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難以下咽，林陽多吃險些吐出，不僅是因為剛吃飽有些撐，更多的還是因為味道惡心。
    可每當莫老咳嗽兩聲，他還是視死如歸般將其咽下，心中更是對莫老多了幾分想要吐槽的話語。
    整頓飯以草草結束，林陽幾乎是菜都沒吃兩口，就把米飯倒入了喉嚨。
    等一切結束，兩人才總算坐在電視機前，歇飯氣。
    想來自己好像也好長時間沒看電視了，自從一個人搬到森林小屋之後，當時因為體力不支，所以沒有把電視一同搬上，就以三十來塊的高價賣給了村口收破爛的家夥。
    再後來的一兩年裏他的屋子裏都很是清淨，直到三年前。
    看著眼前屏幕內跳躍的光影和人物，林陽居然覺得這一刻有些愜意。
    “你的呼吸又變了。”
    莫老突然的出聲，將林陽的享受打破，這才發現，自己的呼吸法又變回了從前那般。即便是習慣了四天，要迅速改變並成自然，還是有些難度。
    “人體就像一座火爐，蘊含的實力則是木炭，你能發揮多少的實力取決於木炭，可要將木炭燃燒的火焰升到更高的溫度，則需要風箱。風箱的不同，能帶起的風就不同，有的溫和但是大量，而有的則是少量卻凜冽。不同的風可以吹起不同程度的火焰，木炭也就可以發揮出超乎尋常的作用。”
    說到這，林陽已經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呼吸的作用，無異於風箱。呼吸的方法不同，相當於換了個風箱。要想將木炭的火焰燃燒出最大溫度，就需要用對的風箱。
    很顯然，尋常的呼吸，無法調用出他體內蘊含的力量。而莫老此行的目的，正是教會自己習慣這種呼吸法。
    “單單是習慣了吐納法，用處並不會太大。我現在教會你的，隻是最基礎的一點，就好像每一套拳法的前提，都得會出拳一樣。習慣了呼吸法，隻能證明你知道，但並不能證明你會用。”
    林陽聽著莫老說的話，雖然目光依舊看著眼前的電視，但注意力早就轉移到莫老身上。按照他的意思，自己這套呼吸法叫吐納法，而自己也就才剛踏入門檻，若是完全學會，那力量恐怕直奔屍王而去。
    一想到這，林陽的心情就變得極其激動，如果擁有了匹敵屍王的戰鬥力，就算03沒有相關的消息，自己也就能進入檔案室和資料庫尋找線索了。
    “現在，我就教你吐納法的核心要領，千萬要爛熟於心。”
    莫老雙手杵著拐杖坐在凳子上，目光同樣看著眼前的電視，渾濁的雙目中居然閃過陣陣精光。另一邊的林陽則已經閉上了雙眸，放空了腦袋，前方電視機的聲音已經被他隔絕在外，此時隻剩莫老的聲音還回蕩在他的耳邊。
    “虛靈頂勁，眉心舒展，舌頂上齶，沉肩墜肘，含胸拔背，十指抓地，提肛縮腎，捶胸扣肩，氣沉丹田。”
    莫老的聲音就像一個大鍾，每個字的吐出都如在林陽腦海中敲打的鍾聲，大氣磅礴、聲音洪亮，仿若有排山倒海之勢，震得林陽耳膜劇痛。
    可就是這樣，林陽跟著他說的每一個字去做，整個口訣下來，他居然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真空當中，明明無法呼吸，可身體內的所有角落，都在發出愉悅的聲音。
    緊接著，所有的毛孔同時打開，就像鼻塞了許久，終於通氣了一般，神清氣爽舒筋活絡。透過全身上下毛孔的呼吸，林陽隻覺得身體裏的那口火爐，好像在蠢蠢欲動，就好像有火焰要噴薄而出一般。
    到這，林陽霎時間睜開雙眼，滿臉欣喜地想告訴莫老，效果很強，卻猛然發現身邊並沒有莫老，而前麵的電視機也已經關閉，再看窗外，那還隻是傍晚，牆上的掛鍾顯示都九點。
    如此場麵把林陽嚇了一跳，他記得自己進入那個奇妙的狀態時也不過六點半左右，怎麽呼吸間就九點了？！
    還沒多想，突然想起成泉說的話，九點，出水芙蓉。
    林陽轉身就走，可還沒出門又回頭朝莫老的房間鞠躬，隨後才輕輕關門離去。
    某個房間裏，成泉正裹著浴巾躺在床上，任由旁邊的女人對其雙腳上下其手。此人手法特殊，速度飛快，起手式與葉師傅喊出要打十個之後的拳路一致，幾乎每一掌都能透過他的腳掌，擊打在他的意識深處。
    如此連續不斷的攻勢，即便是成泉都難以招架，雙腳想要躲閃卻又被一招擒拿手狠狠拿捏，點、揉、搓、捏、刺，招招致命，打得成泉無從躲閃，隻好任由其下手。
    “啊——”
    一聲舒坦的嬌喘自其口中傳出，正好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清秀的女子從門外走到成泉旁邊，俯身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便緩緩離去。
    而成泉也總算睜開了眼睛，把那個依舊攻擊他雙腳的師傅打發走後，等了片刻，門再度打開。此時林陽探進頭來，就像一個剛進城的傻小子，東張西望，嘴裏還嘖嘖有聲。
    “你小子，我說出水芙蓉這名字咋這麽怪，原來是家洗腳店。”
    說著，林陽鞋一脫，就躺到了旁邊的床上。旁邊的成泉多看了他幾眼，眼神最初有些古怪，但很快掩飾下來，笑道：“可惜你遲到了，不然你也可以享受一下。”
    “你別說，我還真享受一下，媽的累死老子了。”林陽埋頭在枕頭上，聞著那股漂白粉的氣味，簡直神清氣爽。
    “不就是讓你到醫院看個人嘛，至於這麽累？”
    “……”
    林陽頓時啞口無言，對哦，他去醫院本來是為了觀察那個誰的傷勢來著，怎麽到後來就發展成被莫老三耍，最後還迷宮走了一趟？
    見林陽不說話，成泉還以為他是太累不想理自己，隻好攤手說道：“行吧行吧。”
    說完，便又叫來了兩個技師。
    ……
    哢——
    林陽狠狠地嘬上一口，隨後又狠狠地將煙吐出，很快，整個燈光昏暗的房間就被煙霧彌漫。
    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一個半靠床頭，一個翹著二郎腿，不時還晃蕩幾下，舒坦地抽著香煙吐著香煙。
    “你別說，還真爽。”
    成泉滿臉愉悅地閉著眼睛，享受著此時的狀態。而一旁的林陽卻已經清醒過來，他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話音剛落，成泉抽著煙嗯了一聲：“在臨海。”
    聽聞此言，林陽頓時皺起了眉頭，他的眼裏甚至閃過一絲怒火。見林陽走在爆發的邊緣，成泉連忙解釋。
    “你先聽我說，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在南市待著待著就跑臨海去了，不過你放心，這一次絕對準確，我不僅可以告訴你他在臨海什麽地方，我還可以告訴你他什麽時候離開臨海。”
    “你見過他？”
    “涼西縣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