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個人無敵個人無力!~(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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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末的恩市,熱浪滾滾。

    悶熱的空氣仿佛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

    淩晨時分,蟬鳴聒噪、不知疲倦的合唱,刺耳地鑽入耳膜。

    夜色如墨,籠罩著整個院落。

    盆栽植物,在微弱的燈光下,靜默地站立,枝葉低垂,仿佛也承受著這無邊的悶熱。

    石子路蜿蜒,如同一條沉睡的巨蟒,鵝卵石在夜色中,泛著冰冷的光澤,光滑而圓潤。

    這裏是療養之地,不是急診戰場。這裏的設計,不是為了爭分奪秒的搶救,而是為了讓人放鬆身心,慢慢休憩。

    120救護車,無法直達外科診區。

    甚至推車也不能直達外科辦公區。

    轉運病人,還需要人力抬送。

    “韓誌良,這邊。”

    “蘭天羅,你過去那裏。”

    “洛聽竹,你在那邊……”

    韓誌良是手外科的熟手。蘭天羅是自己的師弟,洛聽竹是自己的女朋友,都是方子業第一梯隊好指揮的人。

    四個人各行其位,其他教授在做清創處理的依舊!

    方子業,此刻心中稍安。

    隨著抬著的推車與病人逐漸靠近,方子業開始快速退讓開。

    “這邊來!”方子業戴好手套,動作迅速而有力。

    他的手套是無菌的,有淡淡的滑石粉味道散發在空中。

    “有序擺好,辛苦大家!”

    方子業對轉運人員說完,他的視線,轉向蘭天羅。“天羅,你跟著韓醫生,去看第三個!”

    “嚴化南教授,你去負責看第二個。”

    “我就負責第一個。”

    周福勇教授和胡宏慶教授二人還在忙碌,不能打擾他們……

    但新來的三個重症病人,必須分頭搶救。

    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猶豫。

    方子業直接來到了第一個患者前,

    忍住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跟車的老師是哪位?”方子業一邊問,一邊開始視診。

    病人身上,貼著醒目的標簽。

    沒有綠色,沒有黃色,沒有黑色。隻有刺眼的紅色,像鮮血般觸目驚心。

    這是急救分級的標誌。

    紅色,代表危重。

    綠色,病情輕微,無需立即處理。黃色,病情中等,需要盡快救治。黑色,患者已逝,放棄搶救。

    紅色的標簽,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方子業的雙眼放棄了紅色的標簽後,如一台精密的儀器掃視患者周身,眉頭緊鎖,眼神如柱。

    護理團隊已就位,配合著方子業的動作。

    心電監護儀滴滴作響,吸氧麵罩覆蓋患者口鼻,為他提供著最基礎的生命支持。

    這是最基礎的生命支持,在急診搶救中,至關重要。

    醫院區域,必須做好。

    無需醫囑就可以直接操作。

    “跟車的老師是哪位?”方子業以為沒人聽到,便重複再問。

    120有跟車醫生,他們也是專業的。他們經曆過各種急救現場,擁有豐富的經驗。

    他們應該最了解這個病人情況,直接詢問,可以節省時間。

    在急診搶救中,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跟車的醫生,又回去了。”轉運保安回答。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方子業的眼睛。

    方子業的目光瞬間凝結。

    “回去了?”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

    “對!~”保安點頭。

    “什麽也沒說?”方子業再追問。

    “對!”保安繼續重複。

    我去你gb!方子業心裏破口大罵。

    眉頭緊鎖,整張臉都難看了起來。

    120跟車醫生的專業性極強。

    他們絕對不敢有絲毫懈怠。

    病人未送到,未交接,原則上,不能擅自離開。

    這是職業操守,也是對生命的負責。

    除非?

    除非情況非常異常!非常特殊。

    現場情況,遠超預期。

    120醫生,必須如同流水線工人,讓他們必須忙於轉運。

    一車隻能轉一人……

    所以就隻能輪軸轉。

    120的跟車醫生可不敢做此決定。

    “真的什麽也沒說!”保安再次重複。

    他認識方子業,知道方子業的技術好,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看我?

    要是跟車醫生說了什麽,我敢不給你說?

    方子業年紀不大,此刻表情嚴肅,眼神清冷,不怒自威……

    “方組長,先看病人吧。”嚴化南教授打破沉默。

    方子業是剛來的,所以覺得驚訝,但他們已經經曆過好幾撥了。

    早已經習慣了。

    “我這個是下腹部損傷的患者。”

    “胡教授,我們換一下吧,我過來處理燒傷!~”嚴化南教授回頭給胡宏慶教授建議,聲音急促,似帶著命令。

    嚴化南教授是創傷外科的,目前療養院內沒有胃腸外科,隻能是肝膽外科的人兼任普外科的救治!

    “來了!”胡宏慶趕緊退出燒傷患者的處理,他小跑過來,擦了擦額頭,眉宇間帶著疲憊。

    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上手了。

    沒有人再回應方子業,仿佛他這個“組長”不存在。

    在急診搶救中,病人的生命高於一切。

    此刻,隻有病人最重要。

    親爹來了,也得靠邊站,除非瀕危,除非病重。

    蟬鳴依舊聒噪。

    悶熱的空氣,讓人感到窒息。

    洛聽竹走近,的表情平靜,但眼神中帶著一絲慌張“血壓低,血氧飽和度不高!”

    她的聲音冷靜,快速地將病人的生命體征匯報給方子業。

    “右上肢,右下肢,還有左側大腿創傷……”

    “清創包!開腹!”不‘專業’的方子業死掉了。

    方子業趕緊開口打斷

    “表麵創傷不重要。右上腹部被砸過。”

    方子業的雙手探在了患者的腹部,快速遊走“鈍性損傷!肝髒破裂!”

    “不排除脾髒和胰腺破裂!”

    胡宏慶教授聽到這話,身體一顫。他與嚴化南教授錯開身形間,臉色變得蒼白。

    他知道肝髒破裂的危險性——

    “方教授,那我們換一個?”胡宏慶遲疑問道。

    方子業剛剛的發愣,讓他也有些心虛,不過讓方子業擔任組長是李永軍教授的命令。

    “不用!”方子業拒絕,目光銳利,語氣果斷。

    “胡教授,你先處理那個。我先開腹!”

    “好!~”胡宏慶沒有糾結的時間。

    一位護士走近,他的隔離衣,沾染著血跡,

    “方教授,清創包來了,剛送來的。”他的聲音有些急促,她快速地將清創包遞給方子業。

    “都是新的。”

    方子業聞言,喉結滾動,他咽了口唾沫。

    對方的強調新的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們之前用過舊的。

    療養院,臨時變急診中心。

    這是無奈之舉,資源匱乏。

    最基礎的搶救物資都不夠。

    但此刻,不是糾結的時候!

    方子業目光如鷹,他掃視病人全身,尋找可能的出血點。

    護士撕開清創包!

    方子業迅速拿起兩把止血鉗。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直接夾住患者的股動脈近端和股淺動脈,控製出血。

    “洛醫生,你忙你的!”方子業語氣冷漠,他沒有多餘的解釋,他知道洛聽竹需要專心做好她的工作。

    他不想浪費時間,他必須盡快開始手術。

    即便她是洛聽竹。

    “開放氣道,輔助靜脈通道!”

    “我不需要你幫忙!”

    “準備氣管插管!”方子業果斷地發了幾條命令,讓洛聽竹有事可做。

    方子業知道自己耽擱了患者的時間,現在他要搶回來。

    洛聽竹本想幫忙,但方子業的話,讓她回轉過身。

    “要不要去甲腎持續泵入?”一位護士低聲建議。

    “不用!”洛聽竹果斷拒絕,她的聲音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維持休克血壓,可以減少出血。”

    過高的血壓會加重出血。

    “準備膠體補液,準備糖鹽水!”洛聽竹說。

    “可是?”護士仍有疑慮。

    “沒有可是!”洛聽竹再次拒絕。

    護士立刻執行,她知道洛聽竹是執業醫師,也是執業麻醉醫師。

    她的醫囑,護理部必須執行。在醫療體係中,醫囑高於她的可是。

    有的麻醉醫生,不敢將血壓控製在休克線以下,他們害怕出現意外。

    洛聽竹敢,她也必須敢。

    此刻,無需炫技,無需藏拙,盡力而為。

    方子業這邊,動作不停,他用絡合碘紗布,快速塗抹患者腹部,而後扔掉。

    他知道消毒的重要性,他知道要避免感染。

    但他隻有這樣搶時間!

    他劃開腹部皮膚,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蛙狀腹,清晰可見,這是腹腔內大量出血的典型表現。

    腹部破開後,血液開始外溢。

    方子業身邊的“器械護士”還沒反應過來,方子業,已經打開腹壁。

    “我負壓吸引器,還沒接好!”護士緊張地說。

    他的聲音顫抖且有些自責,他本能覺得自己拖了後腿。

    這裏不是手術室,器械不足。

    器械不足。

    但他必須盡快找到。

    他要去找才找得到!

    “拉鉤!”方子業命令道,他的聲音平靜,沒有理會護士的慌亂。

    實際上,並不是護士不夠快,而是已經全力發作的方子業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我要把肝髒動脈,臨時斷掉血供!”

    “先不用負壓吸引器也要手術。”方子業的目光,緊盯著肝髒,那裏是出血的源頭。

    半層鈍挫傷,格外刺眼,這是肝髒破裂的典型表現。

    男護愣住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他在軍區醫院工作過,見過不少大場麵。

    目前沒有震驚到難以置信的他在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後,讓他頭皮發麻——

    方子業左手,伸入血泊中,他仿佛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在血腥的戰場中尋找著獵物。

    他如同探囊取物!

    他打開腹膜腔!

    他掀開腸管。

    油脂暴露!

    他直接將止血鉗,塞入腹腔,控製出血。

    “咕嚕咕嚕!~”即便他在軍區醫院待過,一時間也分不出來方子業是在殺人還是救人!~

    三下五除二,方子業,連塞三把止血鉗,他的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

    但他的手法之精準,無人賞析。別人看不到方子業在做什麽。

    方子業還要第四把,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給!”宋德強空出一隻手,遞出止血鉗。

    另一隻手,必須拉鉤,保持手術視野。

    “謝謝!”方子業接過止血鉗,他精準地塞入腹腔,他沒有浪費一絲時間。

    操作完!

    他接過宋德強的拉鉤,吩咐

    “你去連接負壓吸引器。如果出血停止!立刻轉手術室!”

    “止血完了?”

    方子業說話時,洛聽竹的氣管插管,還差最後一步,她必須完成最後的固定。

    她強忍震驚,沒有偏頭!

    但方子業的話卻探進了她的耳朵,她無法閃躲。

    這是他男朋友,未來的老公,但無意中的‘勝負欲’,還是在她心裏起了漣漪。

    方子業沒回答,洛聽竹也沒有追問答案。

    不能分心,必須做好自己的工作!

    不要管他,不要管他!

    洛聽竹強忍住內心的揪扯繼續插管!

    隻是還是會偷偷地瞥兩眼方子業,方子業真的已經停下了操作,他隻在等結果了。

    方子業的操作很快,比自己插管還要快,那麽,方子業他比自己強很多……

    “靜脈通道建立完畢!”一個護士報告道。

    “輸液嗎?”另一個護士詢問洛聽竹,她必須得到明確的指令。

    “輸!”洛聽竹快速回複。

    同時警醒,一切無雜!

    方子業看著洛聽竹操作!

    方子業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穩!

    他知道洛聽竹已經盡力了,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有注意到洛聽竹的緊張,他更沒有嘲笑的意思,他知道每個人都在成長,必須成長!

    否則還不如回家睡覺得了,免得添亂。

    洛聽竹,也必須成長。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在急診搶救中掉鏈子!

    洛聽竹如果能力不行,也得回去!

    一分鍾後,負壓吸引器,終於連接好,護士們的動作很快,他們盡力不耽誤任何一秒鍾。

    宋德強再次靠近,他將吸引器探入腹腔。

    血液,正在快速下降!

    止血有效!

    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如何止血的?

    止血鉗在腹膜後方,腹部未完全打開。

    宋德強還是不知道其中的根本原理。

    “送手術室!”方子業命令。

    “交代肝膽外科醫生,趕緊處理!”

    “辛苦您了,哥!”方子業語氣緩和,他知道洛聽竹付出了很多,也知道這位兄弟也出力不少。

    “我還沒插管完!”洛聽竹還在固定氣管插管,她忙回複。

    方子業給患者腹部塞入無菌棉墊。

    他鬆開拉鉤。

    毫不猶豫地道“那就插管完再送!~”

    “不差這麽一時半會兒。”

    必須等到病人的生命體征穩定下來才能轉運。

    沒能救下命的操作都是無效操作,做得再漂亮也無濟於事。

    “告訴裏麵的人一聲,脾破裂,肝髒破裂,右腎動脈破裂!及時處理!”他必須將病人的所有情況,告知手術室醫生。

    “聽到了…”宋德強點頭。

    方子業卻已經轉頭走開!

    仿佛隻認說,不認你聽不聽!

    他來到蘭天羅,韓誌良的病人處。

    他要去支援他們,時間緊迫,不能有任何耽誤。

    之所以選擇支援韓誌良和蘭天羅,是因為胡宏慶是正高教授,應急能力更強!

    短期內應該不需要方子業幫忙。

    方子業必須將精力,放在最需要他的人身上。

    急診外科搶救小組是第一道防線,他們必須確保病人能夠進入手術室,得到進一步的治療。

    先救命!這是首要目標。

    “骨盆內血腫!”蘭天羅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的聲音顫抖、甚至恐懼。

    方子業當住院總時,蘭天羅做過骨盆內血腫手術,那時,蘭天羅覺得不難,隻要穩紮穩打就可以有很好的結果。

    但當他真正麵對時,他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麽天真。

    今天他作為自由人,與韓誌良一起麵對活動性血腫,他才意識到,教科書上的那句話多麽殘酷。

    他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骨盆內血腫,存在較高的死亡率。”

    這是用生命,換來的統計結果。冰冷的陳述,如同鐵錘,狠狠地敲擊著蘭天羅的心髒。

    “不著急!”方子業語氣平靜地安撫。

    “處理原則依舊奏效!”

    “覆膜後血腫,和單純的骨盆內血腫,我們可以先處理前麵,以動脈為主。”方子業稍作教學,他希望通過這次機會,讓蘭天羅有所成長。

    韓誌良不敢說話!

    心裏卻在亂。

    不著急?

    怎麽可能不急?

    不急?還能叫急診嗎?

    他的內心充滿了疑問,他覺得方子業的說法有些紕漏。

    我t在想什麽?

    方子業為何能如此淡定?

    韓誌良咬牙都不能逆轉自己的飄忽心理。

    “沒有診斷,沒有檢查資料!”蘭天羅聲音依舊顫抖,他顯得有些無助!

    沒有檢查,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方子業沉默,他沒有反駁!

    也沒有說你是不是沒有檢查就無法搶救這種話。

    此刻爭論沒有任何意義,蘭天羅隻是蘭天羅,他目前才研究生二年級即將三年級,他接觸醫學也不久!

    不能以自己的標準要求蘭天羅,同齡人中,蘭天羅已經近乎無敵。

    不是所有人都有麵板!

    即便是大教授們做這種手術。

    沒有檢查就胡亂打開血腫,那是找刺激。

    即便他方子業基本功紮實,也會優先選擇明確診斷的簡易方法。

    出血點不明,骨盆內血腫,無法直接探查。

    情況十分複雜,容不得半點閃失——

    方子業隻能依靠血管外科理論,紮實的基本功。

    他推演,運算,尋找最優解,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髂外側動脈,股動脈,髂內側動脈,還有髂內側動脈的諸多分支……

    這些血管,如同迷宮般複雜,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更大的出血。

    方子業小心試探,這也是一種教學,但沒有時間解釋,蘭天羅,必須自己領悟。

    他隻能用行動,給蘭天羅上一課。

    方子業放棄了查體術,他以試探為主!

    這是“推測法”,推測損傷更大的動脈,優先夾閉,再找更細分支。

    方子業不斷打開止血鉗,又立即夾閉,他的目光,始終不動,他觀察著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他如同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在黑暗中尋找著獵物。

    循環十幾次後,他終於找到了一些自己得到的線索。

    “你的數學比我好。”方子業問蘭天羅,他希望蘭天羅能從自己的操作中,得到一些啟發。

    “我做的這些參數,你應該能推算出一些東西吧?”

    “隻有止血有效,和止血無效兩種可能!”

    “二次項?”蘭天羅的回答簡潔,他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著方子業的操作。

    “對!~”方子業點頭。

    “不是?你們在幹嘛?”韓誌良忍不住了。

    方子業和蘭天羅都沒有說話。

    方子業,可以通過血管走形,通過查體,判斷出血點。

    蘭天羅,可以通過解剖,分析出血可能性,二項式分布,計算概率!

    他們用各自的方式,進行著頭腦風暴。

    出血點出現,出血增加,夾閉之後,出血減少,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被他們捕捉到。

    蘭天羅有自己的方法,他必須闖過去。

    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的道路,才能不斷成長。

    方子業和蘭天羅二人完成了位置的結接替。

    十幾秒後。

    “師兄,沒有腹膜後的活動性血腫?”蘭天羅語氣肯定,他終於找到了診斷。

    “你來!”方子業回答,他信任蘭天羅的判斷,他相信他能夠解決問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韓誌良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他聽不懂,他想一巴掌拍死方子業!

    憑什麽讓蘭天羅來?

    他才多大?

    他覺得方子業的做法太冒險了,他無法理解!

    方子業似乎能夠讀懂他殺人的眼神“我不走!~”

    韓誌良也看向了蘭天羅。

    蘭天羅接下來的操作,讓他震驚,蘭天羅仿佛有透視眼,在止血鉗的鉗夾下,出血越來越少,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

    蘭天羅真的找到了診斷,找到了出血點!

    方子業,真的完成了教學!

    他用自己的行動,給蘭天羅上了生動的一課。

    我去你們兩個gb!

    你們在這裏玩教學,在這裏打啞語,如果你不是方子業,我肯定將你舉報到你t都不認識。

    “我草!”韓誌良爆了粗口,因為他聽不懂看不懂……

    但方子業自然是方子業,是方教授!

    他韓誌良還隻是副主任醫師,還不是副教授……

    “止血有效,你們繼續處理後續的小出血點。”方子業快速說道。

    方子業不知道韓誌良的心情變化!

    是命令,而不是請求和商量,方子業說完就走。

    他已經去了胡宏慶那邊,幫他處理下腹部損傷,他必須把精力放在最需要他的地方。

    “你?”韓誌良問蘭天羅。

    蘭天羅低頭開始作負壓吸引,將血液引出後,通過肉眼觀察自己的止血術是否有效。

    不一會兒,他就笑了,對韓誌良說“韓哥,大出血止住了,沒有腹膜後血腫!~”

    “隻有小動脈的損傷,塞紗布。”

    蘭天羅也不會給韓誌良解釋什麽,有些東西,懂就是懂,不懂解釋也沒用。

    韓誌良感覺到自己被無視,可也隻能無視別人對自己的無視!~

    小出血隻要填塞止血即可,可以快速將患者送入手術室。

    他是帶隊人,他必須決定。

    “準備送手術室。”韓誌良大聲道。

    ……

    胡宏慶是肝膽外科教授,對基礎解剖結構肯定了如指掌!

    但這個病人的損傷在會陰處!

    胡宏慶教授此刻隻能硬著頭皮,依靠基本功,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力而為。

    “方教授,你來了……”胡宏慶抬了抬頭。

    方子業沒回答,隻是戴上了手套後,直接開始‘捉妖’……

    方子業到來,三下五除二,止血完成!

    他的動作之快,令人難以置信。

    腸管損傷,膀胱損傷,屎尿混雜,惡臭陣陣,可能還有腹膜炎。

    現場的情況十分糟糕。

    但這不重要!

    隻要現在不死!

    有機會進手術室!

    急診搶救就是有效的、成功的!

    他們要做的就是爭分奪秒,給病人爭取更多的生存機會。

    方子業止血幹脆果斷,陰部內動脈止血,膀胱動脈止血,腸係膜上動脈及分支止血……

    “胡教授,可以了。”

    “送病人進手術室吧!”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好!”胡宏慶點頭!

    胡宏慶是成熟的教授,他知道有些東西,做出來了就行了,不需要方子業解釋,更不需要方子業科普!

    他胡宏慶也不必知道方子業是如何做到的,結果就在這裏!

    這才是重點。

    “把病人轉去手術室,告訴手術室的人,盡快處理,沒處理的話,也要派人監護著。”

    “麻醉科負責生命檢測。”

    “其他……”胡宏慶說完後才看向了一邊,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搶救時,必須全神貫注,他根本不知道方子業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已經打完了一圈!

    另外兩個病人一個已經轉運走,另外一個隻是出於擬轉運的狀態。

    不是?

    剛剛是收了三個重症急診麽?

    開玩笑麽?

    當然,還是那句話。

    現在不是追問原理和為什麽的時候。

    緊急情況下,唯結果論!

    況且,就算是非緊急情況下,他胡宏慶也質問不了方子業。

    三個病人都有了歸屬,他們終於可以暫時鬆一口氣。

    一位護士看了看時間,從病人到來,到搶救結束,不到九分鍾,她被方子業的速度和效率震驚了。

    “現在時間,淩晨四點五分二十三秒!”護士強調!

    至少她要記住這個時刻,它記錄了方子業的牛逼。

    不管方子業知不知道這個細節,她注意到了。

    胡宏慶教授身體一顫,脖子後的頸椎發出哢噠一聲!

    他愕然看向方子業,他的表情十分震驚!

    好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相信,方子業竟然如此強大!

    這個方子業,還是搶救剛開始時候那個,因為沒有跟車轉運醫生而慌亂的方子業麽?

    方子業竟然以一己之力,如此短時間內將三位病人送入手術室!

    他這種戰鬥力,令人恐懼!

    這就是方子業的個人能力麽?

    如果這種效率和速率可以持續,如果方子業提前可以到療養院,目前外科組的死亡人數絕對不會到兩位數。

    “方教授,我終於理解李教授為什麽那麽力薦你了!~”胡宏慶教授表情開始平靜起來。

    方子業此刻越是變態,他們小組就可以更加安心一些。

    一個方子業,可比百萬軍!

    方子業再看了看,方子業到來之前的另外幾個患者也急診處理完畢,脫離了生命危險。

    燒傷患者處理完都將轉去輕症觀察區,連手術室都不用去。

    不死的擇期手術,都隻能等。

    現在的話題不是治病,隻有救命。

    “我就當胡教授您是誇我了啊。”方子業笑道。

    搶救結束,可以暫歇。

    隻是,突然。

    “滴滴滴滴!”電話響起!

    是方子業的手機,不過不在身上!

    靠近手機的護士馬上接通電話,房誌寬教授的聲音急切“方組長,剛剛那個病人,休克了!”

    “他還有主動脈夾層,我們沒有發現!”

    “你趕緊來一趟吧!”房誌寬邀請道。

    “已經破了嗎?”方子業的聲音低沉,剛剛才喜悅而平靜的心情,一掃而空。

    “破了破了!”房誌寬身側的顧毅著急的聲音響起。

    “破了,方組長,你趕緊來一下吧!”房誌寬焦急道,帶著一絲絲的催促。

    “放棄,搶救下一台。”方子業聲音一寒,拒絕。

    “什麽?”

    房誌寬教授的喉嚨裏擠出這個字,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瞼也快速地眨動了幾下,顯示出他內心的震驚與不解。

    “方組長,這個病人我們做了接近兩個小時…”

    “放棄,轉下一台手術!~”方子業的話語像冰冷的刀鋒,沒有一絲溫度,直接斬斷了房誌寬教授的辯解。

    “哼哼哼哼…”一連串急促的呼吸聲,由遠及近,像是沉重的腳步聲,踏在所有人的心頭,空氣仿佛都因此而變得緊張起來。

    “房誌寬!我讓你放棄手術!轉下一個病人!~”方子業的聲音再次提高。

    “我現在是外科搶救組組長!”

    “收到!~”房誌寬教授的聲音變得虛弱而無力,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挫敗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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