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門，如今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了。
    這裏不僅有著古方產業園，還有兩個尖端研究所。
    在過去的一年裏，荊門的人均雞的屁已然發生了質的飛躍。
    不過，這幾天，其中一個研究所裏麵的研究員的日子可不太好過。
    正常情況下，搞研究的一心埋頭做學問，很少會有關注外部對自身評價的，更何況是這種對於短時間內出不了成果的批評。
    科研嘛，本來就是不斷的試錯，一旦方向錯了，滿盤皆輸很正常，幾年出不了結果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但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出在公眾身上了。
    輿論的風潮一旦形成，很快便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
    很快就有人打電話過來了解情況。
    一幫子外行能懂個啥？無非也就是問問，最近的研究進度怎麽樣？需不需要幫助？有沒有看到成果的曙光？
    有人過問本該是件好事，這種時候，若能拿出一些階段性的成果，那就是邀功的大好時機。
    但……
    這種時候你要是連糊弄人的玩意兒都拿不出來，很難不讓人懷疑，你這一年多都是在劃水。
    齊玉虹最近愁的連下巴上的胡子都快揪光了。
    “我就想問問，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自信，讓他們有了‘搞科研隨隨便便就能出成果’的錯覺？”
    為了應付上頭的質詢，齊玉虹專門停了手頭的工作，拉著所裏十幾個研究員一起開了個小會。
    齊老正在氣頭上，但手底下一幫研究員卻不是人人都情商在線，聽他開口詢問，一個稍顯年輕的研究員下意識的推了推空無一物的鼻梁，答道：
    “可能是因為最近華科院那邊出的成果比較多。還有，那個姓蘇的搞出了基因學減肥藥，似乎現在已經進入臨床階段了，用不了幾個月就能麵世。”
    周圍幾個人唰的一下齊齊看向那個回答問題的研究員，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齊老問問也隻是問問而已，你還真答啊？
    同行一個個都爆產能了，偏偏咱們一點進度都沒有，這時候說這話，那不是拆台麽？
    世上本沒有廢物，全靠同行襯托，是吧？
    這問題一答，齊玉虹的臉直接黑成鍋底了。
    不過以他的身份，要是因為這種事情亂發脾氣，那也太掉價了，更何況，問題還是他親口問的，一時間跟吃了隻蒼蠅一樣難受。
    也怪他運氣差，被調來研究這種東西。
    “什麽那邊這邊的，華科院啥時候分家了，我咋不知道？”
    一眾研究員都能感受到齊玉虹的怨氣，登時也沒人敢再說話。
    那回答問題的研究員也是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是隸屬於華科院的研究員。
    這批人一開始被調來研究古方的時候，還是信心滿滿。畢竟通過產品逆推功效，屬實不算什麽難事。
    但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這項目有多坑。
    可憐齊玉虹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江湖，都退休了，被反聘回來還要晚節不保。
    齊玉虹不說話，其他人也不知道說啥好。
    開會本就是為了研究交差的對策，雖說丹藥成本不高，但一年來，眾人花掉的耗材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如今一幫人吃著大力金剛丸，塗著黑玉兩儀膏，一個個耳聰目明，身體倍棒，但卻連一絲能交差的東西都拿不出來，也屬實有些說不過去。
    齊玉虹沉默良久，最後歎了一聲：“唉，果真是什麽樣的年紀就該做什麽樣的事。我這腦子也快轉不動了，也是時候退休了。回頭我打個申請試試，看看能不能把蘇巍找來，帶帶伱們。這方子本就是他的，說不定他對這方子還能有些特殊見解。”
    這一年多來，齊玉虹肩上的壓力屬實有點大，時常輾轉反側。作為這裏的領頭羊，如果研究所真要推個人出來背鍋，那除了他也沒別人有這個資格了。
    不過，對於蘇巍肯不肯來，齊玉虹卻不太看好。
    現今的基因學療法，即便已經取得重大突破，但成本依舊降不下來。
    由於細胞的排異性，用來做基因修飾的細胞必須是患者的自體細胞。
    這麽做帶來的問題，第一就是治療周期很長，第二就是貴。
    這是基因修飾療法自身所存在的問題。
    而如今網上都在傳，蘇巍想要搞增強體質，增加恢複速度的基因療法，在齊玉虹看來，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妥協。
    增強體質和增加恢複速度，古方裏這些幾毛錢成本的丹藥已經完全可以做到了。
    如果蘇巍真的對這些丹藥有特殊見解，何必舍近求遠，去走基因學的道路呢？
    ……
    古方研究院這邊的風波，蘇巍並不知道。
    即便知道了，他也隻能說句愛莫能助。
    除非科學已經發展到能夠研究客觀規律中所存在的例外，否則就算來上一百個蘇巍，也隻能幹瞪眼。
    科研無歲月。
    一年而已，對於科學家而言，有時候一個課題就能讓他們忙活一輩子。
    有一位偉人，就糧食增產這個課題研究了六十八年。
    走的時候十裏長街全是自發相送的民眾，整個城市的花店都賣斷了貨。
    若不是他，華國哪裏能有那麽多吃飽了撐的，去炮轟古方研究院的無聊網友啊。
    而即便是他，也是研究了整整十一年，才拿出了那份驚世成果。
    不過，對於蘇巍來說，不管是眾人對於古方研究所的聲討，還是他那套表情包的傳播，都在向他傳達一則重要信息。
    似乎如今的網友，對於科技大爆發的接受程度高了很多。
    如果不是癌症特效藥和減肥基因的接連問世，古方研究院根本不可能受到網友們的圍攻。
    而公眾認知的這種變化，對蘇巍來說，代表著更強的操作性，以及更短暫的進化周期。
    異能藥劑的麵試需要足夠多的鋪墊，而從沈浩宇的反應就能看出，其實大家還沒有做好接受這玩意出現的準備。
    這種情況下，想要拉升公眾對於“離譜”的接受程度，必須要走群眾路線。
    因為周期長，成本高，基因修飾療法已經滿足不了蘇巍的需求了。
    所謂“基於趙剛基因”研究出的基因強化藥劑，如果不能搞成通用性質的低成本口服液或者注射液，終究隻會是富人的玩物。
    而要達成“低成本”，“高傳播”這兩個條件真的有這麽困難麽？
    蘇巍腦中靈光一閃。
    “病毒性感冒，了解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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