雪也說。
    陳仲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老夫說不過你們，這就去休息，隻是這裏的患者就隻能靠你們了…”
    “老先生放心，我會配合夏大夫的。”王祥趕緊說。
    陳仲聽了這話，安心了不少，最後跟著王祥離開…
    夏如雪從空間取了止吐藥，先給剛才吐得昏天暗地的病人吃了一粒。
    “你是大夫？”那人吃了藥之後能舒服一些，看著忙著給這屋裏的重症檢查的夏如雪問。
    夏如雪看向他：“我是大夫！”
    “真是大夫？我還以為我這是看到仙女了…”那人又說。
    “我跟你們一樣是普通人，不過你們得對我有信心，我會治好你們的。”
    …
    夏如雪給重症檢查了一遍，讓跟在她身邊的馮敬把每個人的情況做了記錄。
    忙完這一切，她才看到房間角落的桌椅，帶著馮敬和大妮走了過去。
    大妮吐了一場之後，終於慢慢適應了這種環境。
    夏如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妮，老師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吐了，所以你不要自責，見的多了就免疫了。”
    “老師，我現在好多了。”大妮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接下來要幹什麽？”
    “不急，我先給你們講一下這些病人的情況。”夏如雪從馮敬手中接過本子，把本子放在桌子上。
    “這裏目前有四類流感患者，一類是單純型，以高熱，寒顫，乏力為主；一類為腸胃型，以嘔吐，腹瀉，腹痛為主；一類是肺炎型，以高熱，氣急，咳血，甚至呼吸衰竭；一類是中毒性，也是最嚴重的一種類型，高熱的同時，神經係統和心血管係統受損，死亡率很高…”
    夏如雪說完後，見馮敬和大妮懵懵的，她又說：“第一類和第二類患者，老師想交給你們去照顧…”
    “夏大夫，他們兩個還是孩子，照顧和治療病人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王祥一走近就聽到夏如雪的話。
    “他們是我的學生，既然來了這裏就要盡心盡力去做事。”夏如雪覺得也沒有什麽，她會提供藥，馮敬和大妮就是喂患者吃藥，喝水，監測體溫…
    “王大夫還是跟我一起應對後兩類患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