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超哥我的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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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嗬……”
多少次了,從被帶來這個惡心的組織後,千劫已經不知道被叫過多少次怪物了。
但現在,他卻遇到了真正的“怪物”,倒不如說是所謂的同類。
他們都是不被認可的異類。
身體完全動不了了,骨頭斷裂,內髒破損,即使是作為高質量外星男性的千劫來說,這種傷勢也是十分嚴重的。
破碎的麵具掉落在一旁,千劫略顯清秀的麵龐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之中,與四周廢墟構成了一幅絕妙的圖景。
可惜,秀氣的麵龐作出的卻是猙獰表情,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籠罩在此處的電報聲。
開玩笑,畢竟阿波尼亞並沒有教過千劫髒話。
“挺好看,天天惦記你那麵具幹嘛?”
令人生厭的聲音響起,出現在千劫眼前的是他絕對忘不了的麵容。
“與你無關,滾開!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嗯,你加油。”
蘇羽順勢坐在千劫身旁,扯下上衣將自己被洞穿的腹部包紮了起來。
沒進行超變手術的千劫自然不是蘇羽的對手,但,療養院的那一晚……
蘇羽不打算辯解什麽,即使他隻是殺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渣罷了。
更何況,對付蘇羽這個“怪物”,自然要用到另一個“怪物”。
如果不演演戲給他們看,難做的隻會是凱文和愛莉,他們是英雄,和蘇羽不一樣。
“我要回去了……”
蘇羽淡淡地說道,身邊宛如死屍一般躺下的千劫卻是突然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他便大聲說道。
“滾吧!帶著你的勝利滾回去……咳咳……我遲早……咳咳咳……”
鮮血不斷咳出,蘇羽皺了皺眉,自己似乎是用力過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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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也怪不了蘇羽,畢竟千劫表麵上恨不得殺了他,其實隻是怨恨自己的無力罷了。
在戰鬥中,千劫可是幾次想要蘇羽殺死他,采取了以命換傷的辦法。
“喂!你想幹什麽!放開我!咳咳,你個混蛋!”
在千劫疑惑和恐懼的眼神下,蘇羽若無其事地將他扛了起來,向著逐火之蛾的基地走去。
感受到肩上不斷蠕動的高質量外星男性,和不斷傳入耳朵的毫無攻擊性的話語,蘇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將千劫扔到了地上。
緊接著,蘇羽將一個奇妙的白色物體塞到了千劫的嘴中,一時間千劫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在極度憤怒之中,他恨不得徹底將眼前的混蛋撕碎。
“至於嗎?不就是一塊糖嗎?那本來是給愛莉的,我還不稀罕給你。
多吃點甜食,對身體好,說不定你多吃點蛋糕和糖果就可以打過我了。”
蘇羽無奈地攤了攤手,而千劫則是又一次發動了攻勢,開始破口大罵。
“你個……混…………唔唔唔……”
千劫的嘴巴又被蘇羽塞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蘇羽用的是一本書。
書名為《c語言從入門到入土》
“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句,何必呢?這本書送你了,多看點書總是有好處的,對了,吃了我的糖,我們就是朋友了。
作為朋友,我就大發慈悲地將你扛回去吧!”
聽到蘇羽的話,無法說話的千劫掙紮得更加激烈了,蘇羽將這當作了千劫的回應。
看來自己也挺會說話的嘛,頑固如千劫都被他感化了,這樣的他,怎麽可能是愛莉說的話題終結者呢?
蘇羽拍了拍千劫的屁股,向著基地奔去。
蘇羽以前就想拍一下了,千劫的屁股這麽翹,難道是外星人的天賦?
蘇羽不知道,但是他扛起的千劫似乎掙紮得更加激烈了。
蘇羽很開心,畢竟好不容易交到了一個新朋友,雖說他有點暴躁。
但逐火之蛾在那之後流傳的謠言可讓他和某個粉色妖精小姐苦惱了好久。
畢竟有太多優秀的女戰友向蘇羽表白了,可他卻是毫無反應,加上他又扛回來了一個屁股這麽翹的俊秀小夥……
一時間,逐火之蛾內的謠言四起。
除開這些莫名其妙、毫無根據的謠言,千劫每次的挑戰也是讓蘇羽有些苦惱。
每次又打不贏自己,打輸了還瘋狂偷吃自己給愛莉準備的甜品,還十分幼稚地說這就是他的報複。
可千劫不知道的是,蘇羽似乎會為他多準備一份甜品,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被路過的梅比烏斯博士給悄悄吃掉了。
值得欣慰的是,千劫罵人的水平提升了不少,這一點和千劫一同執行過任務的蘇,深有體會。
…………
那個男人,那個正從火焰中走來,即將燒毀一切的男人,會將那為終焉準備的一擊,傾瀉在他們的身上。
避無可避,這是蘇的預言……
而當蘇和華再次站到千劫麵前時,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感到陌生和意外。
一路上,沒被暴怒的千劫撕碎的敵人就已經讓兩人感到意外,而現在,千劫就這麽站在那裏,毫無聲息。
那種安靜在他身上顯得太過突兀,甚至令人感到錯愕。
尤其是蘇所感受到的情緒,即使微弱,但確實存在。
千劫似乎在回憶往事,這個行為帶給了他一絲歡愉。
“幸好你平安無事。”
蘇真心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切,畢竟在他的探知中,千劫並沒有進行過移動。
“哼……再讓我等下去可就未必了。”
毫無意義的回憶到此結束,千劫沒有再繼續思考那個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
“怎麽,沒膽量直接來見我,是嗎?”
即使他收斂自己的怒火,這股壓迫力依然存在。
“因為那並無必要。無論如何,我們都樂於看見你安然無恙,並且……沒有進一步擴大衝突。”
“你想說……【顧全大局】,對吧?
呸!別把那種詞用在我的身上,讓人惡心,你們用它禁錮了他的一生……
無論是你,還是阿波尼亞,都是真正的【凶手】。
我知道我這個【幫凶】不配提這些,當這依然改變不了我的態度,我沒興趣和你們合作,那種經曆,有一次就夠了!”
蘇輕輕歎了一聲,刪除了記憶的華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這卻無法影響她心底的慌亂。
他們每一個人都背負了所謂的【罪業】,都是【凶手】。
“對於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立場】根本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早就該如此了。”
“千劫,凱文、羽和愛莉希雅都已遭遇不測。當下,在正麵作戰的領域,你已然是不容有失的【第一人】。”
“哦?”
意外地,千劫看向了至今一言未發的華。
“你既然知道,卻還是隻帶了她一個人來。你們真覺得自己能說服我?
一個羸弱不堪……一個窮途末路……”
千劫的話語依舊是那麽淩厲,但蘇和華接下來的話語似乎是暫時動搖了他。
櫻那種凍結空間的劍技,他們都有所了解,既然櫻的數據不是消失而是異常,那麽……
櫻為何要揮出哪一劍,才是一切的關鍵。
“看來你們還沒有那麽蠢,隻是和以前一樣……高高在上,認為自己能隱瞞得了任何事。”
千劫絲毫不加掩飾地鄙視起兩人。
“你不是第一個有所察覺的人。櫻失蹤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經收到了毒蛹專用的暗號。”
“內容呢?”
“求救。”
千劫的話讓兩人心一沉,緊接著冷笑聲傳來。
“一如既往,對吧?無論是對待她的妹妹,還是她自己……你們總是先去猜疑一個……需要別人去救她的人。
太高尚了,太高尚了!你們甚至一直掌控著消滅他的辦法,即使他早已被更加殘酷的事實摧毀!
看著你們,我倒甘願做一隻野獸。”
“也就是,你認為櫻和羽也是受到襲擊的人?
那之後呢?連同你的數據也出現異常的那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麽?”
或許蘇的話語有些冰冷無情,但麵對如今這種狀況,他必須如此。
“我前往了暗號指定的地方。”
一副麵具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已經幹涸的血跡似乎預示著什麽。
“除了這副麵具,什麽都沒有。
隻要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勿忘我】才會戴上它。
也隻有任務完成的時候,她才會主動將其摘下。
——【主動】,明白嗎?”
幾人都知道,千劫的話語代表著什麽。
若非身故,即是為敵。
對於千劫來說,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可能,這才是他如此憤怒的原因。
“來吧,你不是在樂土中非常特殊麽……告訴我,這上麵的【血跡】究竟屬於誰?”
沉吟一時,蘇俯下身子,將一隻手覆在了麵具上。
“答案呢?”
“……”
蘇長歎一聲,似乎有些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是好。
因為他明白,這條最容易追查,也最為重要的線索,在此中斷。他們在此處所做的一切,也隻是讓他們回到了原地。
“……是愛莉希雅。
上麵有羽的痕跡。”
沉寂隨之而來,在這種時刻,他們已經忘記了一個不應該忘記的細節。
英桀們的很多飾品,都是由羽所製作的。
羽的行為已經成為了英桀們的習慣,致使他們已經忘記了這個重要卻又不重要的細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頭來,犯蠢的那個人……竟然是我?”
千劫捂住自己的麵具,聲音無比的沙啞。
“我理解你的心情,千劫,但……”
“夠了!我竟然會蠢到想用【你們的方式】,來證明他們的無辜……???.bipai.
……
既然如此,你那時沒有談論完的事,現在已經結束了。
而我那時沒能做完的事,也應該繼續下去了吧?”
幾乎是瞬間,戰士的直覺讓華擋在了蘇的麵前,也是在這一刻劫火襲來。
“我不會再蠢一次,盲人!
既然在你們眼裏,覺得清白無辜的隻有死人,那麽——
就從你們開始吧!”
……
沒有任何的技巧,沒有任何的餘地。
有的隻是如同野獸一般的廝殺,隕星從天而降,劫火焚燒一切。
即使蘇幹涉了千劫的精神,華也無法阻擋千劫的怒火。
“今天,結果也會像你的隊長死去時那樣。
你隻能眼睜睜看著烈火燒盡一切……而你,一事無成!
令人惡心的精神感召型,如果真像你們表現的那樣無所不能,你又為什麽……沒本事救下自己的導師?
我們,又為什麽不能讓他得知真相!是害怕他就此死去,還是拉你們墊背!
回答我!”
一切如蘇所預見的一樣,劫火炙烤著他們,燒灼著一切。
而他們無法阻止千劫,甚至無法保住自己的命。
“那個所謂的【終焉】,我曾為祂準備過【一擊】……在這裏的你們沒能見到。
但,現在有機會了。
用盡你們的全力,試著接下它吧!做得到的話……再來對我說教!”
與蘇所推演的不同,隻有他身臨其境之後,他才意識到一件事。
千劫的力量仍在攀升,那一擊,絕非此刻的他們所能抵禦,除了……
此時此刻,在當下樂土堪稱【最強】的男人,他為自己眼中【最強】的敵人所準備的一擊,正如懸河注火,迫近於前。
麵對如此一次,無法抵禦的一擊。
覺者,睜開了雙眼。
……
那一擊,卻沒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就在二人的麵前,火焰仍在紛紛墜落,而大地已被撕開一道駭人的傷疤,以深淵的麵貌,將千劫與他們隔絕兩端。
在那深淵之中,無盡的冰藍色數據流奔淌而過。
千劫以極致的攻擊,撕開了往世樂土的本身。
“千劫,你……”
“哼,這是最後一次。”
千劫的冷笑中充滿了譏諷。
“你們……不會再有機會阻止我了。”
留下了無法彌合的巨大裂隙,千劫就這麽離開了,他將破壞往世樂土除英桀外的一切。
所謂覺者被千劫擺了一道,而他所用的方法也是如此簡單,佯裝慍怒——這是阿波尼亞常用的手段。
千劫,他相信著每一位英桀,相信著每一個同伴。
…………
黑暗的長廊之中,千劫終於得償所願,見到了這場慘劇的凶手。
而那能被稱作惡毒的景象,卻讓他無法抑製的笑出了聲。
“拙劣的模仿,你那傷口就像是下水道裏的蠕蟲!你所渴求的,注定無法得到!
你就是個,注定隻能
我會在地獄裏等著你!”
時隔五萬年,蘇羽送給千劫的禮物再一次派上了用場,他從來不會對朋友說出這樣的話語。
黑暗席卷了一切,那一抹劫火撕裂了。
千劫似乎已經知道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為什麽羽的那顆糖,會那麽甜,明明被鮮血包裹著,它依舊是那樣的甜,讓人心情愉悅?
因為…是家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