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煮蘋果水的時候，特意給裏麵放了不少紅果兒，為了遮蓋住酸味，她還耗費了家裏半罐子蜂蜜。
    夏如雪對她不敬不孝，她就要讓她開的醫館出事！
    整天拿著個協議來威脅她，她就讓她看看是誰先被衙門的人帶走！
    然而事不遂她願，病人並沒有來得及喝下湯水，一個人走了進來，打斷了病人喝湯的動作。
    “你忘了我老師的叮囑了嗎？你身體情況特殊，不是什麽都可以喝的。”來人是大妮，是秦暮風讓她來的。
    秦暮風沒有進來，就在病房門口。
    大半夜的，七號病房又是女病人，他跟周純良沒有貿然進去。
    病人聽了大妮的話，有些尷尬：“大娘說這是我婆婆給我煮的蘋果水，夏大夫不是說過嗎？蘋果性溫和，我是可以吃的。”
    “她說是蘋果水你就信嗎？”大妮要無語了，這病人怎麽一點兒安全常識都沒有，據她所知，她跟鄭老太是第一見麵吧！
    “這……”病人啞然，忽然看向鄭老太。
    鄭老太正生氣著呢！
    她本來就不喜歡大妮，現在大妮又來壞她好事！她真想上去把大妮這個不聽話的小賤蹄子打一頓！
    “你別聽她胡說，這確實是你婆婆給你煮的湯。”鄭老太笑了笑。
    “你還在說假話？”大妮沒等病人回應，直接戳穿了鄭老太的謊言，“她婆婆人已經離開大石村了！又怎麽會給她煮湯？”
    “我…我婆婆離開了？為…為什麽？她真的生我氣了嗎？”病人在鄭老太和大妮之間，她選擇了相信大妮。
    將手中的湯碗放在桌子上，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妮。
    “你放心，你婆婆不是不管你，她應該是有事情處理。你好好休息吧！”病人的婆婆離開的具體原因她三叔沒有告訴她，她這麽說是為了讓病人情緒穩定。
    “那就好，那就好……”病人心有餘悸地說。
    大妮走到鄭老太跟前說：“走吧！我三叔在門口等你！”
    鄭老太看向大妮，眼中充滿了不滿，抬手就扇了大妮一巴掌：“小賤蹄子，膽肥了是吧？還知道我是誰嗎？跟著夏如雪那個賤人時間久了，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大妮捂著臉，鄭老太還是以前的樣子，對她們非打即罵！
    她覺得沒什麽，卻讓病人大開眼界。
    “大娘，你怎麽能打人呢？”
    鄭老太轉頭瞪了她一眼：“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表情之惡毒嚇到了病人，她縮在角落沒有說話。
    大妮笑了笑：“你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怎麽？你還想翻天不成？”鄭老太覺得大妮的話很好笑，雖然長開了一些，但還是個黃毛丫頭！不過這丫頭的樣貌是真好！
    要是當初他不同意老二分家，這丫頭何去何從全權由她決定！這樣貌，賣到縣城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鄭老太那個後悔呀！
    可大妮沒有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直接上前拽住了鄭老太的手臂，將她往病房外麵拖。
    “小賤蹄子！你放開我！”鄭老太叫囂著，然而她的話對於大妮來說沒有一點威懾力。
    大妮將鄭老太拖出病房，秦暮風直接點了鄭老太的啞穴。
    這麽吵吵鬧鬧下去，病人該被吵醒了。
    家醜不可外揚，秦暮風要自行處理這件事情。
    “大妮，人我帶走了！你讓純良給你臉上上點藥吧！”秦暮風看著大妮臉上的巴掌印，隻覺得鄭老太心狠手辣。
    不禁又想起夏如雪和兩個孩子以前過的日子。
    看向鄭老太的時候，眼神更冷了！
    鄭老太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秦暮風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醫館來做什麽！
    更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護著夏如雪而跟她作對！
    她敢在夏如雪跟前囂張，敢對大妮拳打腳踢，唯獨在秦暮風麵前，她什麽都不敢做。
    如同鵪鶉一樣，被秦暮風拎出了醫館。
    周純良知道大妮被打了，取來了傷藥：“大妮師妹，我來給你上藥吧！”
    大妮接過傷藥，笑了笑：“你去休息吧！應該再不會出什麽事情了。”
    大妮走到櫃台內坐下，打開藥瓶，手指蘸了一些藥，輕輕往被打的地方抹。
    嘶……真疼！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掉一滴眼淚出來？
    “大妮師妹，她真的是你奶嗎？怎麽會那麽對你？”周純良沒有離去，對於鄭老太的做法很不解。他除了有一個陳仲爺爺，再沒有其他親人，可他覺得奶奶對孫女應該是疼愛，而不是非打即罵。
    “我倒希望她不是我奶奶！”大妮說道，“不過如今已經很好了！”
    確實，跟在秦家的時候相比，她現在所過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你這臉得幾天才能好吧？”周純良低聲說道，“大師兄看了可得心疼了。”
    他聲音太小，大妮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抬頭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沒…沒什麽？”周純良回答。
    “二師兄，你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可真不像你。”大妮感歎了一句。
    “我是說，你臉上的傷得好幾天才能好吧？你爹娘看了會心疼的。”周純良換了說法。
    “你提醒我了！我這兩天還是先不回家了！”大妮也害怕爹娘擔心，反正最近醫館病人多，她不回去也說得過去。
    周純良摸了摸鼻子，沒再說什麽！卻也沒有離開，而是等大妮抹好藥，讓她回寢室休息：“你去休息，我來值夜。”
    “二師兄，我不想睡了。”大妮一點睡意都沒有。
    “去休息吧！女孩子熬夜多了不好。”周純良很有當師兄的覺悟，說著關心的話。
    “二師兄，你有黑眼圈了。”大妮指著周純良說。
    “別胡說，我清醒著呢！”周純良反駁，他精力好著呢！這幾天一直是他在值夜班，可他一點也沒覺得累。
    反而覺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研習醫術，別有洞天，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比如，他老師剛剛給他的一本《施針脈絡》，他已經看完，並且悟出了很多。
    “二師兄，你將來準備去哪裏？”大妮第一次跟周純良聊天，反正也沒有睡意，她就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老師跟他們說過，以後益鶴堂會有很多分號，要建在大雲王朝不同的城市，他們想去哪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