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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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郡王出行,是要有隆重且龐大的儀仗隊隨行護衛的。
奈何雲心想低調點,微服出巡。
畢竟目標太大也不好。
而且人多了走的也慢。
所以最後,她拒絕了石大人派遣的一隊青陽守城軍。
帶著十幾名王府護衛,輕裝上路了。
雖然人少,東西卻不少。
一人一匹快馬,外加三輛馬車。
吃穿住行,樣樣俱全。
甚至還帶了“巴結”安南將軍所需的禮物。
走了大半日,終於沿著官道,離開了青陽境內。
雲心興奮的坐在小疾風背上,和石淮賽馬,望著不屬於青陽府的地盤。
暫時忘了要分別的離愁。
“王上,前麵就是台昌府了,咱們是直接從台昌府境內橫穿,還是繞過台昌府城?”祁元明催馬上前問道。
雲心看了看前麵眼簾盡頭若隱若現的城郭,想了想:“夜長夢多,還是選近的路又好走的吧。”
附近都是一些山林村莊的,越往南走,樹林越茂盛。
其中不止有猛禽野獸,恐怕還有山匪盜賊呢。
畢竟從去年開始,就大旱至今。
青陽台昌城寧,三府皆是水鄉,按理說不該如此,畢竟地表是有水的。
可不知為何,就是不下雨,聽老人說,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旱情了。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人要是沒吃的,什麽都幹的出來。
出門在外,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那就橫穿台昌府了,屬下派人拿上文書先去會見台昌知府。”
“好。”
一個王府侍衛快馬走了,其他眾人依舊原速前進。
一個時辰後才到了台昌府城門口。
眾人都有點累了。
雲心早就拉著石淮坐進了馬車,此刻終於理解何謂望山跑死馬了。
一個時辰前......
她看著台昌府城郭,和石淮說:“阿淮我們比賽!看誰先到台昌府城門。”
半個時辰前......
疾風和勁草尥蹶子不幹了。
這倆貨平時沒跑過這麽遠的路。
她們辰時出發,現在已經未時了,整整四個時辰,也是難為它倆了。
此刻到了台昌府,大家也是一臉的疲憊。
雲心在石淮的攙扶下,腳步虛浮的下了馬車。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騎馬坐車,骨頭都快散了。
好在隻要她走一次,記住路線,以後就能瞬移了。
要說她這空間也是真的絕,你說它神奇吧,它還要你先走一遍。
你說它不神奇,又是金山銀山又是療傷湖泊的,還能停滯時間。
說實話她要不是外麵還有事要辦,她直接帶著一家人住空間裏,長生不老得了。
不過這是她最近才有的想法,空間裏具體的情況,她還要好好考察。
畢竟大山出現的時間還短,她怕裏麵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辛。
還是再看看吧。
台昌知府是個頭發有些發白的婆婆,姓薑。
此時正被兩個下屬攙扶著,等候在城門外。
城門外的百姓,看上去普遍不如青陽府的百姓。
雖然衣著都是普通的布料,但是布料的新舊程度,還有精神頭和青陽府的百姓也不好比。
一眼看去,除了幾個穿著綾羅綢緞的人,麵白體寬,其他人都是一臉的菜色,一副長期吃不飽的樣子。
雲心知道,恐怕台昌府的日子,不好過。
想想也是,青陽府是因為皇帝賞賜給她做封地,她免了今年的稅收,百姓才有口飽飯吃。
而且她還在全府發放了雙季稻。再有兩個月,又可以收成了。
可是台昌府卻沒有另一個她啊。
百姓們收起的糧食,自己都吃不飽,還要交稅。
雲心內心五味雜陳,她也想幫助一一下她們。
可是……
自己之前和皇帝說的是,隻有那麽多稻種,得青陽府的稻子成熟後,才能“留種”,然後分發全國。
如此,她才不會被懷疑。
可那樣最少也還要等兩個月......
但這些百姓……
雲心收回思緒,趕緊上前一步,扶起正要下跪行禮的薑知府:“薑大人免禮了,各位大人也快快請起,小王多有叨擾了。”
“禮不可廢。”薑知府雖然被雲心扶了起來,還是做了個揖,全了禮數。
雲心頭皮發麻,好家夥,又是個老古板。
瞧她一臉的嚴肅,連個笑都不帶。
知道的,說她是來迎接她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送她上路的呢。
雲心一時之間尬在原地。
幸好薑知府身後的一位女官圓滑懂事,感覺出氣氛有些尷尬,立刻起身上前解圍。
“王上請進城,薑大人近日身體不適,下官來為您帶路吧。”女官側身讓路,請雲心先走。
薑知府輕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麽,隨著一道走了。
正當靠近城門的時候,後麵傳來一道焦急淒厲的女聲。
“求求官奶奶了,讓我們進城吧,我爺爺前兩日在田裏耕種,摔倒在犁上劃破了額頭,我們縣城的大夫也不接收,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著來府城的,求求你們讓我趕緊進城吧,我爺爺一刻也等不得了。他就快死了!嗚嗚嗚”
雲心被後麵的聲音吸引,也忘記了前行。
薑知府眉頭一皺,厭惡的看了一眼雲心,朝旁邊女官使了個眼色。
女官得令,趕緊吩咐官差去看。
雲心也不急著走,便一起等著,任由兩個侍衛趕著馬車先進了城。
不一會兒,官差來報:“後方有一老者傷勢過重,恐怕不行了,他孫女想先進城,可……”
那官差看了看雲心,意味不言而喻。
雲心又被噎了一下,怎麽的?
她像那種紈絝之人?不體民情?
來不及掰扯清楚,她趕緊道:“本王不急,趕緊讓她們先進城看大夫吧。”
薑知府臉色這才好點,那官差趕緊又跑了回去。
沒一會兒,一匹老馬拉著一輛木板車吭哧吭哧的跑了過來。
車上躺著一個老者,滿臉沾著血,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坐在車上哭。
雲心隻一眼,就知道,這個老者死定了。
以他的受傷程度,再加上現在的醫療水平。
肯定是沒救了。
隻見那老者額頭上一個四五厘米左右的傷口,此時已經不怎麽流血了,恐怕是已經無血可流。
老者滿臉青灰色,胸膛仿佛已經不見起伏。
沒救了。
時間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