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聽到瘋老人的喊聲，現場的，還有水光屏中各個分會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是頗為會心地一笑。
    絲毫不感到意外。
    瘋老人單槍匹馬地殺入北梁帝國皇都，殺入蘇穹的主場，所為何來？
    自然不會是為了那殘片。
    如果是為了那殘片，他在哪裏都可以和蘇大師競價，沒必要非來主場。也隻能說明，瘋老人剛才和蘇穹競買那殘片，也隻是臨時起意罷了。
    而他的真正目的，就是來主場打蘇大師的臉來的，砸蘇大師的場子來的。
    不打沒道理呢。
    不“啪啪”地打，打得蘇大師抬不起頭來，滿地找牙都不算完呢。
    剛才不就是嗎？給你丫的找一群男寵、小哥，那就是存心惡心你呢。
    要說這事還真不能怪人家瘋老人。
    你蘇大師也太強勢了啊。
    蘇大師一上來，就搶了瘋老人也看中的“海洋之心”。這也就算了，畢竟是競拍，價高者得之。
    雖然瘋老人在這個過程中做得有點不地道。
    有讓人詬病、不齒的地方。
    但蘇大師也不是善茬呢。
    提升靈兵就提升吧，高階戰兵有的是，可偏偏就選中了瘋老人打造的戰兵。並且讓天道宗下令，轄下五百六十個帝國查抄“瘋”字兵器專賣店。
    同時，讓天寶閣在全北域禁售“瘋”字兵器。
    這就把事情鬧大了。
    五百六十個帝國，至少是五百六十個專賣店呢。一瞬間被查抄，就算瘋老人家大業大，那也是損失巨大呢，傷筋動骨呢。
    這還不算完。
    蘇大師提升的所有“瘋”字劍，一律的，全部的，毫無例外的，都是不抹去“瘋”字標誌。
    這是什麽行為？
    這是打臉行為呢。所謂“打人莫打臉”，蘇大師卻是“啪啪”地打。而且是薅住頭發，左右開弓那樣式兒地打啊。
    打得人家瘋老人鼻青臉腫，腫如豬頭，滿嘴往外噴牙齒呢。
    瘋老人在北域那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讓人家瘋老人怎麽活？怎麽混？從此還有臉自稱北域煉器界的扛把子、器師第一人嗎？
    所謂“狗急了還上牆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你都把人家呼成那慫樣了，人家瘋老人不跟你急才怪呢。
    這不？怒了，氣了，急了，拚命了，咬牙切齒了，殺上北梁帝國的皇都來了，殺到你蘇大師的主場來了，要報仇，要雪恨，要申冤，要爭回臉麵來了。
    “唉，蘇大師還是有點嫩呢，不知道‘砍竹莫傷筍’、‘做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麵’的道理嗎？”
    很多人又是心中感歎。
    不過更多的人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咋了？你瘋老人競拍就競拍吧，競拍不過就要人家的地址，競拍不過就要去人家家裏喝茶，這事兒做得對嗎？
    黑幫嘛。
    咋了？你賣出的“瘋”字劍，那還是你的嗎？你有什麽權利不讓蘇大師提升為靈兵？還警告所有手執“瘋”字兵器的人，隻要是讓蘇大師提升，就接受你劍窟的永遠追殺。
    不講理嘛。
    咋了？你不會打造靈兵，就不允許別人打造了？還糾結什麽“劍盟”、“暗劍樓”等等要追殺人家蘇大師。你以為你是誰啊？北域的主宰嗎？
    欺行霸市嘛，土匪潑皮嘛。
    我是沒蘇大師那兩下子。我要是有，也跟你搶那“海洋之心”，搶這殘片，就不讓你丫的買。也不給你丫的把那“瘋”字抹去，就讓他留在你丫的臉上。
    就給你丫的眼裏杵棒槌。
    就不讓你丫的好看，好受，好好活著。
    你咋地吧？
    人們想著，不但主會場中鴉雀無聲，就連水光屏上，那十五個分會場中同樣的也是落針可聞。
    都在等待著蘇穹的回答。
    可是等了半天，卻是看到蘇大師那偏僻的包廂靜悄悄的，比整個水光屏上下還要靜，仿佛那裏沒人似的，蘇大師離開了似的。
    “怎麽回事？”
    有人不禁低聲問著，“不會是蘇大師不敢接招吧？”
    “沒道理啊。蘇大師一刻鍾一柄靈兵。手那麽稍稍一動，便是把老瘋子哪來踹回哪去了。至於沒動靜嗎？”
    “我看呢，蘇大師現在肯定是這樣：在包廂裏坐著板凳，嗑著瓜子，喝著茶水兒，眯著兩眼，在那兒看耍猴呢。
    一定心想：你丫有病吧？千裏送人頭，也不是這麽送的吧？
    你們說對不？”
    “嗯，有可能。蘇大師愛幹這活兒。符合蘇大師那一如既往的德行、品性、尿性。聽說他在北梁帝國舉辦的一次天驕匯上，就是用這招，將一個要和他決鬥的傻蛋，晾了一個晚上。
    最後才一槍把那傻蛋砸崩的。”
    “你這說得不對，你看人家瘋老人，站在那裏，一身黑袍，滿頭白發，一副大宗師模樣，人家像傻蛋嗎？你這不是埋汰人家瘋老人嗎？
    告訴你，這樣不好啊，有失厚道啊。”
    人們正議論著，忽然地，“咣當”一聲，蘇穹那偏僻包廂的門打開了。
    “快看，蘇大師出來了。”<別說話，聽聽蘇大師怎麽說？”
    “呀哈？這咋回事？”
    在眾人等待、期盼的目光中，蘇穹出現在了二樓的欄杆處。一聲驚訝，卻是手扶欄杆，看著滿場的人，“咋都沒聲了？是大家都啞巴了，還是天寶閣沒貨了？不應該啊。”
    說完，又是把目光轉向了拍賣台上的美女紅雨：“我說紅雨大美女，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你怎麽能晾場子呢？
    要是你天寶閣沒貨可賣了，找本少呢。
    所謂‘救場如救火’。咋說咱們也是合作關係，沒貨了跟本少說呢。本少動動手，搞他兩柄靈兵出來，或者是煉製它兩枚丹丸出來，你不就有的賣了嗎？”
    “再說了，”又是用手一指那十五麵水光屏，“我說眾位美女拍賣師們，就算她主場沒貨了，你們那裏也沒貨了？你們這樣做，看紅雨姑娘的笑話呢，可是有點不地道呢。
    怎麽能這樣呢？真是的。”
    “我……”
    主場拍賣台上，水光屏上，眾美女一陣臉綠。啥叫我們天寶閣沒貨可賣了？我們天寶閣幹啥吃的，有那時候嗎？
    還又是“救場如救火”，我們用你救嗎？
    我們咋就看紅雨的笑話了，我們咋就不地道了？說誰呢？
    我們為啥全場靜默，你心裏沒數嗎？
    這還成了我們的不是了，你腦子被門板夾了，還是被驢踢了？亦或是中午豬油吃多了，蒙了心竅了？
    “我說蘇大師，”終於美女紅雨說話了，“有人挑戰你呢，要和你賭呢。”
    “誰呀？”蘇穹問道。
    “嘿！”
    全場立刻炸鍋，“合著我們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白等了，白靜默了。對那瘋老人的大喊，人家根本就沒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