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
    床上，程槿年尖叫一聲，蹭得坐了起來。
    她慌忙看向四周：“二丫，你……”
    下一刻，仿佛被掐住了喉嚨。
    “我剛才是在做夢？”
    程槿年看著熟悉的臥室，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做的事情，茫然的呢喃出聲：“為什麽會做這種夢？那種感覺，好真實，完全不像是在做夢……”
    沒人能給她答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下床，打開了窗戶，仰頭看著天空，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二丫，謝謝你。”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程槿年提著一個小籃子，走進了宅子。
    黃氏正在院子裏洗衣服，聽到腳步聲抬起頭，頓時眉開眼笑：“二丫，來了。”
    程槿年笑著點頭：“嗯，府裏賞了些椿芽，我帶來給你們嚐嚐。”
    “費這功夫作甚。”
    黃氏起身拿走了籃子，嗔道：“府裏什麽也不缺，你以後什麽也不要帶。”
    程槿年抿嘴一笑，沒說話。
    黃氏無奈一笑，很快轉移了話題：“你上次不是說想吃小魚幹了嗎？你爹特意起了個大早，去集市買了，我剛炸好，這就去給你端過來。”
    程槿年心裏微微動容：“好。”
    “……”
    黃氏飛快端了一盤帶她麵前，程槿年當即伸出手拿起一隻放進嘴裏，黃氏迫不及待問道：“喜歡不？”
    程槿年咽下嘴裏的肉，重重點頭：“好吃。”
    黃氏喜不自勝：“喜歡就多吃點兒，屋裏還有，待會兒你回府的時候帶些回去慢慢吃。”
    “好。”
    她坐著吃了半盤子。
    黃氏一邊洗衣服，一邊不時抬頭看她兩眼，臉上全是滿足。
    程槿年被看得不自在，走上前道：“我幫你一起洗吧。”
    “不用。”黃氏立即拒絕了她：“就這點兒衣服，我馬上就好了。”
    程槿年：“兩個人快一些。”
    黃氏語氣堅決：“真的不用。”
    程槿年默了。
    黃氏臉色一白，小心翼翼開口：“我不是嫌棄你，你這手沒幹過粗活，娘是不舍得……”
    程槿年眼圈微紅，打斷了她：“娘，您不用解釋，我都懂的。”
    黃氏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睛：“你、你剛才叫我什麽？”
    剛才喊黃氏“娘”的時候，程槿年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才說出口，現在看到黃氏這副模樣，竟然一下子也不覺得艱難了，笑著道：“娘啊，我叫錯了嗎？”
    黃氏瘋狂搖頭：“沒，沒錯。”
    “二丫，再喊娘一聲？”
    “娘。”
    黃氏喜極而泣：“唉。”
    然後，她一把緊緊抱住了程槿年：“娘的二丫，娘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程槿年回抱抓了她：“娘。”
    突然，身後傳來程父驚嚇的聲音：“哎呦，嚇了我一跳，你們娘兩個這是在幹啥？”
    兩人一驚。
    黃氏轉過頭，笑容滿麵：“當家的，你不知道，剛才……”
    程槿年看著程父兩腿的泥，忍不住問道：“爹，您去哪兒了？”
    程父全身一僵，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剛才喊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