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16(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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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支持正版麽麽噠~  “隻有做屍檢才行嗎?”林天在電話裏問道。

    “也不一定……隻要能確認真正的死亡原因, 就可以起訴了。”律師說道, “您要起訴醫生, 那就要有起訴理由, 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懷疑就行的事。”

    “而且法庭上,非法途徑獲取的證據,是不能使用的。”

    “我在這方麵有相熟的律師,可以介紹給您。”

    “暫時不用。”講了幾句後, 林天掛了電話。

    前些天找私人偵探調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他們非法監聽了譚醫生和副院長的通話記錄,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林天才會給自己的私人律師打電話,問一下情況。他了解到,通常在醫療糾紛中,病人家屬很難勝訴一家大醫院。更別提這個家屬還因為鬧事被關進去了。

    因為傅醫生受傷,所有人都忙著譴責醫鬧,從而忽略背後的原因。甚至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手術就是傅醫生做的。這件事比想象的要複雜,林天想讓真相大白,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鬧事的人是罪有應得, 可惡劣的事件背後,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醫師和不健全的醫療製度。

    最重要的是,他想讓傅醫生回去繼續工作。

    掛完電話, 林天繼續處理工作, 有一大堆文件要他過目, 要他簽字, 林天每一份都要檢查一遍後才敢簽字,他眼睛累得睜不開。

    林天打了個哈欠,他揉著眼睛,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林天的媽媽秦韻的電話,讓他回去吃飯。

    “媽,我有工作忙……”“別管工作了,什麽時候工作不行。你現在就過來!”秦韻語重心長道:“你爺爺找了大夫,他想著你身體不好,讓你現在過來,大夫給你把把脈,開副藥好好調理調理。聽話啊小天。”

    “……媽。”

    “媽媽擔心你身體,聽話,趕緊過來。”

    “嗯,”林天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秦韻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麽病,甚至連他到底病沒病都不清楚。

    暮色把地板染成橘色,也讓林天的側臉染上夕陽的光芒。他沉默地發了會兒呆,接著他收起桌上的文件,對秘書交代了些什麽。

    司機老吳打開車門,林天彎腰坐了進去。

    “林總,”老吳在後視鏡裏望著他,斟酌著開口,“我想請幾天假,我女兒結婚了。”

    林天還在發呆,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麽,扭頭看了他一眼。

    老吳重複道:“我想請幾天假,我女兒結婚。”

    “好,”林天應下,“在外地嗎?半個月夠嗎?”

    老吳是林天單獨聘請的司機,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不屬於林家也不屬於公司,林天很信任他人品。

    “夠了,”老吳笑起來,四十歲的臉上有了一些皺紋,“謝謝您了。”

    “沒事,”林天也笑,“恭喜你了……等等,你在這裏停會兒。”

    老吳將車停到路邊,林天說:“在車上等我。”

    他去了路邊的超市,買了張百年好合的紅包和簽字筆。老吳看見他拿了一張紅包回來,登時脹紅了臉,“使不得,怎麽能……”“你女兒叫什麽?”林天抬頭看他,“一點心意。”

    老吳拒絕不了,隻好回答他,林天繼續道:“新郎呢?”

    他一筆一劃地在紅包背後祝福道:祝新郎和新娘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謝謝謝謝。”老吳感動得不成樣子,林天是他見過最好的上司了。

    林天擺擺手,老吳轉著方向盤上了高架,嘴裏道:“有了您的祝福,他們一定能長久的,他們談十年戀愛了……畢業了,就結婚了。”

    十年。

    這個詞讓林天動容,他由衷道:“肯定可以的。”

    他聯想到自己和傅醫生,過了十年,他們才終於認識,終於存了對方的號碼。可他們之間仍舊有不可逾越的高牆,不僅僅是性向,還有興趣愛好和職業、家庭。

    林天到了林家,秦韻正在給老爺子做按摩,秦韻道:“爸,我手藝不錯吧?”

    “還成,”老爺子道:“比按摩椅好些。”

    “我跟老師傅學了好久的,瀚海說按著舒服,小天也說舒服……這套手法專門緩解疲勞的,我還準備學個別的……哎小天來啦!”她喜笑顏開道:“傻站在門口幹嘛,快過來讓媽看看。”

    林天走了過去,老爺子虎著臉道:“你媽說她專門為你學的按摩,臭小子,整天還不回家。”

    他看了有些尷尬的秦韻一眼,嘴裏道:“爺爺,不賴我,我太忙了。”

    “上次跟你說什麽來著?錢掙再多有什麽意思,多陪陪你爸媽,多來看我這個老人家幾眼……工作放一放,再不濟,你還有幾個堂哥……”“爸,別說了,”秦韻忙打斷道:“小天他也是忙事業嘛,這不是您打下來的江山嗎,哪兒能不管呢!”

    老爺子冷哼一聲,“忙事業就能不管家庭啊?這年紀了還不結婚,連個朋友都不談,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城安孩子都有了,陽明都生二胎了!連你堂弟暮安都準備訂婚了……”

    秦韻趕緊打圓場道:“有了家庭肯定就顧不上事業了,他這不也是為了您嗎,您忘啦?小天剛進公司那會兒,您讓他好好幹,不要讓您失望,他一直記著呢!”她扯了扯林天,“是吧?”

    林天“嗯”了一聲,臉上笑容有些難以維持了。

    秦韻給老爺子按了一會兒肩,林天瞥見他眼睛閉上了。

    像是睡著了。

    “你爺爺最近就這樣,和他說著說著話,他就睡著了。”秦韻手掌在他臉上揮了揮,發現他沒反應後,便收回了手。她站起來,“你有多久沒回家了?一年?”

    事實上,自從林天搬出去後,他就再也沒回過家了。

    秦韻邊說邊往外走,“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準備要個二胎。我讓你爺爺把蘇大夫叫來,就是為了這個,”秦韻扭頭看他,“你身體還好嗎,等會兒也讓蘇大夫給你把把脈?”

    “我就不用了,”林天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我身體還好,怎麽突然想要二胎了?”

    “還不是你爸爸,”秦韻臉上柔和起來,語氣埋怨,像在數落一個小孩兒,“我們去吃滿月宴,他一抱著孩子就鬆不開手了,說太可愛了,像天使一樣。你小時候他沒抱過你,所以我想再生一個,彌補他。”

    林天突然說不出話了。

    “你進去看著你爺爺,我去找大夫問問。”

    “好。”林天點頭。

    老爺子沒過一會兒就醒了,他一醒來還在問:“我怎麽睡著了?怎麽不叫我?”

    林天坐在他身旁,老爺子道:“蘇大夫來了,你去找他把脈沒有?”

    “找了,”林天點頭,手掌蓋到老爺子的手背上,“他說我身體很好,所以也沒開藥。”

    “身體好就成,”老爺子點點頭,他打了個哈欠,“最近我老是犯困,年紀大了,走吧,陪我出去走走。”

    上年紀的人,最缺的是關懷,在這一點上,他們家的人做得很好。

    林翰海到飯點才趕來,沒和林天說一句話,扭頭和秦韻咬耳朵:“大夫怎麽說?”

    秦韻抿唇笑著,“他給我把了脈,說有一定風險,但是可以試試。”

    林天心想,他可能即將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從林家出去,他正巧碰上驅車回家的林陽明,兩輛車擦肩而過,林陽明森冷的目光穿過車窗,落在林天身上。

    林天回到公司,繼續做沒做完的工作。快十點時,保安來查樓,林天才拿著文件回家。

    他已經快半個月,沒和傅醫生聯係過了。

    從泳池起來,林天衝了個澡,穿了個褲衩就窩到了床上。他的臥室非常大,一側是床,一側是漆成湖藍色的一大麵牆和壁爐,房間裏有個螺旋式樓梯直達二樓,那裏有一間顏色糜爛的娛樂室,和一間隔音一流的影音室。

    林天有時候就會在昏暗的影音室裏放著電影,然後替自己解決生理需求。

    大剛來過一次,說不拿來開派對太可惜了,他甚至還想在林天這裏辦一張遊泳卡。

    他的房子在市中心地段占據了約一千平方米的地,而這麽大的房子,就隻有他一個人住。他從不會邀請人來家,但是每逢節日,林天會花一天的工夫來把家裏裝扮得如同有很多人一般。放著熱鬧的音樂,在屋頂上牽著數不清的彩燈,林天睡在暖茸茸的地毯上,讓迷蒙的燈光撲到臉上來。

    一閃一閃的彩燈,讓他關掉的眼皮也會似有所察,不自覺地顫動睫毛。

    每當他一個人時,他都會想著要不要去找個人過日子算了,但最後他都會想到傅星河。

    他在人群裏尋找一個和傅醫生相似的人,但是沒一個人像他。兜兜轉轉,林天堅持了十年。

    傅醫生的生活被手術和病人充斥,所以林天的生活也被工作和傅醫生充斥,除開工作,林天就隻剩傅星河了。

    下午兩點,正當林天給傅醫生念病例的時候,病房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