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不嚴？什麽意思？”魏雪愣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高承勇的死和他沒關係。”方國華無奈的道：“他帶著詭異不是來尋仇的，是來看看的，可他看的時候，一時不查，他帶著的詭異自己跑了，尋仇去了。”
    “這不是鑽空子，推卸責任嗎？”魏雪微微皺眉。
    “看過一部港片，叫《暗戰》嗎？”方國華忽然說到了這個。
    “沒……”魏雪搖了搖頭。
    “說的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犯人作案，和一個警察玩了一場遊戲。警察的贏法是把他送到警察局，他的贏法是逃離警察的追捕。”方國華道：“在最後，警察其實已經成功了，可他還是放走了犯人。”
    “我不懂。”魏雪一個年輕人，沒看過這電影，還真不了解。
    “換個比方，在大街上看到人販子，圍觀群眾上去給人販子一頓暴打，等打的差不多了，警察才上前。你覺得，警察第一時間阻止群眾把人販子帶走好，還是這樣好？”方國華繼續問。
    “以警察的立場，應該是第一時間上前吧……”魏雪說的有點心虛。
    她要是警察，未必能第一時間上前。
    說白了，她也想民眾多踹兩腳。
    但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法是法，是冰冷的，情是情，是溫暖的，沒人敢說自己可以百分百不受影響，都會有點主觀意識在內。”方國華解釋道：“陰差在告訴我們，他是一個守法的陰差，但他會因為自己的私心做這種事。”
    “比如，在除夕抓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不去驚動他的母親，看著他和母親吃完飯再抓。”
    “比如，在法律和人情相悖的時候，選擇他傾向的一方。”
    “那他不是很有人情味嗎？”魏雪也覺得，讓這個殺人分屍案的凶手隻接受法律的製裁太便宜他了。
    看著這人生不如死的樣子，想想他生前的事，魏雪有些快意。
    “不，這樣很危險。主觀意識太多，一直是件很危險的事。一個執法者，要是有太多主觀意識，可能會導致不公正。”方國華皺眉道：“就像一個女子和一個有錢人發生了關係，事後女子後悔了，報案了。”
    “警方以強x立案，卻發現女子收了有錢人的名牌包，刷著有錢人的卡，甚至和人家開房的時候還是清醒的，比起強x更像包養。”
    “這個時候，有錢人和女子要和解，可有一個警察覺得，女子收禮物的時候不知道要付出什麽，從了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的，沒做好心理準備，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關係應該一直上訴，還一直支持她上訴。”
    “女子的心本來就糾結，很容易被左右……”
    “這個案子……”魏雪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
    “就像當年大火的未婚妻告未婚夫強x一樣。”方國華道：“不考慮複雜的情況，警察本能傾向其中一方，你覺得是好是壞？”
    “壞！”魏雪想清楚了，她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您打的比方都是那種……很複雜的案子，和現在的情況不符吧？現在就是單純的處置了一個分屍案的凶手啊。雖然不符合法律的程序，可那是警察的事，我覺得這個人……罪有應得。”
    “這涉及到一個核心問題了，這世上需不需要不走程序，按照自己去定義對錯的‘英雄’？”方國華一臉感慨：“城市之光的存在，到底是對還是錯？”
    …………
    一棟高樓上。
    沈浪穿著風衣，壓著帽簷，任由晚風將他的風衣吹起。
    “喲，說給我聽的啊。”沈浪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幫助朱婷，已經算是違規操作了。
    生者就是生者，死者就是死者。
    沈浪沒有和方國華等人碰麵，是不想沾染因果，否則回去是要受罰的。
    “謝謝，謝謝您……”朱婷的衣服已經變成了黑色，她跪在沈浪身後，啜泣著。
    剛才她被沈浪刺激，強行成了紅衣。
    但，她死的時候神誌不清，日子也不是鬼節或者陰年陰月陰日一類的，達不到衝天怨氣。
    那一襲紅衣，是短暫的，是沈浪讓她可以完成複仇，硬生生的刺激出來的。
    要是沒遇到高承勇，她連這短暫的紅衣都變不了。
    力量，沒那麽容易得到。
    “領導，您答應過我的，這些事我來做，為什麽要讓小婷參與進來……”朱正焦急的道。
    殺了那一家七口，朱正怕朱婷也受罪。
    雖然他不懂地府的法律，可從龍國的法律來看，那一家七口有罪，但罪不至死。
    徇私報複，肯定會受到懲罰啊！
    他不是不想殺，他是不想連累他妹妹。
    “你一直都是一個好哥哥，我知道你想為你妹妹承擔一切，可你有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沈浪輕聲道：“你妹妹長大了，她的仇，應該由她選擇是你去報還是她去報。”
    “哥哥，我不後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一切！”朱婷看向朱正，堅定的道：“就讓我們一起麵對吧！”
    “可是，可是……”朱正急了。
    他賣掉了自己的靈魂，宣誓為沈浪效忠，就是為了朱婷的一條出路啊。
    難道……
    朱正臉色一變。
    “安心，我會想辦法操作一下，朱婷的惡果會算在我和你的身上的，我會領罰，你也是，她不會。”沈浪輕聲道：“不過，做了這些事，不能白做，她也要接受一定的處罰。比如，成為陰差的文職，將功補過。”
    朱正如果有肉身，這個時候一定會流下一滴冷汗。
    領導這是在用朱婷當人質，讓他好好做事！
    雖然沈浪沒有明說，也給朱婷找了一個好的出路，可朱正就是有這種感覺！
    朱正苦笑了一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好了，任務完成，我們得回地府了。”沈浪站起了身，風衣被吹的幅度更大了：“還有不少破事要處理呢。”
    【驚悚世界溫馨提示】
    【72小時後，有適合玩家的任務，請玩家酌情參與】
    【如放棄，將於六日後準時進入強製副本】
    沈浪挑了挑眉。
    每七天必須參加一個副本麽……
    適合我的任務，會是什麽？
    十天的假期，還沒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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