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對cp她先嗑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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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林強裝鎮定,拉過一張椅子,就坐在了店的正門口。
“你這小娘皮未免也太潑辣了些,不尊長輩,心計陰險就算了,你還親手把你的嬸嬸叔叔一家都送進了牢裏。”
“現在竟然還不知足,非要逼的我們田家也步李二後塵嗎!”
“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壞種啊,頂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幹的盡是些醃臢黑事,我呸!”
李野草麵不改色,白淨的小臉上看不見半分膽怯,烏黑瞳仁中映著明晃晃的嘲諷。
倏爾,李野草勾唇一笑,語氣輕飄飄的砸在他心頭:“我當是誰,李二嬸的娘家,田氏是吧?”
“也行,既然你心中有怨有氣,那咱們直接找縣長大人斷個明白吧。”
田秋林一怔,隨即唾之以鼻道:“找縣長大人幹嘛?你莫不是想隨便尋個由頭打發我吧。”
“今天你不賠了我家的損失,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說完,抬手就又砸了幾副碗筷。
碎瓷片被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梁嫂紅了眼,直接抄起身邊的掃帚衝到了他跟前,抬手就要打:“打你個不要臉的,成心來添堵的是吧,趕緊給老娘滾出去!”
田秋林猝不及防的挨了幾下,坐也不敢坐了,連忙抱頭鼠竄,瘦猴一樣的身影在店裏上躥下跳。
有幾桌客人受不了吵鬧,草草結了銀子就離開了。
不用說也知道這頓飯吃的不痛快。
田秋林躲的不耐煩了,眉毛一橫,扭身就抓住了梁嫂再次揮下來的掃帚。
黢黑的胳膊一用力,就將掃帚奪了過去,田秋林惡狠狠的往旁邊啐了一口唾沫。
“小娘們,爺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爺怕你了是吧。”
“看我不……”
“小爺朋友的店你也敢砸?皮癢癢了是吧。”
砰!
話還沒說完,田秋林那不算健壯的身板一下子就被人踹飛了出去,腦袋磕在門板上,撞掉了兩顆門牙。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額頭直嘩嘩的淌。
田秋林驚了,癱坐在地上,壓根不知道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麽。
直到一股溫熱流進了眼睛裏,刺痛的他睜不開眼皮,這才連忙抬手摸上了陣痛的頭。
田秋林瞳孔地震,大喊道:“血……血,殺人了啊!”
剛喊完這一句,就被人抓著脖領子從地上拎了起來。
費勁巴力的睜開眼,才讓模糊的視野清明了幾分。
然而隻看了一眼,田秋林就渾身哆嗦。
滿臉堆著訕笑,僵硬的討好道:“鄭……鄭小將軍?”
“嗬嗬您今天怎麽有雅致有空出來走走啊?”
放眼整個安定鎮,誰不知道鄭箭?
風流倜儻,颯爽不羈的將門獨子!
若說鎮上的風雲人物,非這一文一武莫屬。
武是鄭箭,文,便是陳苓川。
這是他們巴結都來不及,更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鄭箭濃黑的眉毛緊緊擰在了一處,盯著眼前男人的目光如布寒霜:“吃了狗膽,敢給爺的朋友砸場子?”
啥?
田秋林懵了。
李野草是鄭箭的朋友?這事兒他怎麽不知道啊。
而被鄭箭及時拉了一把,護在身後的梁嫂,此刻則是愣愣的看著他健壯的背影。
麵料極好的暗色勁服貼著男人矯健的身軀,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足上一雙赤凜長靴更顯他身材高大。
清晰的下頜線,硬朗的麥色五官,立體端正,無一不引人心動。
這人,雖說無禮了些,但卻真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方才若不是他,隻怕自己要被田秋林那廝打中了。
田秋林哭喪著臉,連連求饒般的解釋:“小將軍誤會了啊,算起來野草還得跟我叫一聲哥哥呢,我們是親戚啊,這是家事。”
話音剛落,臉上就又結實的挨了一拳。
鄭箭收了拳頭,玩味一笑:“接著說。”
田秋林忍著臉頰側邊的劇痛,將口中腥甜的混合物死死咽了下去,眼神恐懼怯懦,這下就算打死他,也不說話了。
見他老實了,鄭箭這才鬆手,嫌惡的擦了擦。
“李野草如何,跟小爺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但是她,你敢動一下試試?”
田秋林錯愕的順著鄭箭看的方向望去,差不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不是剛才拿掃帚死命追他打的那潑婦嗎?鄭小將軍怎麽會認識這般粗鄙潑辣的女子啊!
梁嫂也是一愣,默默的放下了打劈的掃帚:“多謝鄭小將軍解圍了。”
“這人情,我記下了。”
鄭箭神色別扭的偏過頭去:“不必,權當小爺早上撞了你的賠禮吧,這下咱們扯平了。”
對,他隻是不想欠這女人的人情而已。
她也忒傻了些,剛才若不是他有事要去陳府路過這裏,那田家老二豈不是要欺負了她去?
不過這女人也倒刷新了他的認知。
本以為她是個脾氣稍倔的溫柔女子,卻不想還有這般強勢的一麵。
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麽?
嗬,有點意思。
她和這些王公小姐嬌柔做作的姿態大相徑庭,真誠坦蕩,似乎別有韻味呢。
李野草挑了挑眉,表麵看似淡定,內心卻呼嘯著春風。
這對cp,她先嗑為敬!
足智多謀小娘子與一心報國小將軍,絕配啊!
咳,事情的走向好像偏了。
李野草正了正神色,轉瞬間,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痛定思痛的模樣,眼含淚花,楚楚可憐道:“在座的街坊鄰居,大多都親眼瞧過我擺攤時,嬸嬸一家是如何為難的。”
“時至今日,我肩扛重擔把店開了起來,他們卻還要搶我的錢,甚至不惜謀劃將我一個弱女子的清白毀於一旦。”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求助於縣長大人,他們一家罪有應得,被判處了刑罰。”
“若……若嬸嬸娘家覺得有何不妥,那麽想必是縣長大人決斷有誤,跟我一並去說清楚也好,這樣也能還彼此一個清白。”
“你說呢,秋林哥?”
少女垂眸欲泣,幾滴晶瑩的淚珠子順著嫩白的臉頰滑落,何處不惹人憐愛。
弱柳扶風般的纖薄身板仿佛一推就倒,李野草將委屈求全幾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田秋林的腦袋嗡嗡的。
這死丫頭片子又整哪出?別以為他不知道李野草什麽德性。
牙尖嘴利,刁鑽古怪,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否則李二一家怎麽可能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