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敢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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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有緣之人啊?莫非…她說的是…她本人?覺古道人不會是把自己和她這世有夫妻緣分的事兒,也告訴給她了吧?聽話音應該是這樣沒錯了,可她說這事兒做什麽呢?難不成她以為自己來王府當差,是為了接近她?她要是真這麽想的,那這誤會可就大了!

    李縉遲疑了幾秒鍾,方才開口:“知道。”

    朱彩璃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李縉:“你是為了那與你有緣之人進的王府嗎?”

    李縉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是!事實上草民認為覺古道人所說的什麽有緣人之事,純屬是荒誕不經之事,讓人難以相信,既然草民都不相信這事兒會是真的,又怎麽會為此進王府呢,就算草民相信了,也不敢對那與我有緣之人有半點非分之想,來打擾她啊,草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那還是有想過嘍?隻是礙於‘非分’二字,不敢多想,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朱彩璃相信李縉說的是真話:“那你為何要到這裏來?”

    李縉迫不得已,也隻能實話實說了:“其實草民進王府,主要還是來當差的,其次嘛,是想在工正所裏找個技藝高超的工匠做樣東西…”

    朱彩璃對於李縉給出的這個答案,感到很意外:“你要做什麽東西啊?”

    李縉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交給了喜梅:“郡主請過目,草民要做的就是這圖上所畫之物。”

    喜梅拿到那疊紙張以後,馬上呈給了朱彩璃,朱彩璃展開那疊紙張,認真地看了起來。

    朱彩鳶因為好奇,也把頭探了過去,可是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圖上所畫的是何物:“這是什麽東西啊,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李縉大言不慚地稟說:“回四郡主的話,這是我發明的一種新型的計時裝置,名叫懷表,其內有發條和齒輪,能夠帶動表盤上的時針轉動,那時針轉動一周,即是一日,與圭表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要強過圭表等太陽鍾,因為太陽鍾在陰天或夜間便失去效用了。”

    圭表,又叫日晷,是古時候人們發明的一種計時儀器,通常由晷針和帶刻度的晷盤組成,可以利用日影來觀測時間,但要是沒太陽,那這東西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要強過圭表?那這個懷表豈不是很厲害!”

    “不是很厲害,是非常非常的厲害。”

    “是嗎,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找人做這個東西啊?”

    “其實草民今天就去找工匠了,隻是…”

    “隻是什麽啊,是沒人能做這個東西嗎?”

    “能做這個東西的人倒是有,工正所有個鐵匠叫丁老實,他多半就可以製造懷表,隻是有人不讓他接私活,隻準他做王府的工,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要是我讓他做這懷表呢,他是不是就算是做王府的工了?”

    “這個是自然的了,四郡主若是肯幫忙,草民感激不盡。”

    “感激就不必了,你隻要把做好的懷表,送給我就行了。”

    李縉又豈會在乎一塊表,他要的是製造技術,有了製造技術的積累,那還不是想要多少塊表,就能製造多少塊啊:“沒問題,草民願將這未來即將製造出來的,世界上的第一塊懷表獻給四郡主。”

    朱彩鳶笑嗬嗬地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李縉連忙回答:“草民不敢反悔。”

    朱彩璃這時插話問李縉:“你發明製造這懷表,是想日後大量製售此物嗎?”

    “回三郡主的話,草民心中確實有這個想法。”

    “原來如此,你進王府當差果然別有目的,隻是與我想的有些不一樣罷了。”

    朱彩鳶問朱彩璃:“三姐,你是不是認為李縉來我們王府,是來找與他有緣的那個人的啊?與他有緣的那個人是誰啊?他為什麽說高攀不起啊?你們兩個剛才說的話,我都沒有聽明白,你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朱彩璃很會轉移話題:“以後再說吧,你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吧,你不是想幫他的忙嗎,那你就去趟工正所好了。”

    “用得著我親自去嗎,差人跑一趟不就行了。”

    “那你可能就要晚一些日子,才能拿到那塊懷表了。”

    “那還是我去吧,把圖給我!”朱彩鳶立馬站了起來,待拿到了那份懷表製造圖紙,她揚了揚下巴,對李縉說,“走,我和你一起去工正所。”

    “好。”李縉點了點頭,而後給朱彩璃施了個禮,接著就與喜梅一起,尾隨朱彩鳶離開了清芷榭,去了工正所。

    等來到了工正所,朱彩鳶二話不說,直接就闖進了工正辦公的官署,當即就讓郭強派人把丁老實給喊了來。

    這個丁老實,就是個幹幹巴巴、平平常常的小老頭,穿著也很一般,沒有一點大師的風範和氣度,朱彩鳶看到他是這樣一個人,都有些氣餒了,但還是把圖紙交給喜梅,讓喜梅轉交給他,讓他看了一下,沒想到他看完那幾張圖紙,竟然說他能製造出來懷表!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啥可說的了,朱彩鳶便把造表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派發給了丁老實,並告訴郭強,要他做好後勤工作,全力配合丁老實造表,還有就是她把李縉任命為了技術顧問,讓李縉也參與了進來。

    安排完這些事情,朱彩鳶就蹦蹦跳跳地回去找朱彩璃了,李縉則跟著丁老實去了他在王府中的住處,也就是職工宿舍。

    這丁老實住的宿舍,是個單人間,麵積不大,也就有個十來平米吧,其內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加兩把椅子,剩下就沒有什麽家具了,就算有也擺不下了。

    丁老實領著李縉進了自己住的屋子以後,舉了舉手中的圖紙,問李縉:“這圖是你畫的?”

    這圖要不是李縉畫的,朱彩鳶就不會任命李縉為技術顧問了,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李縉也沒有否認的必要:“對。”

    丁老實很隨意地又問了一句:“沒畫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