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陸恒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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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徐海的辦公室走出來,陸恒一張臉陰沉的可怕,他倒不關心誰在背後整自己,而是安全問題他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過了,是陶春來和譚國生一意孤行,趁著自己在外交流強行營業,現在出問題了,他們居然會聯手把鍋都甩到自己頭上,這讓他出離的惱火。
    還有李家壩村的那群村幹部,一邊吃飯一邊砸鍋,他自問對李家壩村也算頗為關照,拆遷都給了他們最好的條件,可到頭來呢,他們居然聯合起來反咬一口!
    “陸恒,總算把你等到了。書記找你,趕緊跟我走一趟吧。”剛走出縣政府,正在外麵等著的周南快步走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就朝縣委那邊拖。
    進了陸正明的辦公室,他正在跟人打電話,看到陸恒進來朝他壓了壓手,示意他先坐下。
    “對對,這個事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請領導放心,好的好的,那先這樣?”
    掛了電話,陸正明眼神複雜地看了眼陸恒,“你啊,盡給我出難題。”
    “陸叔,這真不關我的事啊,您可以問一問鎮裏的幹部,我是一再重申要注重安全問題,可他們不聽我的啊,出了事就聯合起來給我甩鍋,你說這算哪門子的事?”陸恒滿臉無奈。
    “漂流的項目,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沾手過?”陸正明問著。
    “對,除了處理了一下譚鎮長和李學峰父子的矛盾,其他的事,我都沒有插過手。”陸恒點著頭。
    “那這份文件你怎麽說?”陸正明扔過來一份文件,正是在徐海那裏看過的那份他親手寫的漂流規劃案。
    “陸叔,這的確是我寫的,當初陶書記上任的時候,我就遞給了他,可是後麵就石沉大海了,幾個月前譚鎮長也拿出了一份差不多的規劃案,說是他自己寫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參考我這一份,但是我雖然寫了規劃,可整個項目我真的一點都沒沾手。”陸恒很無奈。
    陸正明沉吟了片刻,他自然是相信陸恒的,照此說來,就是有人在背後陷害陸恒。
    “現在這件事已經鬧到了市裏,剛才那個電話就是晁麗琴晁書記親自打過來的,鄧坤山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幹將,現在鄧坤山的兒子出了事,鄧坤山就求到了晁書記那邊去,上麵讓縣裏要嚴肅處理。”陸正明對著陸恒說道:“晁書記在電話裏點名了你,說你好大喜功,不顧安全規則,一味追求政績,總之說得比較難聽,看樣子她那邊對你是有很嚴重的不滿的,按道理來說她沒有必要這樣,我估計是有更重量級的人物跟她遞了話。”
    “會不會是陳家?”陸恒問著,他知道晁麗琴一向跟陳家走得比較近。
    “不是。”陸正明搖著頭,陳家的事他一清二楚,在陸家的打壓下,整個陳家現在分崩離析,他們不再具備這樣的能量。
    頓了頓,他道:“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上有陶春來和譚國生,下有李家壩村的村幹部,都在舉證你,就算你能在鎮裏找到其他人幫你作證,上麵也會覺得你們是串謀的。”
    “陸叔,為什麽當個官就這麽難呢,我一心想著為鎮裏做點事,為什麽人人都想著陷害我?”陸恒情緒有點崩潰。
    陸正明也有點無語,雖說官場步步險機,但是在陸恒這個層麵上,其實也沒有那麽多齟齬,什麽官鬥、陷害隻是個例,但到陸恒這裏,他在三口塘鎮短短兩年多時間,這已經發生多少回了?
    “你也不用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你真是無辜的,就沒有人能害得了你!”陸正明強勢的說著,“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盡量低調點,看看能不能搜集到證據,我這邊會替你斡旋的。”
    “陸叔,謝謝你。”陸恒真誠地感謝著。
    “嗬嗬,你小子啊,不用跟我那麽客氣。行了,回去吧,也不要去找譚國生和陶春來鬧騰,更不要去找李家壩村的人,如果被人拍到,再給你安個威脅村民的罪,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陸正明提醒道。
    等陸恒回到鎮裏,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剛回來不久,趙忠發就得到信找上了門,“陸書記,怎麽樣了?”
    “陶春來和譚國生聯合起來,把罪名安在我頭上,說石山漂流我是總負責人,營業是我強行推進的。”陸恒苦笑道。
    “什麽,這兩個王八蛋,他們還算是人嗎,明明你一而再地阻止,是他們一意孤行,現在出事了,就把鍋甩給你?”趙忠發一聽這話,氣得差點跳起來。
    “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背鍋,那就得他們背鍋,現在鎮裏除了我之外,還有第二個人有資格背這個鍋嗎?”陸恒歎了口氣。
    “陸書記,你反對的事,黨委委員們,還有政府的人都知道,我就不信他們捂得住這個蓋子,我去聯絡一下,大家一塊去縣裏幫你作證!”趙忠發大聲說道。
    “算了算了。”陸恒擺了擺手,“他們手裏捏著我一份一年前寫的規劃案,以此來判定這個計劃是我推行的,再加上現在跟隨譚國生和陶春來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果鬧下去,對鎮裏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就白白被他們冤枉了?”趙忠發很憤慨。
    “當然不能,這個事的背後沒有那麽簡單,不過就憑這個還搬不到我,頂多讓我名聲受點損傷,我估摸著,到時候市裏會插手,以這個事做文章,將我弄到某個機關去養老。”陸恒無奈說著。
    果然,他的話在三天後得到了應驗,晁麗琴親自下令,將陸恒調到了市黨史委擔任副科長,而且讓他三天內交接好工作,即刻上任。
    這個單位一年到頭就一項任務——出書,可以說是實打實的養老部門,進了這裏的人想要出頭基本無望。
    在鎮裏最後一天上班,陸恒還是堅持站好最後一班崗,將手頭的事都處理了一下,並且將規模化種植的事一項項詳細地交代下去。
    這兩天始終不見陶春來和譚國生的人影,給他們打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一問才知道他們都請假了,陸恒心裏明鏡似的,他們哪裏是請假,多半是知道自己要走了,故意躲著自己。
    臨走前的最後一個晚上,陸恒坐在房間裏沒有開燈,破天荒地抽了一地的煙頭,香煙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不時照亮著他那張落寞的臉。
    下午陸正明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這件事無法處理了,陸家在湖東省沒有太強的根基,再加上晁麗琴的強硬態度,就連市長秦益民都說不上話,讓陸恒好好在黨史委待一陣子,等風頭過去,再將他調到異地任職。
    咚!
    因為房間裏過於安靜,隔音也不怎麽好,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樓上的房間傳來一陣巨響,好像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樓上住著陶春來和他的老父親,可現在陶春來請假回了老家,難道是他的老父親摔倒了?
    陸恒站了起來,但想了想還是坐了下去,對陶春來這個人他不惱火是假的,上次陳昊陷害那件事,可以說是自己保住了他,沒想到他不思感激,反而恩將仇報,這樣的人,自己沒有理由再去幫他。
    等了一會,樓上無聲無息的,陸恒再一次站了起來,“雖然陶春來不是個東西,但陶叔人還是挺好的,每次見到都會客客氣氣地打招呼,他是他,陶叔是陶叔,我沒道理因為陶春來就把怒氣撒到他身上。”
    這樣想著,他立刻上樓敲響了房門,“陶叔,你在裏麵嗎?”
    敲了幾分鍾,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陸恒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穿門進入了房間,裏麵亮著燈,一個白發老人正倒在客廳裏,腦後麵流出了一灘鮮血。
    “陶叔!”陸恒衝過去,見他已經昏迷了過去,一邊從浴室拿了條毛巾捂住他腦後的傷口,一邊抱著他往樓下衝去。
    剛到樓下,人大主席張萬年聽到響動走了出來,詫異地問著,“陸書記,這是怎麽回事?”
    “我剛在房裏聽到陶叔摔倒了,上去一看才發現他已經昏迷了,得馬上帶到縣醫院去搶救。”陸恒焦急地說著。
    “等等,我跟你一塊去,多個人多個幫手。”張萬年也不敢怠慢,進去換了鞋,跟著陸恒匆匆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