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
    四月的夏京，在下過兩場大暴雨後，已經走到冬夏交替的檔口。
    蘇巍依稀記得，上輩子他大概是不喜歡下雨天的。
    但這會兒，搬張椅子坐在陽台，手裏捧著一杯熱茶，腳邊放一隻暖水壺，將樹木枝葉於雨幕中搖擺的身形盡收眼底，同時感受著雨幕帶來的絲絲霧氣，蘇巍居然有點喜歡上了下雨天。
    吹了吹杯口的熱氣，蘇巍嘬了一口清茶，腦子裏琢磨了半天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大概是因為不用上班……
    能琢磨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倒不是因為蘇巍很閑，隻是確實想整些新活兒。
    這兩天，蘇巍已經通過直播間往沈浩宇提供的爛士銀行賬戶上刷了四十萬刀樂。按照比例換算的話，差不多就是二百五十億。
    想在深網上搞事很簡單，通過葉遠事件就能知道，言靈在賬戶上生成的餘額，你再怎麽查也不可能查出任何指向蘇巍的證據。
    隻是，蘇巍如今已經是個公眾人物了，當著直播間數十萬觀眾的麵發動的言靈，有心人要是想查，肯定能把他和這賬號聯係起來。
    證據有時候沒那麽重要，對於沒底線的人來說，搞個洗衣粉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而蘇巍的計劃也很簡單。
    咱不說不給國家添麻煩，隻要整點活出來，攬下這件麻煩事就可以了。
    你問怎麽操作？利益夠了就成。
    最前沿的科學技術，醫藥方麵的重大突破進展，行走50萬的詳細名單，私下進行反人類實驗的證據，詳細的軍事部屬地圖等等。
    隻要不是憑空捏造，一疊白紙，一個直播間，蘇巍就能把它全扒拉出來。
    不涉及世界規則的改變，言靈實現所需的信任度很低。
    不過，這麽簡單粗糙的手段可不是蘇巍的性格。
    渾水摸魚，首先要把水攪渾，煙霧彈扔多了，別人才更不容易發現摸魚佬的是蘇巍。
    雨停了又下，茶添了兩遍，等的電話終於打了進來。
    “蘇老板，我剛剛在主持開機儀式。這不，一閑下來，立刻就給你回電話了，您莫見怪啊。”
    “周導忙也是為了拍戲，理解理解。一點小事就麻煩伱，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才對，哈哈。”
    武道永昌開機，用不了多久前幾集就會放出來。
    電視劇不用聯係院線，要是不上星，直接網絡首播將會更快。
    “哦？蘇老板又有什麽建議麽？小於給我電話的時候也沒吱聲，我先找他問問去，等會兒……”
    “別別別，真是小事，我沒跟他提。”
    周玉龍靜靜等待蘇巍吩咐，而蘇巍也沒客氣，繼續說道：
    “上回黑玉斷續膏那會兒，我記得你給我推薦了個人，做軟廣搞宣發的那個。他電話我沒存，麻煩周導再費費心，我找他有事。”
    “李廣利麽？我找找，等會兒給你回信息。”
    “謝謝周導了。”
    “嗨，蘇老板說這話可見外了。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李廣利是一個渠道頭頭，手底下捏著很多高關注的視頻號，這人做事隻認錢，沒什麽底線的。
    前段時間，蘇巍在推廣黑玉斷續膏的時候曾和他聯係過。
    原本是想把拍的那些“偽科普”視頻走他的渠道擴散出去的，但後來那玩意兒被沈浩宇接手了，蘇巍就再沒關注過。
    這個小卡拉米也早被他忘到一邊去了。
    周玉龍是大導演，有些事情其實他助手小於也能做。
    隻不過，越過主人家，直接差他助手辦事，不利於人際交往。
    蘇巍可不是什麽大領導，他寧可多等幾分鍾，也要親自向周玉龍開口。
    不多時，一個電話號碼發到了蘇巍手機上。
    電話接通，確認了蘇巍來意後，李廣利有些懵逼。
    “你是說，讓我宣揚一下外國尖端科技泄露的新聞？”
    蘇巍喝了口熱茶，緩聲答道：“嗯，就類似於‘行走五十萬名單出爐，竟然就在我們身邊’、‘最新航母數據丟失，xx難免牢獄之災’、‘生物學大拿實名舉報，背後中槍，疑似自殺’等等。”
    “啊？？？”
    李廣利從來沒聽過這種宣發要求，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蘇巍是在反串還是在釣魚。
    你說他假新聞吧，這種消息對華國社會穩定沒有任何影響。你說他慕洋吧，也沒讓他可勁吹老外啊。
    即便從業多年，李廣利一時間也分辨不出蘇巍到底是想宣傳什麽。
    “這個……這麽搞，大概不行吧……我這邊不接假新聞的活兒，要不然，你找找別人？”
    “拉倒吧，就現在那些自媒體，這種活兒幹的還少嗎？吃味精會導致脫發？洗發水有致癌物？某明星被包養？雞蛋還能人造？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為了流量啥弄不出來。”
    李廣利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後頸的汗珠：這天氣還沒熱起來，咋這麽多汗呢？
    “你這電話是周玉龍給的，懶得跟你廢話，我要最短時間內，讓這些消息成為現象級的狂歡。當然，稿子的質量你可得給我把好關，配圖合理，邏輯過關，至少得讓某些懂哥能當回事才行。你考慮一下，報個市價，我出三倍，不幹我就找別人去了。”
    “幹了！”
    正如蘇巍所說，他想散布的這些東西，落點都在國外，民眾當個樂子看也就完了。
    不是啥敏感信息，也不會造成輿論風暴，上麵一般懶得理會這種事。
    李廣利本就不是什麽善茬，有錢不賺是王八蛋，送上門的三倍廣告金，他自然不會拒絕。
    ……
    掛了電話，蘇巍腦子裏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頭腦風暴。
    每到這種雨天，蘇巍總會想到過年時的那場雪。
    有個歌手名叫蕭脛疼，是民眾公認的“雨神”，甚至就連官微都發通告說，這兩天這場雨，是蕭脛疼帶來的。
    蘇巍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呼風喚雨這種玄幻層麵的東西，在現實社會究竟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聯想到前兩天和沈浩宇打電話時聊到的道士，蘇巍忽然覺得，傳統的都市位麵，也並非沒有玄幻存在的土壤。
    “唔……想想辦法，操作一下。”
    驅災辟邪，逐鬼封魔，呼風喚雨，雷霆萬鈞。
    這玩意兒要是能實現，那可真是太酷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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