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們大都因為轄區內的群毆火警出外勤，隻剩下極少的兩三個人也在忙著處理內物。
    其中一名巡警陪著康浩邊向後廳走邊說：“我還沒顧上打電話報修，你們公司就派人來了。”
    康浩看著手裏的保修單，也用日語說：“但我一上班拿到的第一份報修單就是這兒。”
    那名巡警絲毫沒有懷疑，說：“那應該是夜班那組人報的，你快看看是哪兒的問題吧食堂臭的根本沒法待人，更別說吃飯了。”
    康浩拎著工具箱跟他推門走進食堂，一股惡臭迎麵撲來。
    那名巡警忙捂住鼻子，悶聲說：“昨天我下班的時候還好好的。”
    康浩也捂著口鼻用日語說：“肯定把你們熏得夠嗆吧？”
    那名巡警：“可不是。”指著開放式廚房又說：“味是從後廚那邊出來的，但到底是哪兒，食堂的人也說不準。”
    康浩掃了眼被櫥櫃半掩著的排風扇，跟著巡警靠近後廚，放開捂著鼻子的手四處聞味兒，說：“確實，這邊的味道更讓人受不了。”
    那名巡警被熏得受不了，忍不住往門口退了幾步，問：“午飯前能修好嗎？”
    康浩裝模做樣的進後廚查看各處，道：“這得看問題出在哪兒。”
    靠牆的洗碗池旁，他裝模做樣蹲身查看下水管道。
    康浩：“哦，天呢！”忙起身，退開，然後問那名躲到門邊的巡警說：“你是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那名巡警有點兒不耐煩的說：“隨便吧！”
    康浩連說帶比劃道：“好消息是隻不過是下水管道腐壞，壞消息是腐壞的管道估計得從這邊到那邊。”
    他隨手一指就劃定了從牆根到用餐區的範圍：“普通的管道疏通根本沒用，得換新管道。”
    那名巡警一聽就感到頭疼，問：“這工程夠大的。”
    康浩表示無奈的解釋說：“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麽。就是這片地板要全撬起來。”又裝模作樣的看著圖紙，走到一米多高的台麵前，用腳跺了跺地板：“管道回路在這兒，這兒的地板也得撬，等挖開後看看管道情況，再決定怎麽弄。”
    那名巡警忍不住發愁：“這得幹多久呀？
    康浩卷起圖紙走過來：“我一個人就是四五天也未必完事……
    那名巡警搶著說：“那怎麽行？”
    康浩：“所以我叫幾個人過來，馬上開始的話，應該可以在天黑前就能完工。”
    那名巡警這才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那你趕緊打電話叫人吧！”
    康浩跟著他離開食堂去打電話，又想起什麽，停步，再次推開食堂的門指給他看，說：“待會兒一施工肯定會有好多灰塵，這裏又是食堂，看來還得做個圍擋。”
    那名巡警誇讚說：“你想的真周到。”
    康浩重新跟他離開，接話說：“應該的。待會兒麻煩你跟門口的兄弟說一聲，我們公司派人過來時還會帶一些施工工具過來……”
    於是，電話打完十多分鍾，離此不遠的裝潢公司就派人過來了。
    那名巡警跟門衛打招呼後放小客車進門。
    偽裝成裝潢公司工程人員的方子傑、小東子、孟小虎把車裏的電鑽、下水管道等工具順著側門往裏搬。
    孟小虎見那名巡警查看下水管道，多少有些心虛。
    小東子忙插話說：“是替換的下水管道！”
    那名巡警沒有絲毫起疑，還搭了把手。
    食堂內。
    那名巡警在整個巡捕房都缺少人員的情況下當然不可能陪著他們幹活，一切安排就緒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方子傑四個人立即動手。
    桌椅板凳挪開騰出空地，施工位置周圍已經用塑料布遮擋起來。
    同時，康浩參照地圖，測定位置，在餐廳靠近後廚前台的地板上畫了個十字。
    方子傑拿起電鑽在十字的中心位置開始作業……
    很快，挖出來的石塊、土、水泥堆出了一個小小的山頭。
    圍擋內，在保證不擴大挖掘麵積的情況下不斷向下挖掘，為此還搭了個運送泥土的支架。
    方子傑、康浩、小東子、孟小虎都是灰頭土臉，大汗淋漓，輪流抽空出去喘口氣喝口水。
    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那名巡警推門走進食堂，盡管捂著鼻子還是被嗆得幹咳，靠近圍擋，問：“喂，師傅，怎麽樣了？”
    康浩從圍擋中探頭出來，用日語說：“這不剛看見老管道，你要進來看看嗎？”
    那名巡警忙躲：“不用了，我不懂那玩意，就是外邊聽著有些吵。”
    康浩說：“能不吵嗎，舊管道都鏽死了，我們得把周邊的土都得刨了才能換新管道。”
    那名巡警皺眉問：“你覺著還有多長時間完事？食堂師傅們還得做午飯呢！”
    康浩：“最少三四個小時。做午飯就別想了，你們得想別的辦法解決這頓飯。”
    那名巡警：“但是……”
    康浩不耐煩起來，打斷他的話，堅決的說：“除非你們想在這種環境下就著塵土和臭味吃飯，否則三四個小時後再說。”
    那名巡警見此，看看烏煙瘴氣的環境，隻得離開。
    康浩在他出去後鬆了口氣，回到圍擋內。
    方子傑、小東子、孟小虎在此期間一直沒停下手裏的活，隻見地下的深坑已經接近三米……
    .
    警報街區在大量巡警的維護下，各處的火已經撲滅，局勢也基本被控製住。
    章文宣帶著手下們意圖離開，但又被巡警攔住道：“對不起先生，在我們弄清楚事故起因前誰也不準離開。”
    孫師傅藏身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形勢，摸出老懷表看了一眼，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就低聲向自己人傳話：“差不多啦，收了吧！”
    這句話被依次傳下去，報童小販等人都停手混在圍觀的人流中。
    彼時，何愛媛在高橋的陪同下出現在該區域。
    她行色匆匆，穿著幹淨利落，顯然是剛剛從機場那邊趕過來的。
    由於場麵混亂，越靠近事故位置汽車越無法前行，何愛媛隻能棄車步行，吩咐高橋，道：“馬上把章文宣給我找來！”
    高橋點頭，看著周邊的一片狼藉，皺眉說：“這片是咱們租界裏投入警力最多的區域，從來沒發生過這麽大的騷亂，到底出什麽事了？”用目光在人群中鎖定章文宣：“他在哪兒。”要過去卻見何愛媛沒動，問道：“怎麽了？”
    何愛媛沒有回答高橋的問題，腦筋快速轉動，看著整條街的場麵，重複他剛剛說過的話，疑惑道：“從沒出過這麽大騷亂……”
    本節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