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年呆了。
    “不行，不用說了。”
    她堅決拒絕，冷著一張臉出了門。
    身後，綠蘿幾人無奈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趙芸芸無助的看著張婆婆：“娘，這可咋辦……”
    昨天晚上，張婆婆就和她說了自己的打算，她考慮了一整個晚上，一直拿不定主意，早上和程瑾年相處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張婆婆咬牙，突然看著她的背影大聲喊道：“娘娘，既然您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但是，把小少爺留下吧。”
    月白？
    程瑾年頓住了。
    她情不自禁看向小月白，他正白著一張小臉窩在石棉的懷裏，眼裏滿是害怕，卻又硬撐著。
    自己死就死了。
    可是，月白不僅是她的孩子，還是大齊的太子。他要是出了事兒，大齊肯定亂了。
    因此，她沉默了。
    這時，綠蘿開口：“婆婆，麻煩讓小珠子和小石頭換個衣裳。”
    “好好好。”
    張婆婆連忙答應。
    她想得很簡單，至少保住恩人的血脈。
    對此，程瑾年沒有阻止。
    對不起。
    她看著小石頭，心裏滿是愧疚：原諒我的自私。
    很快，兩人換好。
    “走吧。”
    她聲音沙啞，這時，最後的兩個侍衛走了回來，尤軍看到他們，點了點頭，又對程瑾年說：“娘娘，我建議咱們兵分兩路，這樣一來，不至於一下子就被一網打盡。”
    聞言，程瑾年若有所思：“有道理。”
    尤軍問道：“那誰來假扮娘娘……”
    程瑾年皺眉，陷入了兩難。
    尤軍催道：“娘娘，得早拿注意。”
    綠蘿搶先出聲：“我來扮娘娘，我身材和娘娘差不多，而且，我還會學娘娘說話。”
    石棉不依不饒：“還是我去吧，我會功夫，體力也好點兒，不那麽容易被抓到。”
    綠蘿不讚同：“所以，你更容易露餡兒。”
    尤軍附和：“綠蘿姑娘說的是。”
    看來，他已經有了人選。
    程瑾年：“……”
    她實在無法說出口。
    被選中的那個人，其實就是炮灰，九死一生，這兩個丫鬟在她心裏都如同自己的親人，她怎麽舍得拋棄一個人？
    綠蘿不等她發話，看向尤軍：“我和誰一路？”
    “阿大、阿四和阿五……再加上小石頭。”
    “好。”她點頭，看向程瑾年：“娘娘，借用一下你的鬥篷。”
    程瑾年下意識解開遞給她。
    “綠蘿……”
    綠蘿灑脫一笑：“娘娘，有緣再見。”
    五人出了院子，找個一條隱秘的小道出發。石頭很乖，一點兒也沒有苦鬧。
    尤軍已經想好了，出聲道：“娘娘，我們坐牛車走吧。”
    他要玩兒個燈下黑。
    此刻，他們都已經把身上顯眼的東西給丟掉了，王府侍衛的外衣早就沒了，換車了張婆婆兒子的衣裳。
    “好。”
    程瑾年點頭，在石棉的攙扶下準備上車，這時，身後傳來小月白的哭腔：“娘親，白白一起。”
    程瑾年狠心沒看他，留下一句話，跨進了牛車裏麵：“白白乖，在張婆婆這裏等著爹爹他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