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五，其他人給我禁足一個月，抄寫孝經一百遍。”
    大姑娘等人抿著嘴不回答。
    見此，老夫人火氣更甚。
    “咋了？不服氣！”
    “老五，你偷笑什麽？你別以為自己多聰明，沒人猜得出你做的這些醃臢之事。”
    五姑娘頓時渾身渾身僵硬。
    祖母這是何意？
    難不成她真的猜到了我的真實目的。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詐我的，對……
    強行自我安慰一番，五姑娘委屈巴巴的抬起頭：“祖母這是何意，孫女聽不明白。”
    老太君直接把手裏的佛珠串狠狠砸在她臉上：“收起你的小娘作態，我可不是你那沒腦子的父親。”
    五姑娘滿臉扭曲，忍不住痛呼：“啊！”
    見狀，幾位姑娘齊齊抖了抖身子。
    丫鬟們頭更低了。
    程槿年屏住呼吸，心裏的小人兒卻在拍手叫好。
    打得好！
    六姑娘可是破了相，五姑娘被佛珠砸了臉還是便宜她了。
    五姑娘不甘又怨憤：“祖母，孫女做錯了何事，您要在姐妹和丫鬟們麵前這般羞辱孫女。”
    “你還有臉問？”
    “我就問你，你為何故意讓小六在秋千上摔下來，這麽高，你就不怕她真的出什麽事兒？”
    五姑娘瞳孔地震，下意識反駁：“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這真是意外啊。祖母……”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更騙不了你的大姐、二姐、三姐。”
    “為了破壞你大姐的婚事，你真是煞費苦心。小五，我實在搞不懂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難道見你大姐嫁給清河郡王你便開心了？你大姐嫁給這種人家，你以為你們剩下的姐妹能討得了好？”
    五姑娘整個人癱成了一團爛泥，不敢往大姐那邊看去，聲音心虛漂浮：“祖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今天這事兒真是一場意外，小六受傷我太緊張了，不知道怎麽辦，下意識就讓迎春去客院找大姐姐了。”
    王曼珠冷漠的質問：“你如何得知你大姐在客院？莫非你一直在監視著你大姐的一舉一動？”
    五姑娘麵如死灰：“我……我……”
    王曼珠失望至極的看著她：“我從沒想過，我手底下竟能養出你這般無情的姑娘。”
    “罷了，我這兒高攀不起，你自回清風院，讓你父親親自管教吧。”
    一聽這話，眾人皆驚。
    五姑娘一時間亡魂大冒。
    侯夫人一直看她不順眼，父親雖然疼她，可是常年不在家，後宅之事都是侯夫人作主。
    要是自己回去了，還能有盼頭嗎？
    不行，她不能離開鬆鶴院。
    五姑娘跪著往老太君身邊爬，雙手扒住她的褲腿，淚流滿麵：“祖母，孫女知錯了，我不該聽從父親的安排，故意弄傷小六讓大姐不能相看。可是，我要是不聽父親的話，姨娘可怎麽辦啊……”
    聽到她這番話，幾個姑娘眼裏出現動容，尤其是大姑娘。
    她的姨娘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一旁，程槿年表情糾結。
    莫非，自己真的對五姑娘太有偏見了？
    老太君環顧了幾位孫女，尤其是大姑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幾個丫頭啊，都太善良了，如何是小五的對手。
    她人老成精，自然聽得出林竹姣在賣慘。
    不過，轉念一想，小五所言也並非全是假的。
    按照她對自家老大的了解，若是小五不聽她的話，她和她的姨娘都會失寵。
    小五沒有親弟弟，年紀也還小，心裏害怕也不難理解。
    想清楚後，她心裏一軟。
    “唉！小五，你可知錯？”
    五姑娘欣喜若狂：“孫女知錯，孫女知錯。”
    老太君不喜不悲：“口頭上承認錯誤不算數。既然你是真的知錯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表現。”
    表現？
    五姑娘先是一臉茫然，隨即鬆開老太君，飛速跑到大姑娘身前，毫不猶豫，不停的磕著響頭。
    “大姐姐，對不起，我一時鬼迷心竅害了你，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她磕得很實在，沒幾下額頭便見了紅。
    大姑娘最是心軟，見此，急忙攔住了她：“小五，不要再磕了，大姐原諒你了。”
    五姑娘一臉感動：“大姐姐……”
    四姑娘不冷不熱的插嘴：“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要是你下次再幹壞事兒，我就當街抽你，把你打得滿地打滾。”
    聞言，五姑娘表情一僵。
    三姑娘幽幽的聲音響起：“還有小六哪裏，可別忘記了。”
    聽到這話，五姑娘臉色更是愧疚。
    “我沒忘記，我會給小六坦白一切，隨便她怎麽打我罵我，要是她以後嫁不出去了，我也陪著她不嫁了。”
    二姑娘聲音輕柔的反駁：“不至於，小六已經有了婚配。”
    五姑娘臉色一鬆：“我倒是把這個忘了，小六的未婚夫是她的嫡親二表哥，定然不會介意這些小瑕疵。”
    七姑娘一直一言不發。
    聽到這裏，不動聲色的低下頭，一口牙差點兒咬碎。
    這麽溫柔的二表哥，怎麽就不是自己的未婚夫……
    這時，上方又傳來了王曼珠的聲音：“小五，去找小六之後，你自個兒去祠堂罰跪認錯一個月，回來之後再禁足半年，抄寫孝經一萬遍。”
    五姑娘早有預料，對此並不意外，蒼白著臉點頭：“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