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之下，乃是凡人之境。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得過因果的羈絆，隻要還存在於這個世界，那麽就永遠無法避免因果的觸碰。
    但在人族老者看來，這個定律在如今已經被打破了。
    眼前的這兩個看上去不過14出頭的小女孩，卻能獨立於這份規律之外。
    濃鬱的死亡氣息將他包裹住，他因世界意識的入侵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不斷蠶食著自己本就不多的生命。
    世界意識的本體就是一隻眼睛，它自身不具備任何力量，但能夠借助和調用這個世界的力量來實現無限提升實力的目的。
    但對於同樣能夠調動本世界力量的若小來說，這就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更何況，若小自身還是神級，即使被壓製到滅世級也相當厲害。
    “人域·因果斬。”
    人族老者不得不祭出自身最強的殺招。
    他察覺不到若小的因果，所以因果類魔法對她幾乎無效。
    不過若小所釋放的魔法可以被因果所消除，因為它的指向便是自己，這就是因。
    一把無形的大劍仿佛淩空而上，猛地揮出一記劍氣，似乎將和若小這道攻擊的因果斬斷。
    死亡的氣息慢慢消散在空中，但老者自身看上去也不好受。
    動用這招，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魔力。
    而這時世界意識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反哺，僅僅不過片刻他便完好如初。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若小發問道，看向人族老者額頭的那顆第三隻眼睛。
    那眼睛所代表的世界意識，裏麵看不出任何感情，仿佛湖麵般平靜。
    隨後，世界意識操縱著老者向若小攻來。
    但普通的元素類魔法傷不著若小，他最為擅長的因果類魔法又被若小完全克製。
    而若小這邊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這就讓它愈發地焦急。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說了。”
    既然世界意識如此地叛逆，那就留不得它了。.
    若小所在的女神側和世界意識本就隻是合作關係，但前者的力量遠超後者。
    說難聽點，世界意識如果想要反叛，那再將其抹殺後由整個世界重新孕育便是。
    世界意識仿佛也明白了若小的意思，迅速積聚周圍的魔力準備和她殊死一搏。
    老者在死亡意識的加持下，在滅世級達到了一個異常恐怖的層次，恐怖的威壓甚至能夠達到凡人的頂點，終焉級。
    但這對若小來說，實在是太不夠看了。
    “自然·地之誅。”
    頃刻之間，大陸南部地上的所有生物的生命在此刻靜止。
    地之誅，在特定範圍內的所有生物的生命將會歸零，並且肉體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亡。
    這種超大範圍的殺招老者前所未聞，哪怕是滅世級也無法窺透其中的奧秘。
    也就是說，若小所用的這招，實質上是終焉級之上的力量了。
    “你究竟是誰？”
    無論是精靈族、惡魔族還是其它種族，都沒有終焉級的存在。
    明明在得到世界意識的幫助後，他就能再活一世抵達更高層次。
    但若小的突然出現，讓他的理想幾近破滅。
    “本女神名喚若小，乃是掌控自然之力的女神。帶著這份信息，永遠地泯滅在凡間吧。”
    “……？！”
    老者顫顫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裏仿佛被緊緊掐出，讓他喘不過氣。
    隻見若小的手握成爪狀，然後輕輕朝手心收攏，老者的生命氣息如輕煙般迅速消散。
    臨死前，他的腦海裏隻有無比的敬畏。
    神級，那可是傳說中才會存在的等級。
    而他如今見到了，其實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若小鬆開手，將老者的殘餘的靈魂抓住，緊接著將其完全泯滅。
    他再也活不出第二世了。
    世界意識則趁著這段時間想要逃跑，但若小提前就布置好了空間屏障將它攔了下來。
    於是若小輕跨步來到它的身邊。
    它本是意識，是無形的存在，但若小輕輕地便隔空將它束縛住，斷絕了它最後想要逃跑的念頭。
    “就讓本女神看看，你到底要幹什麽。”
    話畢，若小便伸出手探查世界意識的思維深處。
    也就是在這時世界意識開始急劇暴動，一波接著一波的驚天威勢從周邊逸散出，讓周圍空間的魔力流動變得異常紊亂，幾乎秩序失調。
    若小皺了皺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世界意識與凡間眾生勾結在一起，而且還強烈抗拒她翻閱它的記憶。
    兩種反常的表現讓身為秩序管理者的若小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想法：
    “你叛變了。”
    聽到此話，世界意識的抗拒更加激烈，似乎戳中了它的軟肋。
    而若小也由此確定，世界意識的確是背叛了。
    難怪姐姐她們需要自己親自下場進行試煉。
    俗話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內。
    自己隻有處理好了世界內部的秩序運行，才能在後方更好地支持姐姐她們。
    “自然·天之滅。”
    若小目光冰冷至極，五個字脫口而出。
    這一天，大陸上的無數生物遙望無盡的南邊，那天穹之上散發出無與倫比的死亡氣息。
    數以萬計的南部空間被無盡的黑霧所包裹，裹挾著仿佛世界終結的呼嘯聲。
    包括滅世級在內的所有人，都對這片大陸的未來感到深深的絕望，甚至一些種族之間的幹戈也在此刻化為玉帛。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南部被正式稱為生命禁區。
    因為那濃鬱的死亡氣息一刻不消散，踏入便是十死無生。
    ……
    若小解決到世界意識後，便安撫著世界本體，讓它慢慢凝聚出新的意識。
    之後她便悄悄來到童汐的附近，觀察她的戰鬥。
    “童汐這小家夥，確實過於離譜了。”
    即使是身為女神的她，也不由得心驚。
    童汐是獨立在命運之外的特異點，因此她具備著改變過去的能力。
    雖然也有可能因為實力不足，而出現像之前一樣失敗的情況，但這也足夠證明她的重要性。
    正是因為童汐來到過去，解救了緹露，才會有之後二人的邂逅。
    否則，緹露早就在這場婚禮上，和芙蕾雅一起香消玉殞了。
    “雖然都是女孩子……”
    若小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關係。
    她雖然沒有談過，但那大概就是比她對姐姐大人的仰慕更上層的關係吧。
    說實話，看她倆的互動其實還是挺有趣的。
    “加油吧，就讓我看看你們能夠走到哪一步。”
    若小說著，在看見童汐戰況良好後身影消散。
    她現在要去藍星拯救緹露了。
    自己可真是個大忙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