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翻車的老前輩(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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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你要說啥?”蘭天羅很好奇方子業的點子。
方子業於是在蘭天羅的耳旁先低語了一陣。
蘭天羅的身子本是躬身垂聽狀,隨著方子業的聲音逐漸放出後,蘭天羅的身體逐漸收緊,表情驚恐又莫名!
在等到方子業說完了最後一句後,蘭天羅的肩膀和臉皮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
“師兄,這,這這這,這能行麽?”
“目前國內在這一片可是完全空白啊?”蘭天羅的舌頭都有點打顫。
“事在人為!~目前,比較成熟的骨誘導材料,全世界都屬於空缺狀態。”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因為價格太貴而選擇截肢的那位雙下肢大段骨缺損的病人。”方子業說。
微型循環儀的臨床課題,是模擬,是積累經驗,是參考了人工體外肺循環與人工體外心髒模擬而出的一種小型器械。
它目前適用於雙下肢的保肢術,要說它的意義大不大,對於骨科而言,它自然是一種革命性的突破。
可於整體的醫學而言,保肢術與保命術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呢?
人工體外心髒循環儀的麵世,使得心髒開放性手術得以完美實施,真正地做到了開心保命。
自它成熟發展以來,拯救了至少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的心髒病患者。
雖然如今這些年,隨著心髒瓣膜疾病的介入發展,介入微創手術在臨床手術中的占比越來越高,傳統的開放手術的占比逐漸減少。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那麽些年,即便是現在,它依舊對人類醫療衛生的發展,造成了變革性的作用。
模擬改良固然也是一種創新,可比起原創,還是要好很多。
蘭天羅聞言點了點頭:“師兄,您的說法我倒是認可,人工骨誘導材料去試探一腳,的確也不是不行。”
“但你說,微創保肢術,是不是就有點太誇張了啊?”
“小切口,真的可以做微創保肢術?”
“這要是能做得出來,那豈不是?”
方子業聞言,瞬間對蘭天羅翻了翻白眼:“你是對我所說的前提條件一字不提啊?”
“毀損傷的保肢術談什麽微創,創傷本身就亂七八糟了。我的意思是,針對於糖尿病足的患者,可以考慮一下微創保肢術。”
“對於相應的臨床手術,我現在倒是有了一些想法,但還沒有經過理論的論證,我們可以先去查閱相應的資料,為後續做盤算!~”
“畢竟現在保肢術和功能重建術的理論都已經成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搜集臨床數據和改良了。”
“餘下的空閑時間,如果不用來思考的話,那多沒意思啊?”
毀損傷的保肢術分上下肢,功能重建術也可以分上下肢,這兩種術式,如今隨著方子業的實力提升,儼然已經逐漸形成了係統化的理論體係。
雖然說上肢的保肢術在臨床還沒有足夠的數據支撐,但方子業已經做過的幾台手術目前的效果都還可以!
這些都可以慢慢靠著臨床數據的支持。
搜集臨床數據屬於是重複性的工作,方子業目前有一個科研助手就特意做這件事情,不需要蘭天羅等人花費太多的時間。
這是長時間的臨床等候期,那麽在這段期間,一群人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後,就開始理論層麵的下一個課題研發,正是良好的節奏期。
“那什麽時候開始呢?我還打算,趁著國慶假期期間,出去一趟呢?”蘭天羅道。
他可是投入的時間和精力太多了,自從年關之後,蘭天羅就幾乎沒怎麽休息過,除了中途回家了一趟。
其餘時間,蘭天羅不是在處理數據,就是在參與微型循環儀的開發,還要一邊學習上肢的保肢術,一邊承擔毀損傷的急診手術。
蘭天羅其實就已經變成了半個住院總,另外半個毀損傷的住院總就是袁威宏。
當然方子業也不是在玩,功能重建術以及上肢的功能重建術,目前除了方子業之外,劉煌龍都無法正常開展,偶爾都還需要方子業的輔助和幫忙。
“那就國慶之後唄!”
“我們都已經‘集訓’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也是時候放個小假了。”
“從現在開始到國慶前,把科室裏的擇期手術處理完之後,國慶節期間,我也打算休息一下。”
“除了毀損傷的急診手術,其他的擇期手術一概不理。”
方子業繼續分析:“而且,十月份之後的功能重建術,就會被劉教授帶去手外科,並且再把微型循環儀也帶過去……”
“我們科室十月份就隻收毀損傷的急診,再加上創傷外科傳統的術式,這多輕鬆啊,這段時間,我們正好利用起來,磨一磨糖尿病足的保肢術相應理論。”
“最好是用介入的手段,將保肢術進行下來。我們醫院介入科懶得做的事情,我們自己來好了。”方子業笑得人畜無害。
蘭天羅卻有點像喜歡方子業這種‘壞壞’的樣子,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傳統的循規蹈矩者。
“師兄,你這真的是要把很多其他專科都給虐一遍才算數啊?”
“對了,師兄,我給你說一個好笑的事情哈。”
“我們團隊的微型循環儀的改良開發都出來了,血管外科那邊,您之前都已經表演了一次的那個單向閥應用於止血術的課題,血管外科還沒有搞完。”
“昨天晚上,鄧教授還在和我微信聊天,問問我是不是藏了什麽私活!~”
蘭天羅緊接著偷笑道:“他們自己的理論深度不夠,正如你所說,要麽就是逼一個人將理論深度磨上去,要麽就是幹瞪眼。”
器械的本質是工具,工具如何使用,還是要看人去用的。
比如說,核磁成像、CT成像等,也是診斷的神器,可是這樣的神器,在不同的醫者眼中,讀取到的信息量也完全不同。
不同的閱片水平,能閱讀出來的診斷,也是天差地別的。
閱片術很簡單,有眼就能看,甚至患者自己都可以看一些,如果再自學一下的話,可以稱之為醫學愛好者。
然而,同樣的工具在方子業的手裏,那能釋放的能量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在工具的使用過程中,單向閥的使用,也是要看人的能力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我們是骨科的,也不好違逆大方向。”
“除非等我們到了副教授一級,倒是可以在整個大外科翻滾一下,現在的話,還是讓鄧教授他們慢慢推進吧。”
“單向閥在巨大血腫中的治療,即便是沒有特別完善的體係,依舊可以支撐鄧教授發好幾篇文章的。”
方子業之所以知道這麽些,是因為鄧海波教授,在發文章的時候,帶了方子業的名字。
早在數個月之前,方子業就對自己發表論文的提名非常謹慎,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地將他名字加上去的。
否則的話,有人如果“暗害”你,用一篇垃圾文章把你掛名上去,投稿成功之後被人搞了,你有苦都說不出。
不過,一般作為第一作者或者通訊作者時,投稿的編輯部都會給你發信息,你可以單方麵告知雜誌社,你不是文章的所有人……
這也是方子業需要經常清理自己郵箱的原因之一,這樣的事情雖然沒有‘陷害’的先例。
可很多翻車的老教授們,都是因為‘通訊作者’垮了口碑。
方子業還與蘭天羅說了第三個臨床課題,不過這個課題目前來說還太遠,不在近期的規劃內。
……
時間如水,一晃中秋就在不知不覺間來臨!
今年的中秋與國慶距離非常近,是在九月二十七號這一天。
中南醫院的創傷外科,因龍台記者的到訪,兩位院士的突然闖入,導致教師節都沒有好好地聚一聚。
因此,袁威宏和鄧勇就選擇了在九月二十七號這一天,把各自的學生邀約了過去。
方子業隻能與兩位老師雲慶祝,現在的他啊,可不會再請個人頂替自己的住院總,然後隨隨便便出去吃飯了。
其他的,比如說魔都六院的邀約會診手術,還有同濟醫院協和醫院的教學邀請,通通都被方子業婉拒了。
一個人的職責在什麽地方,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等到下了住院總,一點成為自由的主治醫師,那方子業不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何必急於一時?
九月二十七日,中午。
“噠噠噠!”方子業還在住院總辦公室裏,端著咖啡與袁威宏蘭天羅幾個人‘雲慶祝’時。
敲門聲響了起來——
“方醫生,外麵又有患者和家屬送來了錦旗,他們說,您要是不來一起合個影的話,他們就將錦旗送醫務科去。”值班的小護士在門外低聲說。
“好的,稍等一下!~我馬上來。”方子業抬頭回了一句後,再給自己的師父解釋了一下情況。
袁威宏在視頻的另外一方笑罵道:“也不知道科室裏的風氣到底是誰帶壞的。”
“患者和家屬們都太懂事了,這個月送醫務科的錦旗都七八麵了,我估計醫務科的那些同事都恨死你了。”
“畢竟,錦旗送了過去,他們還要幫忙再運回來!”
在醫院裏,送錦旗次好的方式是送醫生本人,更好的方式就是送去醫務科!
第一次這麽做的人,應該是家屬之中,有一個醫務從業人員,知道裏麵的道道。
所以科室裏的家屬在看到醫務科的工作人員相對更隆重地將錦旗交給方子業,並且還有院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都來視察之後,這樣的事情就屢屢發生。
一次屬於是驚喜,但這麽多次,現在醫務科的同事都有點疲了。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醫務科的工作還幹不幹了?
我們就特意給你方子業送錦旗算了!
一個月一兩次屬於是驚喜,一個月七八次,相當於每周都要往創傷外科跑兩趟……
因此,從這周開始,也就是九月二十三日,方子業就在查房的時候給病人和家屬說了一下,別往醫務科再送錦旗了。
當然,有些人家境比較寬裕,想表示一下,方子業也不好拒絕。
一麵錦旗,醫院裏多獎勵五十塊錢呢!
不限製次數,誰會和錢過意不去呢?
方子業道:“師父,那我先出去一趟啊。”
方子業起身之後,推開了住院總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了一位扶著助步器的老奶奶,笑嗬嗬地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此刻,護士長與值班護師都在非常親切地與她談話。
“謝謝你們的好意啊,其實製作錦旗太破費了,你們真要感謝方醫生的話,當麵說幾句就可以了。”說話的是護士長曹芳。
老奶奶一邊拄著助步器來回慢慢挪步,一邊道:“姑娘,你是不曉得,這年紀大了,身子骨就越來越不行了。”
“躺在床上的感覺難受啊,人還是要能走能動,才算是活著啊?”
沒有人比癱在床上的人,知道可以行走的珍貴。
“我之前躺著的時候,我都不祈禱別的,我就想,我這輩子如果可以從輪椅上麵下來,哪怕再走幾百米,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了。”
“今天早上,我兒媳帶著我下樓去轉了一圈。”
“雖然才繞著這個住院樓走了一圈,但?”
“你不知道,這種感覺太好了。”老人滿臉皺紋,頭發銀白,被打理梳洗得非常好。
她的雙眼深陷,雙手和雙腳也都顫顫巍巍,但她不用假裝,整個人仿佛就是故事本身。
“方醫生。”
“方醫生!”
“……”
老婆婆的家屬看到了方子業走近後,一人喊了一聲。
方子業也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是陳芳副教授組三十七床的老人及其家屬。
方子業笑得非常真誠地靠近,一邊道:“奶奶,您好,今天感覺怎麽樣?”
方子業並沒有和所有人都打招呼,而是直奔關鍵。
其實啊,這些家屬與方子業之間的所謂‘感謝’,其樞紐就是老人家,老人家才是方子業的患者,兩人之間才有診療關係。
“好,特別好!”
“方醫生,是真的好,我剛來時,還有點懷疑。”
“住院的時候,也有點不耐煩,可能脾氣不太好,您多擔待,現在我懂了那句話,慢工出細活,好事靠多磨。”老人略不好意思地回道。
在等手術的時間,她是十分不耐煩的。
因為她很少等過這麽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她也找到了各種關係,不過似乎都不怎麽頂用。
當然,在床上躺了接近十年,隻是多等幾天,現在的她自然是覺得一切都值得。
“謝謝奶奶您能理解,其實我們也想快點做手術,但實在是精力有限。”
“所以當時我就隻能給您說,手術急不得,我們隻能說盡力的把每一台手術都做好,而不是把一天的手術做多。”
“現在既然能下床走路了,就要稍微多走,但也要有限度,什麽一天連續走三四個小時,這是不可取的。”
“這肯定要等到您出院之後,再複查了兩次,我們根據您的康複情況,再給您這樣的建議。”
“到時候!~”方子業正說話間,從病房通道口,又走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還非常熱情地給方子業打了招呼,他步速不快,但走起來已經是‘大開大合’,再沒有半點小心翼翼。
“方醫生,方醫生你好啊。”
“方醫生,您還記得我不?”來人是一個大光頭,頭型略尖,大概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如果來人不是光頭的話,方子業可能還真記不住,但來科室裏就診的中年光頭並不多,而且來人也比較有意思,方子業還對他有印象的。
“譚哥,您今天來複查嗎?”譚哥是七月份在科室裏做了手術的,八月初出院,按道理是九月初就要來複查的。
這是一個急診毀損傷術後功能重建的患者。
“嗨,別提了,說起來都是笑話,我出院之後啊,被人騙去了衛生院裏的什麽中醫按摩門診那裏複查了一段時間。”
“他們告訴我,要多休息,每天要堅持針灸和按摩,少走多動。畢竟才做了這麽大的手術。”
“我尋思著這不對勁啊,我就掛了一個教授的號。”
“劉教授說我早就可以把拐杖給扔了,我……”
“白花了錢。”譚哥摸著自己的大光頭,滿臉笑意,哪裏有半分心疼錢的意思。
方子業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估計是對方自己去找了中醫做康複。
畢竟,這位譚哥剛來的時候就說了,所有的東西都用最好的,隻要能把他的病治好,其他的無所謂。
後來才知道,他的存款現金流TM都有將近八千多萬。
自己的身價保守估計至少三個億。
方子業對譚哥淺淺一笑,而後道:“您稍微等一下啊,這是我的病人,現在住三十七床,我來指導一下她的康複訓練。”
即便都是病人,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
譚哥從遠處走來打招呼,方子業不理會不禮貌,但是如果這會兒扔下眼前的病人和他去打招呼,就有點過分了。
老人家卻是非常懂事的:“方醫生,那就多謝謝您了,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之前給您買水果,您也沒吃到,請你喝什麽奶茶,您又說不要。”
“所以我就尋思著,就製作一麵錦旗送給你吧,好歹是個念想……”
“您對我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我今天還偷偷抱著重孫走了兩步……”老人略不好意思地自己告了狀。
方子業聞言忙搖頭道:“那這可不行,您現在還不能負重行走!”
緊接著,方子業又對家屬說:“負重不行啊,可不能瞎胡鬧,老人躺久了,骨質疏鬆比較嚴重,如果這時候再發生骨折的話,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等過段時間,或者推著走,逗一逗嘛,好不好,你們幫忙監管一下。”
老人八十多歲,她們這一輩成家早,三兒兩女,都很孝順,如今的孫子輩都已經成人。
聽說年紀最大的重孫都十幾歲了,今天在科室裏的是她的三兒子和兒媳,再加上兒子兒媳的小孫子……
方子業與老人聊了一陣後,親自指導了幾個適合於她的功能訓練方法,比如說股四頭肌的收縮練習,比如說慢抬腿練習走路的步姿!
這般後,方子業才卷了錦旗,看向了坐在醫生辦公室裏休息的譚哥。
其實譚哥來也就是順路看一看,順便還拿了一個小信封,信封摸起來倒是挺薄的——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方子業早就習慣了不以厚薄論禮物的貴重程度。
直接推了:“譚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要。”
而後還開了個玩笑說:“實不相瞞,其實當醫生也是我的愛好,我自己就有錢,論身家肯定不能和您比,但不需要靠收禮和工資的……”
譚哥一聽,瞬間眼睛一亮。
“方醫生,我不是你住院病人的時候,你說話可比查房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緊接著譚哥在上下看了方子業幾眼,把信封收了回來。
可以說,這是他聽過的最別致拒收禮物的說辭了。
人家都說了,不靠著醫院裏的三瓜兩棗活著,你還送個什麽勁兒。
“方醫生,那有空過來喝茶啊,我安排最好的給你。”譚哥對方子業淺淺一笑。
方子業一聽就估計這個喝茶不是很正經,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我現在的工作忙得要死,如果哪一天我不想當醫生了,可能還可以出去玩一玩,不然的話?”
方子業假裝著搖了搖頭:“隻能待在醫院裏咯。”
譚哥卻是眉頭一緊:“方醫生,您開什麽玩笑,您要是不當醫生了的話,那可不好。”
“您這一身的本事,應該給更多的患者帶來歡樂和健康。您既然愛好,就多愛好一段時間唄。”
“我這段時間算是看明白了,不受傷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旦受傷之後,就會有病友群。”
“我現在的狀態,可是羨煞旁人!”
同樣的毀損傷,說得可愛點,有些人就是沒了腿腿,有些人則是沒了小手手。
像他這樣還能大搖大擺走的人,基本沒幾個。
病友群裏麵現在很多人都在廣泛的討論,為什麽沒有早點知道有個中南醫院,為什麽不早點出來個方醫生。
當然,截肢都做完了,再要方子業重新還他們一條腿,肯定是不可能了。
不過,受過傷的人,就知道受傷的病痛,如今有很多誌願者,都在自發地給交警隊等單位給建議。
如果四肢受傷嚴重的話,就送中南醫院,這樣可以大概率避免截肢!
方子業和譚哥閑聊了足足二十幾分鍾,方子業才借著還有工作的理由離開。
譚哥也沒有強留,隻是樂嗬嗬地又和自己的老婆離開了科室,他純粹就是閑的,順便想給方子業送點禮物表示一下感謝。
……
方子業如今的確不需要靠著醫院裏的死工資活著了,他現在,如果想要當老板的話,直接將微型循環儀的專利費一拿——
比如說以後一個微型循環儀,他拿個五百塊,不過分吧?
這些東西屬於是全國所有120,所有急診科,所有創傷外科必備多個的器械。
方子業能拿的專利費,保守估計也得好幾個億了,這些錢存銀行的活期,一年估計都是幾百萬。
在中南醫院裏當醫生,一年能掙多少錢,撐死了百萬!
這還要算上學術交流的辛苦費、教學的教學補貼、課題的獎勵等等各種亂七八糟。
而拿了專利費之後,方子業就隻需要躺著。
這還不算方子業的動物試驗模型的專利費分成。
方子業拿得很少,HK2敲除之後的動物試驗模型,方子業一隻收十塊,毀損傷的模型,方子業一隻更是隻收了三塊錢的專利費。
這就是象征性的收費,更多的錢,都補貼給了動物試驗室,用於作為課題研發資金等等……
這筆收入,雖然隻有幾塊錢和十幾塊,但每個月累積下來,也有一兩萬左右了。
更多的大頭還是家兔的毀損傷模型,現在的實驗室裏,每天都要死一兩百隻兔兔,一個月會死掉將近六千多隻。
全都是創傷外科的“大骨架”弄死的。
回到了辦公室後,方子業就繼續和師父師弟們一起雲聚會了。
自然,方子業也知道視頻聚會太久了膩歪,反而不利於他們喝酒,再聊了將近十分鍾左右,方子業就主動掛斷了電話,而後繼續休息消遣了一下。
勞逸結合!
最近的方子業,迷上了的感覺,倒不是yy,就隻是將自己帶入主角放空一下。
有沒有腦子無所謂,爽就完事了。
……
又是兩天時間過去,終於,時間來到了國慶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
也是中午時分。
方子業接到了來自華山醫院穀元東老教授的電話。
“穀老師,您好。”方子業本來是在給本科生實習生組織病例討論的,但接到了電話之後,他就讓他們自行先再熟悉一下病例,等會兒再進來給他們拆析。
推門而出,找了一個消防通道,打開門走了進去。
“子業,你之前給我們呈現的數據,是不是還有部分隱瞞啊?”
“我們團隊怎麽搞了二十多天,所有數據都記錄全麵的情況下,這種微型循環儀還是組裝不成功呢?”
“還是說,我們安裝得有問題?”穀元東的語氣略為鬱悶。
與此同時,方子業還聽到了附近有好幾串呼吸音,估計是穀元東開著擴音在和他講話,而且對方現在正在實驗室裏的會議室。
方子業聞言馬上道:“穀老師,之前不太懂事,所以自然是把所有的真實數據都給了您的。”
“我們團隊也是按照這樣的數據進行組裝和調試的,不可能不行啊,視頻資料您不都看到了麽?”
方子業的心裏好笑。
穀老師!
這不是一串數據就可以重複的事情,微型循環儀其中的原理組建,沒有5級的血管外科基礎理論,你們是拿不下來的。
外觀上看起來隻是一個循環儀的改良,但其實,其中真正核心理論的複雜程度,遠不止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那為什麽我們團隊就組建不上去?我這裏還請了一些專家。”穀元東的聲音帶上了質問。
無他,穀元東有點炸毛。
吹出去的牛逼收不回來了怎麽辦?
牛逼被吹開了但又不塞滿的話,會被牛踢的!
更何況,當時穀元東也不隻是當著方子業以及鄧勇等人吹牛逼放狠話,華山醫院的田林也在。
京都幾位創傷外科的老家夥,比如說黃國擎,龍樂山、周原也在。
可以說,當時穀元東放狠話放得有多狠,說要給方子業一個教訓說得有多麽讓人印象深刻,現在他就有多尷尬。
本來說好了是給方子業上一課的,結果上課鈴聲都打不響了。
“穀老師,這個問題,應該就不應該由我來回答了吧?”
“我已經把所有的數據都給了您了。”方子業活學活用道。
穀元東道:“你別鬧!你必須要給我解釋。”
方子業不說話。
反正隔著電話,莫說對方是翻車的老前輩了,就算他是米國的大將軍,也不可能隔著網絡把方子業給砍了。
沉默僵持了一陣之後,穀元東老教授才道:“行行行,不鬧了不鬧了,子業,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
“我現在隻是以學習的態度來請教你,也不要你告訴關鍵,你就告訴一個大概。”
“成不成?我們的玩笑也到此為止。”
方子業卻道:“穀老師,那還是先別吧,托您的教學和指點,我感覺我如果說了,又會被您罵一頓。”
“等什麽時候我們這邊的專利審批落實了下來,或者說紀錄片什麽時候播出了,我再來告訴您關鍵。”
“誒,你!~”穀元東在電話裏憋著嗓子說了這個音節。
方子業則說:“穀老師,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別急啊?”
“我是真的在請教你!不是給你上課。也不是之前的玩笑。”穀元東認真道。
“穀老師,我這邊還在給本科生做病例教學,如果沒有其他急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啊?!~”方子業是把穀元東的話死死地記在心裏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方子業不可想無緣無故地又被diss一陣。
這一切都如方子業預先所料,因此也隻是隨意一笑。
老人家的翻車現場,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這件事還給方子業一個很大的提示,那就是少吹牛逼,吹牛逼容易翻車,自己即便是實力再厲害也不要隨意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