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很生氣，氣你不愛惜自己。”沈聽肆眼中冒火：“你平日不是最冷靜嗎？難道不知道硬闖城門的後果？要是你因為我受了傷，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當然知道。”程槿年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可是我顧不上了這些了，要是你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麽意思。”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程槿年又羞又惱地低下了頭：天啊，我都說了些什麽？
    我怎麽能這麽大膽！
    下一刻，一隻充滿力量的手臂勾住了她的細腰，然後她整個人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程槿年下意識地驚呼：“哎呀～”
    “我好高興。”
    沈聽肆欣喜若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濕熱的呼吸隨著說話噴在她的脖頸，讓她心裏不受控製地癢了起來，忍不住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他卻抱得更緊，口中虔誠低語：“我也是，沒有你，我會死的。”
    程槿年動作頓時一僵。
    這時，沈聽肆抬起了頭望進程槿年的雙眼，一字一句問道：“槿年，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成為我的？我已經等不及了。”
    “轟”的一聲，程槿年腦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整張臉爆紅，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沈聽肆推開了半米遠。
    沈聽肆猝不及防，差點兒栽倒，好險站穩了。
    程槿年急得跺腳，右手食指指著他，聲音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你、你怎麽這樣？”
    沈聽肆笑容燦爛，自豪道：“我情難自禁。”
    隨即，他臉色一正，懇切詢問：“槿年，你願意嗎？”
    程槿年腦子已經不能思考了。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她茫然又怯懦：“……我不知道。”
    真的要到這一步了嗎？
    若是和沈聽肆成了親，她就徹底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人了。
    人真的複雜的動物。
    要知道離開之前，她還因為沈聽肆不開竅而單方麵生悶氣呢。
    聞言，沈聽肆麵露失望。
    不過，看著程槿年迷茫無助的模樣，他便隻剩下心疼。
    “不急，我給你時間慢慢想。”
    程槿年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
    “不過，”他話音一轉，程槿年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不過什麽？”
    “不過，我給你思考的時間是有期限的，一個月，如何？”
    這次，程槿年沒有猶豫，重重點頭：“好。”
    她說完，兩人一時找不到話題，相顧無言，但是氣氛卻十分和諧，完全沒有一絲尷尬。
    “唉，”沈聽肆遺憾地長歎了一口氣：“我特意給你帶了江南獨有的首飾、布匹，都被流寇搶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程槿年心裏一甜，柔聲安慰他：“沒關係，以後有機會你帶我一起去江南再買便是。”
    以後？
    沈聽肆敏感地捕捉到這兩個詞。
    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程槿年，仿佛還把她看穿一般。
    程槿年疑惑：“？”
    沈聽肆笑而不語。
    槿年啊槿年，我看穿你了。
    毛病！
    程槿年暗地裏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