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同床共枕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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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廚子也是個嘴強的,死活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老板自然是偏向自己人,他擰著粗黑的眉毛,麵色不善的看向李野草。
“這件事絕不會輕易算了,既然你說我店裏的飯菜有問題,那我倒要看看,將來的閬中能不能查出來。”
“在有結果之前,還麻煩小姐和公子委屈一下了。”
說完,冷哼一聲便甩著袖子離開了。
話裏話外都篤定是李野草在找茬。
這態度和幾刻鍾前收銀子時,完全相反。
他帶人離開也就罷了,可卻偏偏讓小二帶上了房門,在外麵落了一把鎖。
李野草腦袋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這是直接把他們軟禁了?
李野草氣的笑出聲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陳苓川一雙上挑的鳳眼冷淡寒凜,不起波瀾,卻深邃如潭:“不必為這種人費心費力,且等著便是了。”
“他不敢拿咱們怎麽樣。”
奈何,李野草還是氣呼呼的。
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非要等鬧出人命來才算大事麽?
看著那白嫩的臉頰此刻像是河豚一般鼓著,陳苓川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
手感極佳,軟軟彈彈的。
膚若凝脂,白皙滑嫩,一時竟有些舍不得撒手。
陳苓川漆黑的瞳孔中映著少女快要炸毛的可愛模樣:“逛了這一路,可有要買的東西?”
“換洗衣物夠不夠,我見你拿的包袱極輕,好像沒多少東西。”
李野草一把拍下了他在自己臉上肆意作祟的爪子,搖了搖頭。
垂眸看向桌上不再冒熱氣的膳食,歎了口氣,惆悵的說道:“飯菜已經冷了,將就吃兩口吧。”
畢竟說不好這家黑心老板什麽時候放他們走。
萬一連飯也不給送,斷了水米,那不就嗝屁了。
幸好兩人都提前在屋裏洗漱好了,否則晚上用水還是個問題。
等兩人簡單的吃了兩口飯,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透過半開的窗子,隱約可見浩瀚的夜空中零碎的掛著幾顆星子。
徐徐夜風柔和的穿過房間,打斷兩人的臉頰。
李野草晃蕩著纖細的小腿坐在床邊,忽然想起一句話:我吹過你吹過的風,算不算相擁?
少女的容顏靜謐美好,陳苓川坐在桌前靜靜的看著,雖說時光如白駒過隙,而此時此刻,時間仿佛停滯了。
他眸底的神色更深邃了些,帶著絲絲炙熱,卻又含著溫柔到極致的笑意。
李野草隻顧著盯著窗外的風景看,渾然不覺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多氤氳亮眼。
許是周圍太過安靜,一股懶懶的睡意湧了上來,李野草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坐了一天的馬車,還真有些累了。”
隨著她這一拉伸的動作,腰間的那一層柔霧輕紗顯得更加朦朧神秘。
隱約可見細軟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他一隻手就能握過來。
陳苓川眉頭微皺,怎麽這般瘦?
看來他要盡快考中舉人,掙個好仕途,將來把賺的銀子全給草兒。
這樣她就不用起早貪黑的那麽累了。
李野草更是不知,隻因為自己一個隨意的動作,就引得他遐想出這麽多來。
罪過啊,罪過。
她半靠在床頭,媚眼如絲,三千青絲如瀑盡數灑在身上,如同披了一條黑絲緞毯,亮麗又柔順。
側頭一看,見陳苓川在四腿圓桌前坐的比青鬆還直。
垂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微微握緊,平日裏略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卻紅潤的不像話。
李野草眨了眨眼:“過來睡覺唄。”
她實在是困的遭不住了。
陳苓川這麽坐著,她也睡不著啊。
生熬著,妥妥的人間一大酷刑。
就在她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男人的耳朵紅的像是滴了血一般:“不、不妥。”
“咦,你說話怎麽結巴了?”
李野草來了興致,她發現了新大陸。
話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說道:“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他羞紅著臉垂眸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簡直與話本子裏寫的純情小王爺一模一樣。
少女的眼睛亮的驚人,桌上的燭火已燃了大半,房間中有些幽暗。
襯得她愈發膚白勝雪,猶如夜間精靈。
陳苓川喉結一滾,莫名覺得身上很熱。
隨後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不停的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平靜了幾分心神,陳苓川輕咳一聲,故作無事的說道:“你睡床,我睡地。”
磁性沙啞的聲音一頓,又道:“我守著你,別怕。”
李野草撇了撇嘴:“你為什麽不看我?”
嘶,問到正點上了。
因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陳苓川連後脖頸都染上了幾分紅暈,寬厚高大的背影都跟著繃直了。
李野草在他身後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兒。
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被陳苓川發現她是存心逗弄的。
陳苓川說話聲音中帶著不易被察覺的絲絲顫抖與喑啞:“夜深了,快睡吧。”
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嘖,有問題哦。
李野草百無聊賴的將烏黑發絲纏繞上指尖,紅唇勾起:“好,那我睡了。”
隨後抱著被子打了個滾,直接睡到了床的裏側。
呼吸聲也逐漸變得平穩。
似乎是覺得她睡著了,陳苓川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深邃沉寂的眸子望過來,卻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少女那雙含羞帶笑的眼睛。
陳苓川難得的愣了:“沒、沒睡?”
嘶,這幅純情又乖順的模樣真是拎著一把大砍刀,闖進了李野草的心房啊。
媽媽啊,她無比的確定自己戀愛了。
隨後,李野草板著一張鵝蛋小臉,故作生氣的拍了拍身側:“我不舍得你睡地上,你過來和我一起睡!”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不知道是積了幾世的福分。
再者說,她是真不舍得陳苓川打地鋪。
他身子本來就弱,且這邊地氣濕冷,又隻有一床被子。
萬一鬧了風寒,或致使咳疾更厲害,入了肺裏,可這麽好?
柔柔的嗓音落下,李野草直接抱著被子挪到了裏麵,露出能容納一人的空床位。
一拍床板,示意陳苓川上床來睡。
反正地方夠大,又不是擱不下。
她都不在乎,一個大男人還矯情什麽勁?
陳苓川薄唇輕抿,瞳色漆黑:“草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