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爺16 老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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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前一天的傍晚,也就是方子傑他們在給鴉片箱重新貼標簽的同時。
市區,市政府外。
汽車停下,袁孝華幫著曹介民下車上輪椅,就見等在街邊的一個男人走過來。
男人是柴田信一的近身護衛木村,隻是曹介民和袁孝華都沒有見過他。
木村此刻一身製罐廠工作服,本就平平無奇的麵孔更加難以引人注目。
他禮貌的說:“是曹先生吧?我們是方二爺派來接您的!”
他指向旁邊的汽車和車邊的司機。
曹介民和袁孝華聽了木村的話都有些意外,但看到他與司機都是壽昆製罐廠的工人,戒心稍減。
曹介民:“這麽晚了子傑讓我們過去幹什麽?”
木村回道:“這個我不太清楚,方二爺隻是讓我捎句話給您,說您聽了就明白!”
袁孝華:“什麽話?”
木村:“以前他明我暗,現今反過來到另有一番樂趣!他設的局我跟了!”
曹介民與袁孝華聞言都不禁笑而搖頭,頓時戒心全無。
木村與司機幫著曹介民上了他們的車,袁孝華讓隨行的幾名衛兵去休息不用跟著,然後也上了木村他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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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連天上的月亮也被烏雲覆蓋。
汽車終於停在一處建築外。
袁孝華在木村的幫助下把曹介民抬下來放入輪椅中,看周圍,納悶的問:“我們來臨時庫房區幹什麽?”
在他詢問的時候,曹介民突然看到木村腰間別著一把槍,頓時警惕起來。
曹介民:“子傑呢?他怎麽不來接我們?”
袁孝華也察覺到異常摸向腰間的手槍。
木村示意他們冷靜,說:“方二爺在別處,待會兒就過來……”
但話未說完,他就與司機同時動手了,隻是司機的動作稍慢,被袁孝華搶先用槍頂住對方的頭,而曹介民還是被木村抓在了手中。
同時,某個庫房中衝出幾名持槍男子,一起用槍指向袁孝華。
曹介民依舊鎮靜,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期間,他連向袁孝華使眼色讓他找機會逃走。
木村:“我說過了,是方子傑方二爺!”
袁孝華斷喝:“不可能……”
木村:“為了心愛的女人萬事皆有可能!”
曹介民:“嘿,據我了解,子傑沒有那樣的女人,即便有,也不會那麽做……”
他邊說邊伸手摸到輪椅夾層中的手槍,突然拔出來,但木村眼疾手快,與其他人一起將他按住。
袁孝華明白曹介民此舉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忙打到司機,趁亂逃入黑夜。
兩名特務在木村的示意下領命隨後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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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庫房內,暗夜黑得難見五指。
曹介民被捆在輪椅中,嘴巴緊堵,腳邊已經是一灘鮮血,血是從他胸口的槍傷處流下來的……
周圍很靜,靜得似乎能聽見他身上滴下來的每一滴鮮血的聲音……
他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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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退。
簡陋的宿舍區民宅間。
袁孝華在兩名持槍男人的追蹤下拚命的逃著。
直到天光大亮,人來人往,他才借助嘈雜的車水馬龍奮力跑進市郊警察分局。
追蹤他的兩個男人至此才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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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附近臨時庫房區,三爺倉庫外。
小東子藏身在倉庫附近的矮牆後。
兩個倉庫前的空地上已經沒有之前交易的痕跡。
隻見三爺的庫房門半開著,裏麵傳出女人驚恐的尖叫聲,緊跟著什麽東西被打翻,一個女人倉皇跑出來,隨後三爺追出來一把揪住那女人的頭發。
小東子吃驚,見那女人竟然是何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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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愛媛並不屈服,一口吐沫啐在三爺的臉上。
何愛媛怒罵道:“畜生,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碰!”
三爺抬手就打,幾名打手也跟出來,將何愛媛圍在中間,一起哄笑戲弄。
何愛媛的衣袖被撕破,接著她上衣、裙子等處紛紛被撕掉,露出裏麵的內衣與大片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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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子實在看不下去,拿起準備好的棍子要衝出去,卻突然感到身後有人,忙招呼向來人,但對方手疾眼快,搶下棍子的同時也捂住了他的嘴。
他大驚之餘,見對方竟然是方子傑,驚喜。
方子傑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放開他,低聲問:“你怎麽在這兒?”
小東子忙說:“我覺著三爺是這事的關鍵,你跟你大哥走後,我趁亂跑了,好不容易找到這些孫子,沒想到他們竟然又回到這兒,還把何小姐給抓來了。
方子傑看了眼遠處戲弄何愛媛的三爺等人。
方子傑鄭重的說:“聽著,小東子,這事跟你跟何小姐都沒關係,我待會兒出去,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別管,馬上離開,別回酒店,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聯係你!”
他邊說話,邊拿出一把手槍,上子彈,拉槍栓,起身,走出藏身的矮牆。
但小東子沒聽他的,重新拿起那根棍子,幾步就趕上他。
小東子:“咱們是兄弟,我不用非聽你的!”
方子傑一笑,不再阻攔,遞給他另一隻手槍。
小東子接住手槍,也沒扔那根棍子。
小東子:“我還是使這個順手!”
言畢,兩個人一起大步走向三爺等人。
三爺等人發現方子傑和小東子,吃驚,正要動手,方子傑已經開槍。
三爺腿部中彈倒地,其他打手急忙再次四散奔逃。
小東子拿著槍卻難以扣動扳機,索性別在腰間,舞動棍子攔截他們。
方子傑把外衣脫下來扔給何愛媛。
方子傑:“馬上就好!”
狼狽萬分的何愛媛看著他來救自己,百感交加,說不出話。
方子傑幾步走近三爺,抓起他的衣襟,警告道:“你回去告訴柴田信一,他對付的人是我,不要找別人的麻煩,尤其是女人!”
三爺捂著傷腿,怕得直發抖:“我……”
話未說完,一顆子彈突然射中他的腦殼,當場死亡。
方子傑大驚,隻見逃跑的打手們紛紛中槍倒地而亡,就連被小東子製住的兩個人也不例外,緊接著,他們看到遠處左右兩邊的掩體後分別有兩名狙擊手正快速撤離。
方子傑立刻意識到什麽,果不其然,警笛聲聲,幾輛警車疾馳而來。
警察迅速下車,為首的居然是袁孝華!
由於袁孝華的出現太過意外,方子傑驚訝之情現於顏麵,而袁孝華充滿仇恨的目光更讓他害怕,居然沒動,任由眾警察持槍將他和小東子圍在中間。
方子傑驚恐:“老曹!!……”他大聲喝問:“袁孝華你為什麽在這兒?”
袁孝華顧不上理他,帶人急奔倉庫。
何愛媛嚇得忙躲在方子傑身後。
但警車上下來的不止是全副武裝的警察,還有數名記者。
記者們紛紛衝著方子傑與何愛媛拍照。
記者:“何小姐,我是《振報》記者,請問,地上這幾個人是綁架你的劫匪嗎?是你身邊這位先生救了你嗎?……”
——方子傑對這些似乎全然不知,充滿恐懼的看著倉庫門被打開……
——隻見曹介民坐在輪椅上已經失血而亡……
——袁孝華搶進去抱住曹介民的屍體失聲落淚……
——方子傑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本節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