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驚呆了

字數:3652   加入書籤

A+A-


    這四五個,或幫自己,或幫自家老爺搶女婿的人,來到近前,待看清了李縉的樣貌,一起圍了上來,不由分說,伸手就拉人,爭搶了起來。

    “你放手!”

    “你怎麽不放手啊!”

    “別吵了,你們兩個都放手!”

    “你誰呀,你和他們兩個一塊放手!”

    “你也放手,你們四個都放手!”

    “…………………………”

    “………………”

    李縉的腦袋都快被他們給吵大了,這誰也不肯讓步,爭來爭去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不想被人拉去當什麽女婿,沒空陪這些人在這閑扯,所以便想掙脫出身子遁走,以他現在的身手,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可偏偏在這當口,有兩個身材魁梧的官軍,快速跑了過來,這兩個官軍跑到李縉左右,也不言語,上手就把其他人給扒拉到一邊去了,而後架起李縉便走。

    李縉因這二人是官軍,便沒有反抗,怕的是惹來更大的麻煩,任由他們帶走了自己。

    這兩個官軍是來幫上司搶女婿的,先到的那幾個搶女婿的人都知曉,這搶女婿,著重在這個‘搶’字上,誰搶到,就是誰的,沒有道理可講,搶不到,也隻能望洋興歎了。

    在前方不遠處,也就是搶女婿的中心地帶,大街兩旁有不少的酒樓茶肆,那兩個官軍架著李縉走了一段路,將他架進了一家頗為高檔的酒樓,之後又架著他上了樓,將他架進了一間很大的包間。

    這酒樓裏的包間,當然是用來吃飯的,因此其內均會有一張用於擺放菜肴的餐桌,這間包間也不列外,裏麵也有一張餐桌,是一張方桌,這張方桌比一般的方桌,要大許多,一側可以坐兩三人。

    但此時在麵向門的那一側,卻橫坐了六七人之多,這六七個人當中,有一人是中年男子,四十歲左右,身材修長,朗目疏眉,玉樹臨風,是個中年帥哥;還有個七八歲的男孩,是個肥頭大耳的小胖子;此外還有一個十六七歲、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姿色不俗,隻是麵帶憂鬱,也不知道在憂傷愁悶什麽;餘下之人,皆是三十歲朝上的已婚婦人,在古代,未婚的成年女性,也被喚作婦人,不過梳的發髻,與已婚婦人不同,所以這結沒結婚,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進了包間以後,那兩個官軍便放開了李縉,其中一個官軍朝在座的那個中年男子施了個禮:“嚴大人,人帶來了。”

    “嗯,你們兩個先退下吧。”嚴嵩點了點頭,說完便看向了李縉,他在仔細打量了李縉一番之後,這才開口問李縉,“你多大了?”

    多大了?問完了這個,是不是還要問我的職業和家世啊?原來這被搶了,也不是板上釘釘就能當人家的女婿了,還要過麵試這一關啊!

    李縉還不知道麵前所坐之人就是嚴嵩,隻知道他是個官,不然那官軍也不會叫他嚴大人,當官的問話了,李縉這個草民怎敢不回答啊,他可不想節外生枝,招惹其他的麻煩:“還未到弱冠之齡,今年一十九歲。”

    “讀過書嗎?”

    “讀過。”

    “可有功名在身?”

    “不才是個生員。”

    “生員?可參加了去年的鄉試?”

    “未參加。”

    “為什麽?”

    “病了。”

    “如今病可痊愈了?”

    “已然痊愈了。”

    “你並非是本地人吧?”

    “不才是外地人氏。”

    “家中是何情形啊?”

    “父已故,母健在,不才是晚生獨子,已娶親,還未育有子女。”

    “……”嚴嵩一聽李縉已然娶親了,立馬就不言語了,就算事急從權,他的女兒也不能嫁給人做妾啊。

    Very good,看來自己是不符合這個什麽嚴大人的選婿標準啊,他要找的多半是未婚男青年,可自己卻已婚了,如此一來,自己也就攤不上什麽麻煩了。

    李縉一身輕鬆地拱了拱手:“敢問這位大人,是否問完了,要是問完了的話,不才就…”

    李縉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告辭了’這三個字將要說出口之時,有人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這打斷他話的人,是那個少女,她的名字叫嚴蓁絮,是嚴嵩的二女兒。

    嚴嵩是明朝著名的大奸臣,一直被後世批評詬病,但是他也留下了一段佳話,那就是他一生隻有一個妻子,沒有納妾,夫妻兩人二十歲左右結婚後,同甘共苦,一直恩愛相處了六十餘年,這在當時是極其難得的。

    在明朝,官員納妾是十分普遍的現象,攀升到一定的地位,不納幾個小妾,反而會顯得與官場格格不入,但是嚴嵩即使坐上了內閣首輔之位,也依然沒有納妾。

    因為嚴嵩一生忠於自己的妻子,沒娶小妾,所以子嗣不多,他隻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他的大女兒已經出嫁了,夫家在京城;他的二女兒,即小女兒,就是包間裏的這個憂鬱少女嚴蓁絮;他的兒子叫嚴世蕃,也在這個包間裏,那個小胖子、小男孩,即是嚴世蕃了。

    坐在嚴世蕃身旁的那位姿色一般,臉上還有因小時候出天花留下的麻點的婦人,名叫歐陽淑端,她是嚴嵩的妻子、嚴蓁絮和嚴世蕃的母親,她比嚴嵩年長一歲,和嚴嵩是同鄉,她和嚴嵩定的是娃娃親,和嚴嵩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

    其餘在座的那三兩個婦人,均是嚴家的親屬,類似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人。

    這嚴蓁絮自打李縉進了包間,就一直在盯著他瞧,好像認識他一樣,見他就要離開,再不說話就來不及了,因此便急切地開了口:“你叫什麽名字,可是叫李縉?”

    李縉聞言驚呆了,不答反問:“你,你怎麽知道我叫李縉?”

    嚴蓁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因為我見過你的畫像。”

    李縉對此很納悶:“畫像?在下又不是朝廷要捉拿的要犯,各地又沒有張貼在下的畫影圖形,姑娘怎麽會見過在下的畫像呢?”

    “是在書中見到的。”嚴蓁絮一麵回答,一麵站了起來,向身後走去,等轉身走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