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麽？”
    在拉芙麗娜絲的幫助下，赫拉爾的幻影逐漸穩定。
    這再次令她意識到眼前這位吸血鬼之主的實力究竟有多麽恐怖。
    “世界起源之時的一些細枝末節。”
    費特大陸最初誕生時和其它世界一樣都是沒有生命的存在。
    而在以瑪娜為核心的魔力體係構建後，世界本源才從中孕育分別孕育出了赫拉爾在內的九大女神。
    赫拉爾是第三位誕生的女神，在她之前是光明與黑暗女神，而在她之後則分別為空間、命運、輪回、自然、死亡和生命。
    在生命女神茵蒂尼出現後，費特大陸才真正意義上出現了原始的生命。
    也正是在這時，人族、精靈族、吸血鬼族等開始出現，直到今天大陸已經有數百種族林立。
    聽到赫拉爾的講述，拉芙麗娜絲皺了皺眉。
    “也就是說，你們女神是被世界本源創造出來的？”
    赫拉爾點了點頭。
    世界本源隻能孕育世界，但不能保護世界。
    因此它通過創造了九位女神來幫助它管理這個世界的秩序，同時也能對不受自己控製的世界意識進行牽製。
    乍一看這個推測比較合理，但拉芙麗娜絲卻看到了不同之處。
    “世界本源創造了你們，那什麽創造了世界本源？”
    世界本源從實際上可以說是世界秩序的製定者。
    它即是限製住拉芙麗娜絲力量的真正原因。
    然而世界本源真的是自然產生的嗎？
    她在見到希爾芙這類的外來者後產生了疑問。
    因為無論是希爾芙還是之前天空中出現的那隻大眼，都無疑表明即使跨越不同的力量體係也能對其餘世界進行幹涉。
    可之前拉芙麗娜絲卻因受到世界秩序的限製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導致戰鬥進行得異常艱難。
    如果不是因為費特大陸本身暗藏玄機，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那便是世界本源，原本就是被某個人創造後設定了規則秩序。
    這就相當於親手製造一個世界，在茫茫宇宙中進行模擬運行，就像是完成一次數據測試或者檢驗。
    簡直就像在被設計好的程序裏進行試跑一樣。
    拉芙麗娜絲一語驚醒夢中人。
    赫拉爾眼神微凝，再加上她自己的經曆也似乎想到了那種可能性。
    “你真的很厲害。”
    赫拉爾感歎道。
    拉芙麗娜絲不僅實力強大，而且聰穎無比。
    隻可惜她沒有出生在萬年前的那個時代，不然就能提前遏製住這一切了。
    “我有一個計劃，你要不要聽聽？”..
    拉芙麗娜絲衝她一笑，甜美的聲音裏全是自信的意味。
    “願聞其詳。”
    “我會為你穩住身形，讓這片時之遺跡繼續維持下去。”
    “為什麽？”
    在赫拉爾將時間之力贈予童汐之後，維持這片遺跡的力量實際上已經消失了。
    但拉芙麗娜絲現在居然提出要幫她維持遺跡的運存，這讓她有點好奇其中的原因。
    “因為命運。”
    拉芙麗娜絲模棱兩可地回應著。
    “你剛才見過童汐時，難道沒有感受到那股異樣嗎？”
    她試著勾起赫拉爾的回憶。
    “異樣？”
    隱約之中童汐的身影似乎再次浮現。
    赫拉爾試圖窺探，卻隻能看見一片灰暗。
    但在那灰暗的盡頭卻有著無數光亮，就像黎明前的黑夜一般。
    赫拉爾驚疑不定，而這時拉芙麗娜絲開口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的命運已經瀕臨超脫的極限，還有這種種原本的不可能化為了可能，原來是這樣。”
    無論是拉芙麗娜絲的破格實力，還是希爾芙的最終死亡都是原本赫拉爾所無法預見的。
    因為這些事件背後的推手是一個命運的特異點，是超脫於世界秩序的規定下的命運的存在。
    “現在你明白了嗎？”
    “嗯。我接受你的計劃，等待童汐到來。不過與此相對的，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拉芙麗娜絲輕笑一聲，眼眸紅光微微浮動。
    “你說便是。”
    “希望你能善待這個世界。”
    實際上赫拉爾很純粹。
    她在被創造出來時便理解到了自己的使命，那便是保護好這個世界和它的秩序。
    她兢兢業業掌管著這方天地的時間秩序，在希爾芙的誘惑下不為所動，直到死去也是這般心性。
    終其一生，赫拉爾都在為這片世界的生存而努力。
    “嗬嗬，放心吧。隻要我還存在一天，費特大陸就不會有事。”
    赫拉爾聞言，身體微微前傾。
    “謝謝你。”
    “既然是女神的感激，那我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在這之後，拉芙麗娜絲將自身力量注入器皿中的血球內，瞬間血球裏的時間之力又濃鬱了不少。
    整個時之遺跡變得相當穩固，足以支撐到萬年之後了。
    而這時赫拉爾說道：
    “如今的神殿十有八九已經淪陷。希爾芙在殺死我之後不知是否還策反了其餘女神，抑或者殺死了其他女神，你要多加小心。”
    “無所謂，我會出手。”
    拉芙麗娜絲在見到希爾芙本質的一瞬間便理解到了這個事實。
    所以她早就開始提前布置了。
    “你已經有了方向？”
    赫拉爾看著拉芙麗娜絲淡然的模樣，以為她已經得知了內情。
    但拉芙麗娜絲微微一笑：
    “不。但是，我始終相信一句話。”
    無論何時拉芙麗娜絲都是這般自信，這一切的原因皆因這句話。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赫拉爾閉上眼，喃喃道：
    “這樣嗎。雖然我並不想看見……”
    如果被策反了，那拉芙麗娜絲必然是要揮刀相向了。
    當然這種事情沒有發生最好，但赫拉爾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最終她睜開眼，表情複雜。
    “那在之後，遺落的神格該怎麽處理？”
    世界的秩序依舊需要接管，如果沒有掌控世界秩序的存在，那在遭遇未知的風險時很可能導致世界的崩潰。
    拉芙麗娜絲也知道，所以她早就想好那時的應對之策。
    “四季重世，新舊交替。當舊神隕落之後，我會親自締造世界的新神。”
    她的話鏗鏘有力，直擊赫拉爾的內心深處，掀起巨大的波瀾。
    “舊神隕落，新神續薪。生命的不斷往複，一切輪回的盡頭嗎。”
    赫拉爾失神道，眼裏倒映著拉芙麗娜絲甜美的微笑。
    “沒錯。這一切的一切，都終將是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