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大膽一點的記者此時已經走了進來。
    在聽到葛天跟江凡的一襲對話之後，他們立刻就將消息傳遞到外麵。
    “江醫生說的水蛇王的病症隻要是在金陵生活久一點的人都知道吧？”
    “對啊，而且他說的毒素祛除療法壓根沒有用。
    當初王總就按照金陵禦獸醫院所說的方法進行去祛毒，不過治標不治本。
    為此王總還在金陵禦獸醫院大鬧了一場，差點把整個禦獸醫院都掀飛了。
    要不是後來院長跟警備局出麵，估計這件事情還會鬧得更大。”
    “誒，本來以為是什麽神醫。
    果然隻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而已吧？
    把別人用過的方法套用一下，就成了他自己的治療方法，正當王總，當大夥兒都是傻子嗎？”
    ……
    “祛除毒素也有祛除毒素的方法。
    你們之所以祛除不幹淨毒素是因為你們沒有找到病灶所在。
    廢話不多說，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治療了嗎？”江凡笑著搖搖頭看向王福。
    “哼，好大的口氣。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能夠把所謂的病灶找出來。”
    葛天被江凡這風輕雲淡的模樣逗笑了。
    裝神弄鬼到這種地步，這小子也是個人才。
    王福聞言點點頭，旋即從兜裏麵把禦獸球掏了出來。
    而此時看到事情已經準備妥當，劉安也朝門外揮了揮手。
    登時一男一女從禦醫堂外麵進來。
    這兩人身邊還跟著兩隻手捧照相機的憨厚鴨子，走路搖搖晃晃，說不出的憨厚可掬。
    “劉先生您好，我是金陵電視台的周濤。”
    “劉先生您好，我是金陵禦獸大學新聞部的呂小靜。”
    “你們兩個可以把之後的情況記錄下來。
    不過我要確保報道的真實性，明白嗎？
    還有，在拍攝的時候不要影響到我們禦醫堂的江醫生。”
    這兩個人是劉安精心挑選的人。
    周濤是金陵電視台的記者，代表的自然是金陵官方的權威。
    有他進行報道，事情不需要多久就能夠傳遍整個金陵。
    而至於呂小靜，對方作為金陵禦獸大學新聞部的人，報道出來的內容對禦獸師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兩者相互搭配操作好的話，禦醫堂在金陵的地位不日就要再上一個台階。
    當然前提是江凡不要掉鏈子。
    “明白。”
    “明白。”
    兩人點點頭，然後便讓各自的禦獸留影鴨找好角度開始直播記錄。
    而此時王福也把自己的水蛇王放了出來。
    五階水蛇王一出現，頓時便引起直播間內一片嘩然。
    “窩巢，是五階禦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五階禦獸！”
    “媽的，這回值了。媽媽再也不能說我沒有見過世麵了。”
    “這五階水蛇王雖然盤起來，但是我目測它至少有五米長。”
    “誒，為什麽這頭水蛇王一動不動？該不會已經死透了吧？”
    “樓上，我是學禦獸醫療的。
    這是水蛇王的休眠狀態。水蛇王是在利用休眠狀態的身體機理抵抗毒素而已，不是死了。”
    禦醫堂內，江凡已經戴上了白色手套。
    他手中拿著一柄手術刀，雖然說沒有真正用過，但是好歹不久之前也補習了一些紀錄片的手術刀手法。
    水蛇王是一條通體碧藍，身體有臉龐粗大的巨蟒。
    它的身上布滿如同浪潮波紋一般的碧藍色鱗片；不僅如此，水蛇王的呈現三角形的頭部位置還有兩片類似魚一樣的魚鰭。
    江凡管這玩意叫做蛇鰭。
    蛇鰭張開的時候猶如兩把紙扇在水蛇王頭部兩側打開。
    閉合的時候則是緊貼皮膚讓人，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從蛇鰭的狀況也能夠分辨出來水蛇王的狀態。
    蛇鰭張開，表示水蛇王非常健康且富有活力。
    而如果蛇鰭閉合的話，則是表示水蛇王要麽是在休眠，要麽是生病，或者兩種情況同時存在。
    看著陷入沉睡的水蛇王，江凡把伊伊放了出來讓伊伊給其施加了一個壓迫力量，確保等會動刀的時候水蛇王不會反抗。
    不過此時的水蛇王已經非常虛弱，就算是想要反抗估計也反抗不了。
    “麻醉劑對禦獸有4成的致死幾率，能不用最好就不用。”
    江凡看了身邊的王福一眼說道。
    從係統中他可以看到水蛇王身體內有大量的麻醉劑殘留。
    “好好。”
    或許是被江凡此時的氣場嚇到了，王福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附和著點點頭。
    王福身邊聽到江凡話的葛天撇了撇嘴；這種事情他自然也知道，隻是不用麻醉劑的話，卻是沒有更好的替代方法。
    “水蛇王體內的黑環蛇毒素之所以一直處理不幹淨，究其原因是因為你們忽略了一個地方，那就是水蛇王的毒囊。”
    說話間，江凡已經十分輕鬆地把水蛇王毒牙處的皮肉割開，那裏是水蛇王毒囊的隱藏位置。
    “水蛇王的毒素跟黑環蛇的毒素都是呈現黑色的細小顆粒狀，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分辨出差別。
    而且就算用儀器進行檢驗，雖然能夠發現兩者區別，但是病灶位置所在的毒囊你們肯定沒有辦法查看到。
    就算你們有對毒囊進行過探查，我覺得你們也未必能夠發現異常。
    黑環蛇的毒素病灶就是附著在水蛇王的左邊毒囊內部。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當時水蛇王跟黑環蛇戰鬥的時候，曾發生過撕咬情況。
    當時黑環蛇的毒牙曾經刺破過水蛇王的毒囊囊袋。”
    江凡不徐不疾地說著，一邊用手術刀輕輕割開一個口子。
    暗金色的毒素從毒囊當中流淌出來；然後他又用特殊道具開始在水蛇王左側毒囊內部剮蹭起來。
    聽到江凡的分析之後，王福有些懵逼。
    時間過了這麽久，這種戰鬥細節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江凡說起來，他才想起當年的確有這麽一幕。
    當時年輕自己進入異次空間，隨後遭遇野生禦獸黑環蛇的背後襲擊。
    自己的水蛇王就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在那時候受到的傷害。
    王福還記得當時黑環蛇伸出毒牙咬過來，水蛇王張開嘴去抵擋，最後口腔被黑環蛇毒牙刺破！
    當時的位置，竟然跟江凡現在正在處理的位置一模一樣！
    記憶越來越清晰，王福頓時隻覺得腦子炸開。
    這種細節知道的人幾乎沒有，江凡卻能夠一語道破，這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王福原本不報什麽希望的心在此刻重新被點燃起來。
    “哼，你以為我們京都禦獸醫院沒有對毒囊進行排查過嗎？
    結果也不過是一無所獲的而已。
    你現在做的事情我們之前也做過，你隻不過是在做一些無用功罷了。”
    葛天冷哼一聲，他分明就看出來江凡的手法很是生疏，但是對方的理論卻沒有錯；所以這個時候葛天倒是沒有繼續嘲諷江凡，而是改為冷語打擊。
    “你們當時是把毒囊裏麵的毒素全都放出來才開始排查的吧？”
    “當然，如果不放出來的話，怎麽確定得了毒囊裏麵是不是有病灶存在？”葛天冷哼一聲。
    “這就是黑環蛇毒素最聰明的地方。李師傅，把我剛才讓你準備好的黑環蛇毒囊拿過來。”
    江凡朝站在一旁的李恩吼了一嗓子，旋即便見李恩從一個箱子裏麵取出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顆巴掌大小毒囊。
    “用注射器把毒囊裏麵的黑環蛇毒素抽出來，然後注射水蛇王毒囊裏麵。”
    李恩聞言當即照做。
    李恩畢竟是老醫師，不一會兒事情就辦好了。
    在江凡的吩咐下，李恩將注射器的裏麵的黑環蛇毒素注射到水蛇王毒囊裏麵。
    隨著毒素的注入，水蛇王毒囊越來越鼓。
    而江凡則是用類似於小鉤針一樣的東西在水蛇王毒囊裏麵不斷試探。
    不一會兒，江凡在光潔的囊壁上碰到了一個凸起。
    他眉頭一挑，用小鉤針輕輕將這凸起勾住，然後便像是拔黑頭一樣，不緊不慢把這凸起給拉了出來。
    手術刀開的縫隙足夠讓江凡把東西取出來。
    等到東西取出之後，江凡便把其置於托盤之上。
    這是一個跟小拇指一樣大小，通體暗金色，有點像水蛭的玩意。
    在江凡把這玩意弄出來之後，一個如同餿掉的飯菜一樣的味道登時在禦醫堂內溢散開來。
    “這就是黑環蛇注射在水蛇王體內的毒素病灶。
    這種病灶能夠自我感覺到危險。
    在發現周圍沒有毒素存在之後就會隱匿起來。隻有當有毒素存在的時候才會冒頭。”
    “而且這種病灶黑環蛇一輩子隻能夠用一次；其原理就跟蜜蜂蜇人自己也會死掉是一個道理。”
    把一切都做完之後，江凡已經是滿頭大汗。
    把病灶找到是個精細活，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
    他的精神力幾乎全程高度集中才成功感知到了水蛇王毒囊內部微不足道的凸起。
    換做一般人就算知道病灶在毒囊裏麵還都不一定能夠找得到呢。
    見到江凡這副模樣，劉采薇趕忙拿來紙巾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這，這不可能。
    我們禦獸醫院對於黑環蛇又不是不了解，從來沒有聽說過黑環蛇一用毒就會死掉。
    你不過是在忽悠人而已。”
    葛天還是不相信。
    江凡口中說的黑環蛇跟他了解的黑環蛇根本不一樣。
    哪有蠢蛋用毒把自己搞死的啊！
    “黑環蛇自然沒有這個特點，但如果攻擊水蛇王的不是黑環蛇，而是金環蛇呢？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你們之前從水蛇王體內排出來的黑環蛇毒素應該是黑色當帶著一絲暗淡的金色吧，就跟我拿出來的這個病灶顏色一樣。”
    江凡指了指托盤上自己剛剛取出來的病灶。
    聽到這裏，最為了解情況的水蛇王主人王福腦瓜子嗡的一下：
    “我這些年一直在金陵禦獸醫院對水蛇王進行保守治療。
    從水蛇王身體裏麵排出來的毒素的確是黑色中帶著一點暗金色。
    江醫生您，您的意思是襲擊水蛇王的那頭禦獸不是黑環蛇，而是金環蛇？”
    王福臉上露出駭然之色，金環蛇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金環蛇是黑環蛇的變異種，屬於變異的黑環蛇。
    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尾部有幾圈交錯的黑色，金色圓環纏繞，呈現出褐身金尾的特點。
    而黑環蛇的尾部則是僅僅有黑環纏繞，黑環蛇也是因而得名。”
    聽到江凡的話之後，王福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掏出手機。
    “我，我有照片！九十年代的時候我們進入異次空間探險，每人手裏都帶著紀錄設備。
    黑環蛇，啊呸，是金環蛇襲擊我跟水蛇王之後的確是沒有多久就死掉了。
    我當時還特意拍照留念了。
    當時照片是讓別人洗出來的，沒多久就放進了我的冒險相冊。
    時間過去這麽久那些照片都已經泛黃了；不過好在趕上了手機拍照技術成熟，我特意把相冊的照片重新拍照了一份保存在手機裏。”
    王福說著把自己的愛國手機掏了出來開始翻找相冊。
    不一會了，他眉頭一挑：“有了！”
    兩個記者周濤跟呂小靜此時也走過來把王福手機裏麵的照片展示在直播間內。
    “窩巢，真有金環！”
    “在哪兒，在哪兒，我怎麽看不到？話說這張照片太老了吧，都泛黃了！”
    “看色差，黑環蛇尾部的黃色跟照片泛黃的顏色根本不一樣。
    就在相片左下角的位置。”
    “我我我，我看到了；真的是黑黃相間的誒，太牛逼了吧！
    被江哥說中了！”
    “什麽丘八，現在跟我江爹攀關係了？”
    “我是禦獸醫院實習生；如果真的是黑環蛇的變異種金環蛇的話，那禦獸圖鑒上恐怕要再添一個物種了！
    江哥牛逼！”
    金陵禦獸醫院內。
    值班的實習醫生小劉正在摸魚看直播。
    在知道江凡口中所說的金環蛇可能是新的禦獸圖鑒物種之後，他沸騰的心再也停不下來。
    小劉正跟直播間的水友互動期間，一個身影已經悄然打開門走了進來。
    “哈哈哈——”
    小劉科普禦獸知識，被水友們捧得正開心，突然一個粗壯有力的大手直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當即，小劉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劉，看什麽這麽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