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
    之前霍毅總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她忘了，對方骨子裏還是比較安靜。<\p>也難怪她上輩子對這個“前夫”的印象一直是悶葫蘆。<\p>“你的休假到什麽時候，這個能說嗎？”<\p>他搖搖頭。<\p>這個也不能說，會有人根據他的時間判斷任務類型。<\p>“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聊點別的。”<\p>她雙手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溫柔繾綣。<\p>他能感到這種親昵裏帶著的一絲憐愛。<\p>原本因為緊張收緊的雙臂慢慢放鬆，她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附身過來，貼在他的，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p>“你小的時候……對不起。”<\p>陸硯青發覺他很喜歡她的這種撫摸和抱抱，剛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爸爸媽媽很少抱他，想起他無父無母，趕緊住了口。<\p>“沒關係，我不記得。”<\p>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有擁有過失去時才會痛心，他就像是從出生起就殘疾的人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反倒沒什麽感覺。<\p>因為，不知道，“有”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p>“我發現你很喜歡擁抱。”<\p>不論是日常的親昵還是床笫之間。<\p>每當她主動伸出手擁抱他，他總會變得不一樣，像終於被收養的小流浪剛剛確認自己可以跟主人回家一樣。<\p>不可置信又快樂無比。<\p>“我喜歡和你在一起。”<\p>抱著她，才會感到自己還活著。<\p>“我現在可以親你一下嗎？”<\p>他托著她，讓她可以正坐在腿上，麵對麵。<\p>她低著頭看向他眼底的渴望，伸手點在他的唇瓣上：“為什麽是一下，你可以親兩下。”<\p>她俯下身，攬著他，柔軟得像是一朵花。<\p>輕輕的笑聲從唇瓣間輾轉流出。<\p>一吻畢，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側臉。<\p>“怎麽，真的是狗狗嗎，要親親抱抱才會確認愛？”<\p>之前她曾和他說過，他很像小時候養的黑背，沒想到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對比。<\p>“兩次。”<\p>他的語氣帶著篤定，像是剛剛在提醒她要親兩次，不能反悔。<\p>“好。”<\p>她捏捏他的耳朵，剛想俯下身繼續，就感到腰間一緊。<\p>他抱著她站起來，托著她放到一邊。<\p>還沒等她發問，已經打開門，消失在門外。<\p>她追出門，連對方的背影都沒能看到。<\p>樓下的水泥地上蹲著幾個孩子，三五成群在玩拍洋畫。<\p>她慢慢收攏掌心，轉身回家。<\p>剛剛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p>屋子裏空空蕩蕩，天色昏沉，顯得屋裏也暗沉沉。<\p>她站在客廳裏，一半天光一半昏暗，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p>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霍毅的消息。<\p>陸爸爸那邊告訴她的確是不知道霍毅的下落。<\p>連秦華懋都看出來霍毅不在家。<\p>“你家那個最近忙什麽去了，怎麽你也跟著我天天在食堂吃晚飯？”<\p>之前霍毅在家，陸硯青一天也就中午在所裏的食堂解決，早晚在家吃。<\p>現在一天三頓食堂。<\p>“嗯，有點事，出差去了。”<\p>“我就說嘛，哎，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我拒絕了，還是你說得對，結婚還是要看擔當，不能光看對我好……”<\p>往日裏秦華懋說起這些八卦，她還會聽聽。<\p>現在霍毅下落不明，她心中有事，聽這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p>晚上回到家裏。<\p>剛想換幹淨的睡衣，才發現這幾天沒人洗衣服，已經沒幹淨的衣服讓她換，連白天出門穿的襯衣外套也沒人打理熨燙，也開始發皺。<\p>她長歎一聲，抱起換下來的衣服上洗漱間洗衣服。<\p>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衣服還很好洗。<\p>洗完到陽台，才發現陽台上的花草因著他不在，看著有些發蔫。<\p>這些之前全是霍毅在日日打理，她隻偶爾到陽台曬太陽看書的時候給這些花草澆點水。<\p>這幾天她心不在焉，也忘了澆水。<\p>好在金陵的天氣不算幹燥，幾天沒澆水，倒是沒有幹死的。<\p>晾完衣服，澆完花。<\p>回到臥室，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之前霍毅給她買的白金歐米茄手表。<\p>指針慢慢轉動著。<\p>這塊表上輩子抵了賭債，這輩子重新回到她手上。<\p>平時做實驗或者下鄉采樣不方便戴，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看著表上一點灰塵也沒有。<\p>想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霍毅曾一點點替她打理這些。<\p>手撫摸著表盤，她抬腕將表戴在左手上。<\p>剛想躺下，就聽到破門的聲音傳來。<\p>急匆匆，亂紛紛的腳步聲停在房門口。<\p>她驚得坐起身來，還沒想對策。<\p>陸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硯青，休息了嗎？是我。”<\p>“爸爸？”<\p>她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來開門。<\p>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客廳裏黑壓壓站了幾十個人。<\p>一個個冷肅著臉，她簡單掃過，各個身上都配著槍。<\p>“硯青，有急事。”<\p>陸父，拉著她就往外走。<\p>她的心中一跳。<\p>往日裏爸爸最講究規矩。<\p>現在她身上穿著睡衣，腳上一雙拖鞋，披頭散發，爸爸卻沒提任何讓她收拾的話。<\p>能讓爸爸這麽著急，同時要用得上她的地方？<\p>霍毅出事了。<\p>想到這個，她心中開始狂跳。<\p>還沒等她問出心中的不安，爸爸從邊上給她帶上一塊黑布遮住眼睛。<\p>“別怕，這是為了你好，有些地方有些東西你不能看。”<\p>“好。”<\p>她順從地點點頭。<\p>失去視覺，聽覺越發清晰。<\p>她聽到車輪軋在地上石子的聲響，接著車輪的聲音變得渾濁。<\p>到黃土路了。<\p>一路顛簸。<\p>到地方的時候，她分不出已經過去多久。<\p>鼻息間全是血腥味。<\p>“來。”<\p>爸爸牽著她下車慢慢走。<\p>腳下從黃土地的腳感換成石板。<\p>到地方。<\p>她聽到爸爸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p>對方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意外。<\p>聲音壓得很低，她隻能聽到斷斷續續一點。<\p>“真的行嗎？……死馬當活馬醫……行，就這麽辦。”<\p>爸爸：“硯青，待會你進去不要害怕，放心，爸爸一直在你身邊。”<\p>她點點頭，安靜地跟著爸爸繼續往裏走。<\p>腳下從石板換成木地板，又換成地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