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而一邊的學生則紛紛叫起了救護車。
    店裏的動靜也吸引了一片路人，他們開始在外圍觀甚至擠進了店裏。最後是在警察的幫助之下，將人群隔離了開來。
    旁邊的學生一看到警察出現，表現的異常激動，紛紛上前解說，就像挨打的是他們一樣。當然，也有可能是當時男主此時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還有白沫吐出。
    警察阻止了學生們爭先恐後的發言，徑直走到店內，開始向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緊接著救護車也到了，先後下來兩個護士，在大概確認了男生的情況，發現他不僅渾身抽搐血流不止，還口吐白沫眼睛上翻，幾人頓時抬著擔架往車裏衝去。
    等傷員撤離，警察也開始直接接觸楊雲清。
    通過短暫了解，本以為傷人者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沒想到卻是眼前這麽個看似柔弱的女生，若不是店裏工作人員、以及外麵那些學生都將矛頭指向她，這些警察還真以為做夢了。
    其中一個警察還特意仔細看了遍店裏的監控，最後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向楊雲清，嘴裏還嘀咕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沒錯，算上這回，他是今天第二次出警了，第一次是另一條街頭的服裝店。
    帶頭的是個外貌較為老成的中年男性，留著稀疏的胡茬，同樣驚奇地看了幾眼楊雲清，頗有一種讚賞的意思。但傷人者終歸不行，所以他也隻能板起了臉走過去。
    “是你傷的人？”
    楊雲清還是比較乖的，她與眼前的警察叔叔對視了一會，很坦率自然地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行為，而且也沒做過多的解釋。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經過目擊證人以及工作人員的表述，警察很快判斷出楊雲清是出於正當防衛做出的結果，可因為傷者受傷過於嚴重，而且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很難做出判決。
    所以他們決定，先把楊雲清帶回局裏一趟，再把雙方家長通知到場，等傷者身體情況有了初步判斷，再由雙方溝通解決的方案。
    眼看著楊雲清坐上警車離開，林陽才總算說了句話，隻不過聲音很小，幾乎沒人能聽見。
    “那小子應該還活著吧。”
    兩人從人群中穿過，走到街上，看著遠去的警車。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無論是開始或者結束，就連警察詢問在場人時，也不自覺略過了他們兩個。
    他們就像披上了隱身鬥篷。
    直到周圍沒有了路人，成泉才開口回道：“死不了，那劑量，頂多昏個半天。”
    “半天，那他家長豈不是急死了？”林陽順手遞了根煙，隨後自己也抽上了。
    朦朧的煙霧從鼻孔中吐出，一股神清氣爽的刺激蔓延上大腦。一開始在店裏喝奶茶真把他折磨慘了，這甜品玩意哪是他這老家夥能嚐出味來的。
    喝了不到半杯，他甚至都想去給老板一些建議了。隨後仔細一想，自己能給出的建議無非就是用屍類的血液，或者用屍類研磨成粉兌水，所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家長那邊我自有辦法。”說著，成泉點染了香煙，同樣狠狠地抽了一口，隻是一口氣，幾乎就抽沒了半管煙，林陽看著都心驚膽跳，這要是來多幾回，那肺都可以當碳賣了，這小年輕的就是猛。
    說完，成泉自顧自掏出手機，搗鼓了一陣，撥通了個電話。
    林陽還沒看清楚是哪個號碼那頭就接通了。雖然沒開免提，但林陽卻能聽見對方的聲音，是個中年男性，聲音中氣十足非常沉穩，或許是接到成泉的電話，有點受寵若驚，所以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小泉啊，怎麽啦，怎麽突然想起要打電話給舅舅了？”
    “舅舅，雲清那丫頭惹事了。”
    “惹事？”
    對方的語氣能明顯感覺到心情的變化，在聽見楊雲清惹事的瞬間，他的聲音就沉了下來，開始展露出一種高位者的威嚴感。
    接著成泉就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全部說了一遍，如實說明，沒有誇大。
    聽完這事，成泉的舅舅先是鬆了口氣，隨後才說：“行，我去擺平。”
    “好，那辛苦舅舅了。對了，舅媽現在能下床了嗎？”
    “害，哪有那麽快，不過胃口倒是大了不少，現在都能吃兩碗粥了。”
    “那就好，那您忙去吧，改天我帶雲清回去探望您二老。”
    “行嘞。”
    林陽全程沉默，表情若有所思。
    “現在哪去？”
    成泉抽完這口煙，吞雲吐霧著說：“我要去一趟所裏，勞煩老哥幫忙走一趟醫院。至於線索，今晚九點，出水芙蓉。”
    說完，也不管林陽是否願意，丟掉煙頭就走上了路邊停置的出租車，揚長而去。隻剩林陽留在原地：“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順腳把煙頭踩滅，就走到了前麵不足百米的公交站等車。
    ……
    南市人民醫院，是南市麵積最大、資曆最深、設備最為先進、口碑最好的醫院。這裏聚集了全市百分之六十的高技術人才，甚至還特意設有中醫部門，是當市百姓安心的代表。
    據說當地人還有一句話，說有病別老往那些個大城市跑，去南市人民醫院，活死人肉白骨。
    雖然這句話在南市廣為流傳，並且少有否認的人，但對於非當地人民而言，這聽著更像是醫院本身打出的廣告宣傳詞一樣，虛假。
    急診部大門聽著一輛開著後門的救護車，雖然鳴笛已經關了，但車頂上的燈還依舊亮著。門口處不時有人進出，每一個都是貼著牆出入，可能是怕妨礙到那些急匆匆的醫護人員。
    通過前台服務，林陽詢問到剛才一個因為打架鬥毆而昏迷不醒、甚至背部有陶瓷刺傷的高中畢業生，先已送往了急救室。
    林陽循著方向過去，發現急救室門口正站著好幾些個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抹愁容。其中的一個婦女更是顯得焦頭爛額，不時地來回踱步，或者透過門窗想一窺裏麵的情況。
    看了眼時間，一點半。
    時間多得是，正好此時也沒事可做，所以林陽就打算在這等一會，等待會聽聽那男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