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一百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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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見到自己的五萬大軍頃刻間被如此碾壓,甚至毫無還手之力,蠻吉瞠目結舌,心中大受震蕩。
    他看出來了——
    方才林默這小子一聲吼叫,竟藏著恐怖天威,而真正的秘密,就藏在音波之中!
    此乃音功!!
    想要施展音功之術,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自身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並且自身的內力也要足夠渾厚強大才行。
    縱是他這個北蠻州赫赫有名的戰場殺神,都不可能憑借一聲吼震退千軍萬馬的本事。
    可這小子……
    隻是吼了一嗓子,就震暈了他兩萬精銳,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力的渾厚卻遠在他之上!
    這個發現,不禁讓蠻吉內心再次被狠狠震撼了一回!!
    這小子,乃是妖孽!!
    “哈哈!!”
    林默仰天長笑。
    他掃了一眼麵前那一片黑壓壓倒下的北蠻州精銳,傲然道:“蠻吉,我都和你說了,一群土雞瓦狗還動不了我!”
    “現在,沒人能救你了吧?!”
    “你該認命了!!”
    言罷。
    林默再一次將古劍握在手中。
    他不緊不慢,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向蠻吉。
    步履從容,如閑庭信步,挨個跨過那些暈倒的北蠻州將士,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帶著一股驚天威壓。
    當他走到剩下那些三萬多北蠻精銳麵前時,一個眼神便讓所有人聞風喪膽。
    眾人瑟瑟發抖,肝膽俱裂。
    他們幾乎不敢直視林默的眼睛和他那一身恐怖的威勢,一退再退,紛紛讓開道路,竟無一人敢阻攔!!
    蠻吉悲怒欲絕。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堂堂北蠻州戰場殺神,今日會落得這淒慘敗北的地步。
    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這小子雖發動晴天城的彌天大陣,引靈氣成河加持,可之前為了應對自己的法天象地,這小子一身靈力也早該枯竭了才對。
    可想不到……
    這小子的內力居然還如此深厚,甚至一吼震退千軍萬馬,讓他五萬大軍兵敗如山!
    而自己內力枯竭,毫無抵抗之力。
    就算林默這小子要來殺他……他甚至都無法抵抗!
    “可惡……”
    蠻吉咬了咬牙,目光死死盯在林默身上,憤恨不已:“想不到南牧州竟出了你這麽個妖孽!”
    “老子大意了!!”
    林默一邊走向他,氣度從容,不緊不慢道:“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比一山高!”
    “你自視天下無敵,看輕天下英雄,那是因為沒早點遇到我。”
    “否則,你早就有這一天了!”
    “不過你放心,就衝你這一身硬骨頭,我可以給你個全屍!!”
    “你敢!!”
    盛怒之下,蠻吉立身咆哮道:“臭小子,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殺老子!告訴你,我可是北蠻州的國柱大將,地位崇高!!”
    “你若殺了我,那便是觸怒了我們北蠻州的國威,與我們北蠻州所有人為敵,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為此,必將引得兩州再度交戰!”
    “你知道後果嗎!!”
    蠻吉這咆哮響徹冰原,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丁叔等人更是臉色一變。
    是啊!
    他跟隨安然公主在北蠻州待了三年,因此也很清楚這蠻吉在北蠻州的地位。
    毫不誇張的說——
    哪怕是北蠻州的州主,平日裏對蠻吉也要給上三分薄麵!
    試問,誰敢招惹?
    而一旦殺了蠻吉,此事必將在北蠻州引得朝野動蕩,而北蠻州也勢必會以此為借口,再度挑起對南牧州的戰火!
    那時,又將生靈塗炭!
    如此看來……這蠻吉,還真不能殺啊!!
    可林默卻毫不在乎。
    麵對蠻吉的威脅,他反而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就算我今日殺了你,那也是你們北蠻州欺人太甚,羞辱我們南牧州公主在先!”
    “我倒想問問,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們南牧州沒人了?”
    “不放過我?”
    “可笑……我還沒說要放過你們呢,今天,你必死無疑!”
    “你!!”
    蠻吉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為了活命,他搬出自己南蠻州國柱大臣的身份,為的就是向林默施壓,讓這小子不敢肆意妄為,投鼠忌器。
    可……
    這小子非但不把他這北蠻殺神放在眼裏,更不把他們整個北蠻州放在眼裏,簡直是猖狂透頂!!
    而此刻。
    安然公主已經被感動的無以複加。
    她知道林默這是在為自己撐腰,為自己這三年在北蠻州所受到的屈辱鳴不平。
    明明隻是萍水相逢。
    可林默,竟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頓時,安然公主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揉了一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占據了心扉。
    有感恩,也有心動!
    不知不覺,她望向林默的身影,眼光漸漸的濕潤了。
    “主子!”
    這時丁叔卻麵色凝重地對她道:“以蠻吉在北蠻州的名望和勢力,如果今日林先生殺了他,勢必會引發兩州再度交戰!”
    “咱們可剛和平了三年啊!”
    “若真如此,公主您當初犧牲自己嫁到北蠻州便毫無意義,這三年的委屈也毫無意義,甚至……會再度生靈塗炭啊!”
    “您快勸勸林公子吧!!”
    安然公主看出了丁叔的急切。
    而想來,丁叔這番話也不無道理。
    當初她犧牲自己,被嫁到了北蠻州,美其名曰和親,可當時她心裏究竟有多委屈,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用自己的委屈和忍辱負重,才換來了北蠻州和南牧州三年的和平。
    倘若今日林默真的殺了蠻吉,戰爭恐怕無法避免!
    那時……
    一切,都晚了!
    安然公主雖是溫柔女子,可她倒也深明大義。
    在聽到丁叔的話後,她便望向林默的身影,忍不住勸說道:“林公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很感激,但……”
    “蠻吉不能殺。”
    “兩州好不容易持續了三年的和平,很可能會因為他的死,一切又回到原點……請你放過他吧!!”
    聞言。
    林默回首望向安然公主,問了他一句:“這三年,你在北蠻州受了那麽多委屈,就這麽放過他,甘心嗎?”
    安然公主沉默了。
    最終,她還是眼眸含淚,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北蠻州這三年,我的確過得並不開心,但這一切,也並非是蠻吉造成的。”
    “說到底,他也不過身在其位,聽命行事罷了。”
    “為了兩州的和平,我願意放下。”
    “求你了……”
    說到這裏,安然公主的語氣多了幾分哀求。
    那雙溫柔而動人的秋水眸子,此刻也浮著一層氤氳,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實際上,她心中並非沒有怨氣。
    隻是她知道,自己身為公主看似尊貴無雙,可實則卻最是身不由己。
    她得知書達理,得善解人意,而且還要顧慮大局,甚至要為這所謂大局而犧牲自己。
    尤其,不能自私。
    若她不阻止,任由林默斬了這蠻吉,必然會引發兩州交戰。
    兩州之間三年的和平也被徹底打破,到那時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還不知要死多少無辜之人。
    而她,就是罪人。
    隻因今日一切,乃至蠻吉的死,都是因她而起!
    林默沉默了。
    因為麵對安然公主那一雙梨花帶雨的眼睛,任誰也會在心裏感到那麽一絲不忍。
    他很想殺了蠻吉。
    雖然在今日之前,他與這蠻吉都素不相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可他還是想殺。
    隻因他也看出了蠻吉此人的凶狠毒辣,尤其是這家夥在隻有半步逍遙境的情況下,就能靠殺人領悟到法天象地……
    這是什麽手段?
    林默看得很深遠。
    他已經篤定,若不殺蠻吉,此人永遠都是南牧州最大的威脅,最大的禍患!
    隻有斬草除根,方可永絕後患。
    這也是為南牧州好。
    可……
    眼下,安然公主卻顧慮自己殺了蠻吉會惹得兩州開戰,就衝她這顆大義良善之心,林默也不好拒絕。
    罷了!!
    林默無奈一笑。
    公主都發話了,那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林默此時在心裏想著,不如就給安然公主一個麵子得了。
    “哈哈哈!”
    可這時,偏偏蠻吉卻突然囂張大笑。
    在聽到安然公主為他求情後,他的腰杆子又硬了起來,非但不懼,還對著林默一陣嘲諷起來。
    “小子,安然公主可比你識大體!”
    “告訴你——老子在北蠻州那可是隻手遮天、覆手為雨的存在!你敢動我,那就是自尋死路!一旦戰爭再起,你們南牧州的所有人全都要一起陪葬!!”
    “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放了老子。”
    “這樣對誰都好!!”
    見到蠻吉忽然有了底氣,甚至還開始叫囂,寧師師氣得小臉鐵青。
    “呸!”
    她忍不住罵道:“這個死蠻子,剛才還被打得和落水狗一樣,這會居然又囂張起來了!如果就這麽放過他……真不甘心!”
    寧師師向來是性格直率,快意恩仇。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可誰要是惡人或者是與她為敵,那這個小辣椒可一點也不會心慈手軟。
    痛下殺手,她也幹得出來!
    正因如此,見到蠻吉一個手下敗將還敢如此囂張,她自然忍無可忍!
    “哎……”
    可父親寧雄卻歎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呀,安然公主的決定是對的。想來北蠻州與南牧州這兩個世仇,可是打了整整上百年,三年前才好不容易握手言和,止了百年兵戈。”
    “若因為一個蠻吉的死,再度惹得兩州交戰,這罪過誰也承擔不起!”
    “恐怕到時候,非但安然公主會背上個禍國殃民的罵名,就連親手斬了蠻吉的林默,也不會有什麽好名聲!”
    “且他還會首當其衝被整個北蠻州頂上視為死敵,那可就麻煩了!”
    “恐怕……也隻能放了蠻吉了!”
    這話意思寧師師懂,道理她也懂。
    可她看了一眼狂笑不止的蠻吉,還是氣得捏了捏小拳頭。
    不甘心,全都寫在了臉上。
    這時。
    林默望著蠻吉那囂張的嘴臉,語氣一鬆:“行吧!既然如此……蠻吉,今日我可以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這話一出,丁叔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林默這個決定,無疑是避免了兩州陷入戰火。
    這是明智之舉!
    而安然公主也仿佛卸下了心裏的重擔,隨後向林默的身影遞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哈哈!!”
    蠻吉聞言,頓時大笑道:“小子,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你倒也不傻!”
    “如何?!”
    “我就說你動不了老子!!”
    他仗著自己已經徹底拿捏住了林默,氣焰十分囂張,根本不把林默放在眼裏。
    可誰知。
    林默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想讓我放了你,有一個條件!”
    蠻吉一愣。
    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問:“什麽條件?”
    “很簡單!”
    林默微微一笑,望著麵前的蠻吉,隨後不急不徐地伸出手,指了指腳下的地麵:“你今天若想活命,必須跪在我麵前,給我磕一百個響頭才行!”
    “什麽?!”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丁叔等人都十分震驚,同時也疑惑,不知林默為何要向蠻吉提出這個條件。
    蠻吉聞言,更是大怒。
    他滿臉都是深深的屈辱與憤怒,猶如一個火藥桶被瞬間點燃。
    憤怒之下,他想也不想便對著林默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算什麽東西?老子北蠻州堂堂殺神,你竟然想羞辱我?!”
    “找死!!”
    而在場那些北蠻州精銳們聽了,也都紛紛為蠻吉深感屈辱。
    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
    他們堂堂殺神將軍,豈能給南牧州區區一個小小城主下跪磕頭?這要是傳出去,丟的可不隻是蠻吉將軍一個人的麵子!
    對整個北蠻州,都是莫大的恥辱啊!!
    這反應,林默並不意外。
    但他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
    這蠻吉作為一個手下敗將,若他今日肯爽快認輸,乖乖道歉,那他也沒必要揪著不放,非要去羞辱人家一頓。
    可偏偏,這家夥是硬茬子!
    明明都被打成落水狗,可氣焰卻依舊這麽囂張,不可一世,威風凜凜。
    好不神氣!
    林默自然不會放過這狠狠殺他威風的機會!
    硬骨頭?!
    他就是喜歡折斷那些硬骨頭!
    “不同意?”
    林默搖了搖頭,隨後冷笑一聲:“我不是在跟你談生意,這是命令,也是你能活命唯一的機會。”
    “聽著——”
    “你若想或,就必須給我跪下磕一百個響頭,少一個都不行!否則,我會用這把劍親自斬下你的狗頭!!”
    言罷。
    林默竟當著蠻吉的麵,舉起手中的古劍。
    那古劍雖斑駁古樸,可劍身之下卻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凶悍銳氣。
    觀之,仿佛能刺痛人眼!!
    毫無疑問。
    蠻吉的生死皆在林默的一念之間!
    “猖狂!!”
    蠻吉勃然大怒。
    他已經看出來,林默這小子提這樣的要求就是為了故意羞辱他。
    豈有此理!!
    隻見他死死盯著林默罵道:“猖狂小兒!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如果你殺了我,北蠻州勢必會因我之死而舉國震怒!你今日殺我,明日大軍便兵臨城下!”
    “到時定然將你南牧州舉國上下屠個幹幹淨淨,雞犬不留!”
    “你敢動老子試試!!”
    蠻吉再次把自己的身份和兩州的關係搬了出來,以此恐嚇林默,想讓這小子收收囂張氣焰。
    畢竟,就連安然公主都不許這小子對自己下手。
    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哈哈哈!!”
    可林默聽了,卻當場仰天大笑。
    他這忽然一笑,卻讓蠻吉看傻了眼,忍不住厲聲問道:“小子,你陰陽怪氣的笑什麽?!”
    “我笑你蠢!”
    林默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神視如螻蟻:“蠻吉,你搞清楚——我剛才之所以願留你一條狗命,單純隻是給安然公主一個麵子罷了!”
    “兩州交戰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在乎?!”
    “你這北蠻州的巔峰高手、堂堂殺神蠻吉都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怕什麽?!”
    “再者!”
    “隻要有我林默鎮守邊境的一天,我就敢保證,不會讓任何一個北蠻人活著踏過邊境線!”
    “不信,你就試試!”
    說到此處,林默虎軀一震,渾身都散發出如刀劍般的凶悍銳氣。
    傲然之言,響徹全場!
    與此同時,他也突然將手中古劍指向蠻吉,那鋒利的寒光幾乎要刺疼蠻吉的雙眼。
    “跪下!”
    “我再說最後一次!”
    “你若不跪,我必當場斬下你的狗頭,說到做到!!”
    這一刻。
    一股無形殺氣,從林默那冰冷的雙眼中綻放而出。
    那是一種殺伐果斷、霸氣凜然的凶悍威壓,更是俯視天地、傲視群雄的霸氣!!
    “你……”
    蠻吉瞳孔猛縮。
    在林默這一身殺氣、那冰冷的警告聲中,他竟忍不住渾身發抖,內心深處竟湧出了一股此身至今都從未有過的感覺——
    懼意!
    他這個殺人無數、縱橫戰場的堂堂殺神,向來都隻會無情取他人性命,從不知什麽叫畏懼!
    可現在……他竟突然有些怕了。
    隻因林默那眼中閃過的殺機,根本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而那幾乎要抵上他胸膛的劍鋒,也透出了刺骨的寒意。
    而這寒意,竟讓他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戰場殺神,渾身瞬間冷汗如雨,幾乎打濕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