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海院士。”
    陳劍生走進龍國專家組會議室，語氣有些生硬地對著秦海說道。
    “怎麽了，堂堂兩市局長，語氣那麽虛？執法之前難道也要先喝枸杞茶嗎？”
    秦海皺了皺眉頭，眼睛並沒有離開桌上密密麻麻的規則解析。
    “您之前要求的，龍國專家組擴充人員來了。”
    “來了就來了，讓他進來不就行了？難不成是你頂頭上司啊，你這麽慌……”
    秦海不滿地扭過頭，看到來人之後，大腦一怔，瞳孔驟縮。
    眼前這個麵容姣好，看起來麵齡隻有30歲左右的年輕貌美小姑娘，正是他大哥的老婆，陳劍生的姐姐，時年51歲的陳紫嫣。
    “哎呦喂，這地方可真夠低的，能連上外麵的ifi嗎？”
    陳紫嫣打扮的如同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活力小姑娘一般，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麽多電腦，輻射也太大了吧，得養兩盆仙人掌擋擋輻射，能擋一點是一點。”
    “會議室這桌子倒是挺大，中間可以擺幾盆綠植，哦，要是擋著你們看大屏幕的話那當我沒說。”
    “我的工位在哪呢？我先說好，我可不配電腦，頭發掉光老公都不要我了。”
    龍國一眾專家：？？？
    “我去，這是什麽人啊，把龍國怪談專家組當她家了。”
    “她也太不守規矩了吧，這裏可是龍國最高級別軍事基地，我們平時工作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
    “她可要吃大虧咯，管她在她的領域有多強，秦海院士肯定會把她罵一頓。”
    “我…我好像知道這個人，她是龍國生物界第一人，而且她還是……”
    “你管她是什麽，現在在這裏秦海院士最大，秦海院士最看不慣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人了，肯定會把她罵一頓。”
    “第一次吃院士層次的瓜，擠一擠我也湊湊熱鬧。”
    秦海緩緩站起身來，那雙深邃的眼神看向那個仍然在對著龍國專家組會議室評頭論足的女人，緩緩開口。
    所有人都認定，秦海院士會痛斥這個目無分寸的女人，一場來自龍國頂尖水平科學家之間的暴風雨即將來襲……
    “看什麽呢秦海，快給我找張桌子凳子，我要放資料。”
    “得嘞！什麽風把大嫂您吹來了啊。”
    秦海露出滿臉春光燦爛的笑容，一路小跑迎上前去接過了陳紫嫣手中的大包小包。
    “姐，坐這。”
    一旁的陳劍生動作更為迅速，已經找來了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放置在了秦海旁邊，正對著大屏幕的位置。
    “太近了，輻射大的很。我又不是近視眼，往後拉點。”
    陳紫嫣嫌棄地摘下眼鏡，眼鏡中間根本沒有鏡片，隻是一個眼鏡框擺在那裏。
    “好嘞。”
    專家：？？？
    “啊，大嫂？什麽意思啊？”
    “我剛剛想跟你們說的，她就是秦海的大哥，龍國國防部部長秦江的妻子，陳紫嫣。”
    “可惜，瓜沒了，幹活。”
    “陳紫嫣一個生物學家，為什麽會被招進怪談專家組呢？”
    “怪談怪談，之所以是怪談，就是因為是各種奇葩領域的東西雜糅到一起，讓不懂的人或者隻懂其中一兩道的人懵逼的來懵逼的走。”
    “散了散了，別擠我這，幹活幹活。”
    最後，陳紫嫣選了個會議桌側麵的位置，和秦海位置的距離不超過10步。
    秦海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會議室最後方的陳劍生，陳劍生對秦海比了個大拇指。
    秦海：(￢_￢)
    “那個，大嫂啊，我記得我招的是哲學家，您怎麽……”
    “生物學哲學雙博士，有問題嗎？”
    “沒有。”
    “好，先告訴我那個黑白的東西是什麽情況？”
    收拾完資料後的陳紫嫣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指著大屏上五個直播畫麵中林傲雪的直播畫麵問道。
    “這，我們也不太清楚。”
    秦海歎了口氣。
    “昨天這個林傲雪違反規則，應該是被重度汙染了。”
    “死掉了嗎？”
    “沒有。”
    “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
    “有什麽頭緒嗎？”
    秦海撓了撓頭，回想了一下。
    “她做出了失智的行為，被一個黑衣人帶走了，隻有這些。”
    “給我一份錄屏，從昨天晚上到今天，要4倍速的。”
    陳紫嫣一改剛才吊兒郎當的玩味，一本正經地把椅子搬到大屏前，毫不客氣地命令著秦海。
    “哦，好的。”
    秦海在大屏幕上為陳紫嫣調出了一份直播回放。
    開始……
    ……
    陳紫嫣帶著耳機，就在那裏安安靜靜地看著回放，整個人冷靜到詭異，以至於讓人完全無法和之前剛進來時的陽光小女孩看成是同一個人。
    “都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任何線索問題還是折合成文本格式傳到我的電腦裏麵。”
    “是！”
    會議室很快又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開始安分地做著自己的解讀。
    “好了，可以了。”
    “啊？”
    秦海詫異的看著摘掉耳機的陳紫嫣，又看了看時間。
    “這才10分鍾……”
    “那不重要。”
    陳紫嫣摘下眼鏡框，揉了揉眼睛說道：
    “我注意到這位女天選者啃食草皮時有明顯的上頜骨下頜骨橫向移動幅度偏大，一般正常人是上下頜骨偏移程度不會超過正常狀態的60。”
    秦海眉頭一皺。
    “僅憑這一點，能看出什麽呢？”
    “接著，我還觀察到一點，是那個黑衣人架起那位女天選者的姿勢，是一些龍國北方牧民人力運輸小羊時常用的姿勢，也就是把羊架在肩膀上，雙手分別束縛羊的前腳和後腳。”
    “如果這個世界足夠荒誕，那麽我這個結論也八九不離十了。”
    陳紫嫣看向秦海，長歎道：
    “這個女孩子，變成了羊。”
    “變成羊？可這跟屏幕呈現黑白畫麵有什麽關係？”
    “大多數哺乳動物都是色盲，色彩感知在哺乳動物的生活中幾乎沒有太大的作用，很多哺乳動物在夜間活動，而夜晚的景色是單調的，色彩感知沒有意義，動物的聽覺和嗅覺在捕食活動中起著更為重要的作用，視覺的作用也會相應被弱化。”
    “而羊類幾乎不會分辨顏色，反映到它們眼睛裏的色彩，隻有黑、白、灰3種顏色，它們看景物就像看黑白照片，看事物也如同看黑白電影一般。”
    秦海瞳孔驟縮。
    “也就是說，直播間畫麵沒有失真，沒有受損。”
    “我們看到的黑白畫麵……就是‘山羊’眼中真實的畫麵？！”
    “從人變成山羊，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陳紫嫣歎了口氣。
    “但在超自然角度麵前，這一切卻又顯得那般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