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遺憾溢於言表。
    “嗯，我最近總是在做夢，有好多好多人，可是他們的麵容都是模糊的，我怎麽也看不清……”
    阿北聲音沮喪：“但是，我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他們是我的家人，但是不管我怎麽努力，就是想不起來。”
    說完，他懊惱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四姑娘嚇了一跳。
    下一刻，連忙拉住他的手：“幹嘛自己打自己。”
    “別急。”
    四姑娘柔聲勸道：“你要往好處想，這麽多年都沒有夢到從前，現在終於夢到了，已經很好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頭，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看清楚那些人都麵容了。”
    隨著四姑娘的話語，阿北臉色也漸漸和緩。
    四姑娘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真誠說：“到時候你要是想起地址或是什麽，我陪你去找一找，好不好？”
    阿北一怔。
    下一刻，他反手抓住了四姑娘的手，用力將四姑娘擁進了自己的懷裏，眼裏閃爍著點點星光，聲音悶悶：“寶姣，我要一生一世，永永遠遠和你在一起，白頭偕老。”
    四姑娘臉色爆紅，羞澀不已：“哎呀，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阿北固執道：“答應我。”
    這倔驢！
    四姑娘無奈，點頭：“好，我們永不分離。”
    阿北發出了重重的鼻音：“嗯。”
    ……
    正月十五還沒到，新年的喜慶氛圍還沒有消散，邊境的一通急報打破了歡樂。
    得知消息，程槿年失聲驚呼：“什麽？越國突然攻打我們西北邊境，有心算無心，西北軍失利，已經敗退百裏？”
    說起祁國的地理位置，那是腹背受敵。
    除了東麵是巍峨雪山，西南北三麵各自呲鄰越國、雲國和金國三個國家。其中，金國和祁國武力相當，而雲國和越國遜色一籌。
    由於祁國和金國長期保持敵對關係，因此雲國和越國都安穩無事。
    由此推辭，應當是金國和祁國結盟的消息傳到了越國，越國害怕金國和祁國聯手對付它，因此先下手為強。
    和程槿年有相同想法的人大有人在。
    比如，她就偶然聽到二少爺對著貼身書童憤憤不平：“越國這個彈丸之地，竟然敢挑釁我們祁國，真是膽大包天，氣煞人也！”
    書童一臉激動：“就是，一定要給它教訓瞧瞧。”
    “那是必然。”林平冷哼：“朝中文武大臣皆是惱怒，已經齊齊向陛下進言，讓陛下派兵去一雪前恥。”
    “……”
    “該死的越國，我祁國比金國差嗎？金國不動，居然敢動我們，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程槿年默默聽了一耳朵。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兒和宣平侯府沒有什麽關係，結果沒想到，卻大有關係。
    鬆鶴院。
    一天下午，三夫人腳步慌忙地奔向正屋，還沒見到人，便開始大聲哭訴：“母親，您可一定要幫我好生勸勸老四兩口子，真是不省心的，他們居然想要去隨著軍隊去西北邊境。”
    聞言，程槿年心裏一凝。
    四姑奶奶和我四姑爺要去西北？
    這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