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心尖老鹿差點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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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李野草抬眼對上男人那雙泛著擔憂的漆黑墨眸時,一股委屈湧上心頭,眼眶酸酸的。
抿了抿紅唇,李野草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事。”
陳苓川劍眉皺起:“說實話。”
李野草撇了撇嘴,凶什麽凶,沒看見她都被嚇成這樣了嘛。
頓了頓,李野草如實說道:“從後山回來的路上被王瘸子堵了,幸好我跑得快。”
一瞬,陳苓川俊逸的眉眼間寒霜凝結,目光陰沉到極致,仿佛醞釀著一場要將人卷進去的風暴。
李野草怔怔的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鬼使神差間,伸出白嫩的指尖,輕輕點上了陳苓川的山根鼻,高挺而立體。
輕點了一下,兩人肌膚相觸,男人繃緊了身子,眸中暗色湧動。
李野草卻渾然不覺般,指尖上移,摸到了他眉骨上方。
這男人的臉當真妖孽,好似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傑作,每一處都無可挑剔。
陳苓川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克製:“草兒,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轟!
李野草瞬間回神,臉頰爆紅滾燙。
兩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交。
老鹿啊……你別撞了,再撞她心跳就直奔一百八了。
“那,那什麽,我先回去做飯了,一會兒做好讓石頭給你拿些過去。”
說完,就逃一般的跑開了。
啊啊啊怎麽回事啊,沉溺在陳苓川的男色中,直接失控了。
他不會把自己當成老色批吧?
沒關係,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李野草欲哭無淚的多烤了幾串羊肉。
烤肉的香味飄蕩在整個院裏,醉心於書卷功課中的石頭和小溪紛紛跑了出來,就連招財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李野草動作熟練的翻動著肉串,偶爾順著竹簽留下幾滴肥美的羊油,碳盆裏的火燒的更旺了。
一向最愛吃鍋邊飯的李小溪,拿起一串就塞進了嘴裏,把臉頰兩側吃的鼓鼓的。
“姐,這就是你說的燒烤啊?好香呀,沒想到肉還能這麽吃。”
石頭在一旁跟著點頭:“姐,你廚藝又精進了啊,師父府裏的廚子做的飯簡直難以下咽。”
聽著一大一小對自己拍馬屁,李野草失笑,隨後沒好氣的把兩人手裏拿著的一大把肉串搶過來放回了盤子裏。
“先拿著給娘吃去,娘剛喝了苦藥,嘴裏正不是滋味呢。”
這兩個小饞鬼,吃起來就不顧形象。
瞧瞧那滿嘴的孜然和辣椒麵。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熱,馬上就要到暑伏天了,吃飯自然是沒胃口。
兩小隻整天蔫了吧唧的,營養跟不上,李野草看了怎麽能不著急。
身為頂級廚師,為家人做好每一頓飯是她的義務職責所在。
就是沒想到,陳苓川府裏的廚子做飯……在這兩小隻心裏是如此低的評價。
傻娘自從喝了這幾頓藥,情緒穩定多了,也不會再直勾勾的盯著一個地方發呆了。
偶爾還能和他們說笑兩句。
對比之下,石頭臉上的傷則好的慢了些。
傷疤依舊還在,隻是顏色淺了很多。
按照黃老的說法,還需再調養一個月才能使用祛疤膏。
隨後李野草又洗了些豆角,切成一般長短,放在了烤盤上。
李石頭邁著闊步從屋裏出來,嘴角的油漬已經被擦幹淨了:“姐,我去給師父送飯啦。”
“好,再去廚房灶台上拿一罐盛好的枇杷露給他,想必他那些喝的快差不多了。”
石頭一聽,落在李野草身上的眼神都快拉出絲來了,神色嚴肅認真:“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要給我和小溪找姐夫了。”
李野草懵了,下意識的開口反駁:“啊?我……”
才剛說了兩個字,石頭就一臉我懂的抬手打斷了她。
“我和小溪商量過了,要是師父的話,倒是可以接受。”
一邊說著,還一邊認同的點頭。
李野草滿頭黑線,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剛想解釋,這崽子卻端著烤盤一溜煙出了房門,直奔隔壁。
石頭是走了,可他的話卻還縈繞在李野草的耳畔,久久消散不去。
姐夫麽……
她和陳苓川?
怎麽看兩人也不登對啊。
李野草想起這些時日的相處,精致水嫩的臉頰又浮上了幾分緋色。
第二天一早,李野草帶著傻娘去了店裏,又一副藥喝完了,她打算讓黃老給娘把把脈象,看看病情如何了。
順便,將昨夜剩下的孜然和羊肉串一起帶到了店裏。
方叔每次都是來的最早的,今日那張憨厚的國字臉上帶了幾分喜氣,興高采烈的。
李野草將傻娘安頓在了後院,係上圍裙出來,饒有興致的問道:“方叔,今天有啥高興事啊,說出來一塊樂嗬樂嗬唄。”
方叔咧著嘴笑道:“野草啊,我娃今天會叫爹了!”
李野草細眉一挑,確實是個值得高興的事。
轉手從錢袋子裏拿出了一吊銅錢,遞到方叔手裏:“叔,這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給娃買些奶糕吃。”
方叔推脫不下,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好嘞,那我替娃和你嬸子謝謝你了,收拾收拾,準備開張咯!”
另一邊,陳府的東南牆角。
田秋林鼻青臉腫,腦袋上裹了好幾層紗布,缺了兩顆板牙的嘴,說話都漏風。
“哥,我都打聽到了,李野草的弟妹就在這裏念書呢。”
田家老大田秋馬不屑的喘了幾聲粗氣:“那小賤蹄子有點本事啊,能把你打成這樣。”
揶揄的口氣讓田秋林直接炸了:“我都說了她背後有鄭箭撐腰,不然也不用從這兩個小賤種這兒下手了。”
田秋馬冷哼一聲:“咱家日子不好過,她也別想舒坦!”
“你婆娘和嫂子估計都到陳府門口了,走,咱們去鬧上一通。”
“對!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
兄弟倆一拍即合,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在陳府念書的李石頭和李小溪。
陳府門口——
“哎呦我真是沒法活了啊,李野草這缺德的死丫頭,把事兒都做絕了,不給人留活路啊。”
“我們家連鍋都揭不開了,她卻讓弟妹跟著陳小先生念這般好的學堂,大家夥都來評評理啊。”
一婦人坐在陳府門口的台階上,鬼哭狼嚎,嘴裏不停喊著。
尖銳的嗓門,恨不得讓旁邊幾條街上的人都聽見。
這般大的動靜驚動了阿紀,他連忙去書房稟告。
“先生,先生不好了,門口有人鬧事。”
陳苓川氣定神閑,神情淡漠。
手腕收轉,筆墨橫姿躍然紙上,字跡龍騰飛舞,風骨霸刀。
“隨他去。”
不甚在意。
“好像……和野草姑娘有關。”
哢巴。
毛筆落在了筆架上,陳苓川眯著眼抬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