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憑什麽你來管益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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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謝顯幫忙操持葬禮,夏如雪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一有時間就回想陳仲死前的症狀和他所說的話,看來陳仲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夏如雪才體會到他話中的托孤之意。
    她翻來陳仲留給她的書,一頁頁看過去,想要找找是不是有那麽一種毒,無痕無跡,無法查探…
    陳仲是縣城百姓都尊敬的醫者,謝顯對外宣稱陳仲之死是因為在臨縣抗擊寒症,勞累過度的原因。
    百姓們對陳仲更加敬佩了,紛紛前來吊唁,周純良作為陳仲唯一的孝子,一直守在靈堂,哭得眼睛腫得就剩下一條縫了。
    一句句節哀讓他腦中一遍又一遍浮現出陳仲老先生對他的好。
    以後,那個對他有點嚴厲,有點寵溺的人就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再也見不到了。
    “純良哥哥,你別哭了,陳爺爺看到會傷心的。”月容也是一身白衣,發髻上紮著一朵小白花,聲音輕輕的安慰周純良。
    “月容,我難過,爺爺在的時候我沒有好好孝順他。”周純良啞著嗓子說。
    “純良哥哥,陳爺爺不會怪你的。”月容小小的手放在周純良肩膀上,“你都跪了一天了,起來吧!”
    周純良搖了搖頭,仍舊跪著:“我不起來,我要陪著爺爺…”
    看著固執的周純良,月容皺了皺眉,他覺得純良哥哥好孤獨,好可憐,小姑娘忽然跪到周純良身邊:“我陪純良哥哥一起跪。”
    “月容,你快起來,地上涼。”周純良看著月容說。
    “陳爺爺對我跟月曦也很好。”月容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爺爺,聽娘親說她們的爺爺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月容……”周純良喚了一聲,見她一張小臉上寫著認真,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麽。
    月容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跪著。
    夏如雪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她走上前,將兩個孩子扶起來。
    周純良因為跪得太久了,雙腿打彎,站都站不直。
    “純良,你去休息,回去給腿上上些藥。我在這裏守著。”夏如雪說道。
    見益鶴堂的白芨白大夫在不遠處站著,她衝白芨說:“白大夫,你幫忙送純良回去吧!他這腿怕是走不了路了。”
    白芨沒有想到夏如雪會突然跟他說話,愣了一會兒趕緊上前將純良扶住:“夏大夫,我這就送他回去。”
    “老師,你讓我在這裏吧!”周純良還不想走。
    “回去休息,明天來的人更多。”夏如雪說道。
    說完看了看白芨:“那就麻煩白大夫了,最好看著他上藥!”
    白芨點了點頭,見周純良不配合,直接將他抱了起來,快步離開了靈堂。
    月容沒有走,安安靜靜站在夏如雪身旁,目送著周純良離開。
    “娘親,純良哥哥會乖乖聽話嗎?”月容問。
    夏如雪知道周純良的性子,表麵上看起來乖巧聽話,實則很叛逆固執。
    “你替娘親去看著他,好嗎?”夏如雪蹲下來,視線與月容平齊,“明天來人吊唁的時候,他必須在場,休息不好可不行。”
    “娘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看著純良哥哥。”月容說完後踏踏踏跑遠了。
    靈堂裏就剩下夏如雪一個人。
    她望著陳仲的牌位,輕聲低喃:“老先生,我真的挺沒用的,你留給我的書我已經看完了,還是沒有找到原因。你若在天有靈,能否拖個夢告訴我一聲,你的死是不是跟林生有關?”
    回答她的是嫋嫋的煙霧和跳動的燭火。
    夏如雪笑著搖了搖頭,她真是魔怔了,人死如燈滅,她怎麽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見香爐裏的香快要燒完了,就抽了三支新的,在蠟燭上點燃。
    剛剛把香插好,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
    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來呢?
    夏如雪疑惑地轉身,就見一把明晃晃的劍朝她刺來,還好她躲得快,否則她就被刺中了。
    來人竟是跟她有過醫術較量的益鶴堂坐診大夫劉聰!
    “你這個妖女,是不是你害死了陳老先生?”劉聰仍舊用劍指著夏如雪。
    “劉聰,你是不是有病?”夏如雪罵了一句,“我為何要害老先生?”
    “為何?”劉聰咧嘴一笑,臉上的表情很是陰寒,“當然是為了益鶴堂!要不然為何老先生一死,益鶴堂就由你來管理了呢?”
    “劉聰,你這是想當然,你這般汙蔑我,當心我去縣衙告你誹謗!”夏如雪一直不喜歡劉聰這個人,沒有氣度不容人,醫術也很是一般。
    他的話她並不在意,但人言可畏。對於益鶴堂的人來說,她本身就是個外來者,要插手管理益鶴堂,需要麵臨的困難很多。
    若再有她害死陳仲這樣的謠言,她還怎麽管理益鶴堂?
    “妖女啊!陳老先生讓你在益鶴堂坐診就是引狼入室!”劉聰說著把手中的劍往緊握了握,“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我再以命抵命,也比讓益鶴堂落在你手裏強!”
    說著又朝夏如雪刺來,夏如雪不想讓他在靈堂搗亂,就轉身往靈堂外跑。
    劉聰自然是緊追不舍。
    夏如雪慶幸劉聰不會武功,否則她哪能跑得掉?
    “妖女,你給我站住!”劉聰邊追夏如雪邊喊。
    夏如雪理都不理,反而跑得更快了,在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她一下進到空間裏麵。
    劉聰追上來,怎麽都看不到人,氣得拿著劍在梁柱上一頓亂砍。
    “讓一個女人管益鶴堂,你是怎麽想的?”
    “益鶴堂這麽多大夫,沒有一個入得了你的眼嗎?”
    “讓她管益鶴堂,我看誰服她!反正我劉聰不服!”
    ……
    “劉兄,你這是做什麽?”白芨從周純良的房間出來後,就聽到劉聰的聲音,趕過來一看,見他拿劍把梁柱砍了好多印子。
    劉聰看到白芨,將手中的劍一扔,上前按住劉聰的肩膀,厲聲質問:“陳仲讓夏如雪那個妖女管理益鶴堂,你服氣嗎?”
    服氣嗎?
    白芨是不服的,但他不會像劉聰這般走極端。
    他要先看看夏如雪有沒有能力把益鶴堂管理好。
    “劉兄,這是陳老先生的遺願,你這般鬧又有什麽意思呢?”白芨勸說道,”劉兄,你應該相信陳老先生看人的眼光。若這夏大夫真的管理不好益鶴堂,你再出來說話。”
    “白芨,沒想到你也是個孬種!讓我聽一個女人的,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