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還不到一萬歲，並不大。”
    那烏塗子終於是開始了講解，“當然，我不知道你們這一族的族人能活到多大？在我們冥妖族，一萬歲，真的不大。”
    “是的，不大。”
    蘇穹也是無奈，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大傻蛋，而且還是一個碎嘴子的大傻蛋。但也不敢多言，否則，那“兔子”指不定又會拐彎拐到哪兒去呢。
    “但我已經是族中長老了，而且排名第三。怎麽樣？你比不了吧？”
    “嗯，比不了。”蘇穹繼續點頭。
    “想你也比不了。”烏塗子的聲音中再度充滿鄙視，“看看你這破魂海就知道了，我說你就不能……”說著，便是又開始抱怨。
    “哎，哎。”
    蘇穹立刻打斷，“你說不說，不說算了。本少可沒時間聽你瞎比比。”他是想聽聽遠古的事，可要是這“五兔子”再囉嗦，他寧可不聽。
    “我怎麽不說？本座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
    “唰！”
    蘇穹大槍一抬，便是要一記“赤龍焰”發出，“尼瑪，真拿本少當你的傾訴對象了？你t在那石頭裏呆多長時間，關本少毛事？
    本少有必要聽你一訴衷腸嗎？
    你是誰呀？”
    “哎，哎。”
    看到蘇穹大槍抬起，烏塗子的勸解聲也是響起，“我說，我說。我這會兒不說，一會兒把你煉化了，就沒人聽我說了。我為啥不說？
    不過，你那爪趾倒是有些奇怪呢。細木棍似的，頭還挺尖。雪亮亮的，還有紅光流轉。
    看來你的修為不低呢。”
    蘇穹無語。
    好在那烏塗子沒有再囉嗦：“那時我才一萬歲，就已經是族中的三長老了。那一天，我在覓食的時候，竟然讓我發現了一頭寶獸！
    你肯定猜不出是什麽寶獸。
    你那智力，不行。”
    “是那盜獠獸，我早就知道。”蘇穹淡淡的聲音響著。心裏也是鄙視：“還我猜不出，還我智力不行。也不知道是誰不行。”
    “你咋猜到的？這不對啊，不科學呢。你應該猜不到的。”
    那烏塗子嘟噥了一聲，似是有些尷尬，也就不再繼續顯擺：“於是，我就跟著它。悄悄的那種，毫無聲息。你知道的，雖然才一萬歲，但我的身體已經長到五十丈了。
    能這麽悄悄地跟著他，不易啊！
    為我鼓掌啊，倒黴蛋！”
    又是做出了要求。
    “啪啪啪！”
    蘇穹照辦。又是問道：“那盜獠獸有多大？”
    他雖然早就知道遠古到中古時期有這玩意兒，但具體形狀也隻是猜測。現在好容易逮到一隻遠古的活物，自然要多問問。
    “它能有多大？”烏塗子的暗影在黑霧中撇撇嘴，“丈許來長罷了，還不如我爪子上的指甲長。”
    “果然。”
    蘇穹點點頭，“我一直估計，那盜獠獸個頭並不大，現在終於算是找到佐證了。”又是問道，“那盜獠獸長啥樣？”
    “你沒有見過？”那烏塗子的語氣中充滿驚詫，“不應該啊。唉！”又是一歎，“怪可憐的，連盜獠獸都沒見過，魂魄就要被我煉化了，身體也要被我奪舍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和穿山甲長得差不多，也是有顆尖頭，有個長尾巴，渾身鱗甲。哦，現在知道了，一會兒你就可以瞑目了。”
    “嗬嗬。”
    蘇穹一笑，“那我還得謝謝你了。你繼續。”
    “怪可憐的。”
    那烏塗子又是說了一句，繼續講解他的“英雄事跡”：“那盜獠獸不大，可不好逮啊！我又怕驚到它，所以我需要耐心等待時機。
    如此，我足足跟了他一個月呢。
    光是大山就翻過了十幾座，大河淌過了五六條，還不算中途碰到的其它獸族……
    不易啊！
    為我鼓掌。”
    “有點折磨人呢。”蘇穹暗罵一句，但還是“啪啪啪”地鼓掌。沒辦法，誰讓他想聽後麵的呢？
    “你這掌聲不行啊，不響亮了。早晨沒捕到獵物吧？有氣無力了吧？嗯，我理解。可憐的，沒吃飽就要被我煉化了。”<的！”忽地又是一聲咒罵。
    “就在我殺死了那盜獠獸，取到它精魄，準備大笑三聲的時候，大長老出現了。那廝竟然在背後對我下黑手。
    卑鄙呢，無恥呢，不講獸道呢。
    拿他那長長的爪趾，一下子破開我的後背，擰斷了我的脊骨，還從後麵取出了我的心髒。
    疼啊，媽的。
    賊拉拉的疼，鑽心地疼，疼得我大吼不已呢。哦不，忘了。那時我已經沒有心髒了，但我可以感覺到。”
    “媽的，我都有點同情你了。”蘇穹不禁低語。
    “嘻嘻。”
    那烏塗子講到這裏，卻是笑了：“不過，我機智，我聰明，我果斷決絕，我英明無比呢。”
    “可憐的孩子，都這樣了，居然還笑得出來。佩服你。”蘇穹繼續嘟噥。
    “逃命要緊呢。”
    那烏塗子又是繼續說著，並且看向了蘇穹，“我說，你記住了，啥都沒命重要。脊骨，斷了就斷了；心髒，他要就給他，多大點事兒。
    以後遇到族戰，別傻愣愣地往前衝。記住了。”
    “是。”
    蘇穹趕緊點頭，生怕這貨講著講著又拐到爪哇國去了。
    “就在他取出我的心髒、正自得意，正‘哈哈’大笑之際。那一瞬間，我的神魂卻是攜裹著這盜獠精魄，進入到了一塊被盜獠鮮血浸染的石頭之中。
    然後我就迅速布下封印陣法，擋住了大長老的一抓。
    怎麽樣？要是你，做不到這一點吧？
    沒這智慧吧？
    唉，沒智慧可真是可憐呢。”
    “是，我可憐。”蘇穹連連應著，“那封印既然是你布下的，那你……”
    “哈哈！”
    烏塗子似是正講道的意處，沒有聽到蘇穹的問話。卻是放聲大笑，“大長老他就算是修為高強，就算是已經覺醒了部分先祖傳承，那又怎麽樣？
    麵對我的封印法陣，那也拿我沒有絲毫辦法。
    我高興呢，我快樂呢，我在封印中跳舞呢。
    哈哈，在強大的大長老手下，還能死裏逃生。我聰明不？機智不？命大不？
    你說說，你說說呀。我最愛聽別人讚美我了。”
    “我說‘五兔子’……”
    蘇穹的聲音又是淡淡響起，“我沒興趣聽你在那裏瞎比比，說正事兒。”
    終於是有點不想忍了。
    “你什麽意思？我說倒黴蛋。故意的，是不？我已經給你糾正過了，本座‘烏塗子’。不是你嘴裏t的‘五兔子’。你搞搞清楚。
    不然，本座煉化你的時候，會用那‘五毒焚心火’，讓你遭受七七四十九天的五毒焚心之苦。
    你會受不了的。”
    “好，好。”蘇穹繼續點頭，“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你自己封印了自己，那你怎麽不早點打開封印，出來？”又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蘇穹是耐著性子問完這句話的，他實在是已經有點忍無可忍了。
    “說你沒智慧，你還真是沒智慧。”
    那烏塗子又是鄙視了蘇穹一句。接著說道：“大長老看到破不掉我的封印，奈何不了我。卑鄙的他，竟然在我的封印外麵，又增加了一道封印。
    可恥呢，卑鄙呢，喪盡天良呢，把我封印了百萬年呢。嗚嗚。”
    “哦，原來是這樣啊。”
    蘇穹點點頭，卻是一抬手中怒龍玄槍。他終於是不忍了：“你的故事講完了，大傻蛋，五兔子。你可以去做本少魂海的養料了。”說著，便是“唰”的一顆“赤龍焰”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