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逃出瑤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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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仲山的眼睛,低聲說道:“記住,你從來沒有見過雲昭,更別提是你帶這這個人前來瑤山宗,之所以回來,是因為內心煎熬還是決定來送柳妤師姐最後一程,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因為聽見宗主的命令前來幫忙堵截歹人,卻不想被歹人打暈。”
    隨著她的低語,仲山的表情有了變化,那雙桃花眼裏漸漸顯露出一些迷茫,雲昭狠了狠心,一個手刃敲下,直接將仲山放倒在地。
    隨後,她一躍而起,落在飛鴻傘上,抓住傘沿,用了最快的遁速朝著瑤山宗外飛去。
    雲昭心中不斷地祈禱,師姐一定要已經收到了她的傳信。
    飛鴻傘幾乎在空中隻剩下了殘影,身後是可以震碎雲霄的怒吼。
    “出了結界,殺無赦!”
    蓄勢待發的殺意讓雲昭手心都起了汗,她極速朝著結界飛去,眼光不住地看著結界外的天空,卻又在快要觸碰結界時突然急轉,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如此往複幾次,嵇樂生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對著跟在身後的弟子高聲喊道:“出去截住她,千萬不能讓她離開瑤山境內!”
    話音落下,一半的弟子拚命往結界外飛去。
    可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雲昭,突然一個轉向,便直直衝向了結界外。
    “哪裏跑!”
    嵇樂生率先朝著雲昭飛去,他的玉壺是天品至寶,遁速自然不是雲昭能夠比得上,不過瞬間便追到了雲昭身後。
    玉壺口中噴濺的火焰甚至都要灼到飛鴻傘的傘沿。
    雲昭朝著天空手指作哨,狠狠吹了一記響哨,頓時,烏壓壓的鳥群從四麵八方飛來,瘋了一樣將嵇樂生團團圍住。
    玉壺的速度頓時慢了一拍,雲昭瞅著這個空隙,飛快超前駛去,前方,有淡淡的金光,正在半空中緩緩畫出了一個圓。
    她咬著牙,幾乎將身體剩餘的所有靈力都花在了驅使飛鴻傘上,傘麵在極速的飛馳中甚至都出現了微微的裂痕。
    身後嵇樂生的咆哮越發焦躁,一股濃厚的熱意從後方襲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血肉被燒成焦炭的味道。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落下,雲昭不敢回頭,隻能聽見玉壺呼嘯聲緊緊咬著身後,一點一點漸漸變大。
    前方金色的洞口裏緩緩露出了一個人影,朝著雲昭伸出手來。
    身後的嵇樂生已經近在咫尺,雲昭咬咬牙,衝著金色洞口中模糊的陸北琅擺了擺手,對方一愣,但很快,那金洞裏的景色便變了一番。
    是鋪天蓋地的雪,銀裝素裹,蕭瑟異常。
    雲昭咬著牙繼續往前飛,但就在嵇樂生快要抓住自己的前一秒,陡然將傘身一提,竟是直接翻了個麵,落在了嵇樂生的玉壺後。
    而對方卻躲閃不及,直直地掉進了那個金洞裏。
    雲昭暢快地笑了笑:不是喜歡追嗎?那就直接追去天南海北吧!
    她鬆了一口氣,卻是絲毫不敢停,直接又火力全開,朝著遠方飛去。雲昭匐在傘麵上,掏出懷中的鐵片一捏,快速說道:“再開個傳送陣。”
    陸北琅的聲音幽幽傳來:“求我。”
    “愛開不開!要是引了一堆尾巴過來,你也不得安生。”
    雲昭直接截斷了對話,不過片刻,不遠處那個隱約的金洞又悄然出現,雲昭屏住呼吸,直直衝了過去。
    穿過金洞那一刻,眼前的景色陡然變了,碧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森林,和一座又一座的木屋。
    心下安定的那刻,雲昭幾乎脫了力,冷不防從傘麵上直接滾落下來。
    紅綾伸入身下,輕輕一卷,便將雲昭及飛鴻傘上的一群人通通輕柔放在了木屋前。
    紅錦急匆匆上前扶起雲昭:“阿昭你沒事吧。”
    雲昭扶著一旁的樹幹站起,搖了搖頭,又指向了柳妤:“我沒事,師姐你讓陳叔過來看看柳妤師姐如何了。”
    紅錦這才注意到柳妤如今慘不忍睹的模樣,她驚訝地叫了一聲,吩咐一旁的弟子快將陳叔喊來,忙不迭的將人扶進了木屋中。
    雲昭靠著樹幹喘著氣,麵前突然投下了一層陰影,她抬頭便看見陸北琅抱著手臂,挑著眉看向她:“膽還真夠肥的,若是這次沒傳送陣,我怕你死在哪都不知道。”
    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隱忍的怒氣。
    雲昭愣了愣:“你在生氣?”
    陸北狼怪笑了一聲:“我不該生氣?你要是真死了,我去哪找第二把鑰匙。”
    他抱著手臂正準備迎來雲昭的一句回嗆,卻冷不防聽見雲昭低聲說道:“抱歉,這次事出突然都沒與你們商議,下次我盡量提前告訴你們。”
    陸北琅甚至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看向如此平靜的雲昭,皺著眉問道:“你怎麽了?”
    這下換雲昭摸不著頭腦了:“什麽怎麽了?”
    陸北琅的目光在雲昭身上上下打量,一臉的怪異:“雲昭,居然會對我陸北琅說抱歉,真是聞所未聞。”
    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我收回我的抱歉,行了吧。”
    陸北琅挑了挑眉:“那倒也不用,偶爾說說也還不錯。”
    雲昭無語凝噎,她現在終於能確定,陸北琅這人是真的有毛病。
    ......
    柳妤這次受傷極重,又心存愧疚早已沒了求生之心,陳叔用了無數靈丹妙藥,終於才將她的命從閻王殿前拉回。
    隻是這次她昏迷了許久,直至第二個月的清晨,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好,是雲昭守在她的窗前。
    柳妤緩緩轉頭,那張臉雖已恢複了往日的容貌,但卻頹廢異常,眼珠呆滯地看著雲昭,甚至眼神都有些渙散。
    聞聲而來的柳父柳母早已哭成一團,擠在她的床前低聲地哭泣:“阿妤啊,你終於醒了,爹娘快擔心死了。”
    哭泣聲似乎都沒有進入柳妤的耳朵,她隻是呆呆的疲倦地看著雲昭,像是一種無聲的祈求。
    雲昭歎了一口氣,將柳父柳母拉起,寬慰了一番,將兩人送了出去。
    隨後,她坐在柳妤的床前,低聲問道:“柳妤師姐,你想和我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