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強大的雙生武魂
    直至一道滄桑聲音穿過殿門，抵達空曠的廣場。
    “進來。”
    眾人神色忽地一整，包括元始鬥羅在內的封號鬥羅們紛紛彎下身軀，朝上拱手拜道：
    “參見太上長老！”
    眾人沒有看到身形，但都已經彎腰行了禮。
    “都進殿吧。”
    “是……”薑家眾人紛紛應聲。
    到了殿內，薑家兒孫們又向下行了一禮。
    老者沒有讓眾鬥羅起身，而是神色平淡的從左殿柱掃視到右殿柱。
    閉關三年的他，發現子孫中除了寥寥的幾個，其他人修為竟都沒什麽進展，神色漸漸失望起來。
    “爾等還要多加努力啊。”
    “家族榮光在我，可也在你們，我老了，說到底還是在你們。”
    眾鬥羅連忙應聲，“太上長老勿慮，我等知道的。”
    薑雲東歎氣搖頭，目光最終停留在左首的長孫身上。
    鶴發童顏的老人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
    “碩兒，來，到祖父這兒來。”
    “讓我看看啊……嗯？你的進展可比叔叔伯伯們大多了呦。”
    少年乖巧的上前，站在老者的金座龍椅旁邊。
    “不錯，不錯，真元決修到第三層了，比你父親強，他這個年紀才第一層圓滿呢。”
    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一手捋須，一手按在孫兒的肩膀上，呢喃誇獎道。
    台下眾鬥羅露出羨慕的神色，他們同樣帶了晚輩前來。
    可沒一個有這樣的待遇。
    別說走近龍椅了，就是被太上長老親切摸骨的資格也沒有。
    與薑碩同齡的少男少女們同樣露出極度羨慕的神色，卻隻敢仰起稚嫩的臉望向上座的爺孫怡情，不得上前。
    “我聽說今年小輩中隻有碩兒一人先天滿魂力？”老者移開目光，眸子恢複嚴厲的看向下方。
    一眾都已幾十上百歲的薑家子弟紛紛低頭，沒敢與老者對視。
    最後，隻得身為宗主的元始鬥羅挺了挺腰板，站出來道：“父親，今年宗門內共有先天滿魂力一個、先天九級魂力一個、先天八級魂力五個……”
    老者越聽臉色越是失望。
    “好了，不用再報了。”
    “都下去吧，把碩兒留下來陪我。”
    眾人自然不敢有所違逆，紛紛拱手抱拳退出了太極殿。
    美婦人陳沅不舍的望了望龍椅旁的兒子。
    忽然，她的肩膀被拍了拍，抬頭後看見是自己丈夫。
    “別擔心，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薑元始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了一絲微笑，安慰妻子道。
    “嗯……”陳沅點點頭，沒再看。
    轉頭走了出去。
    太虛宗眾鬥羅們臉上的羨慕幾乎要溢出來。
    長子長孫的身份，還是好使啊。
    長輩們尚且如此，小輩更是了，他們不懂勾心鬥角。
    但卻非常明白，祖父好像更寵愛長孫哥哥。
    ……
    關上門後的木質大殿，由於采光問題，本應昏暗一些。
    可太極殿卻截然相反，不但不昏暗，反而十分亮堂。
    太虛宗是典型的魂師宗門，但並不像三大帝國的貴族階層那樣排斥魂導器。
    雖說偉大的太虛神子孫照樣看不起魂導師，但他們的東西實在太好用了！
    所以也就對采購的附屬宗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就連太極殿，也裝上了魂導燈。
    薑雲東雙手板著長孫的肩膀，笑容十分和藹，“快讓爺爺看看你的另一個龍形武魂。”
    薑碩點點頭，對遊曆世間三百多年的祖父也是有些期待的，希望他能對自己的另一隻武魂有所認識。
    少年伸出稚嫩的左手，五指微微彎曲，隨即，行還未顯，聲音先至。
    “昂！”
    一聲高亢的龍吟陡然響徹整座太極殿。
    看到長孫左手武魂的瞬間，薑雲東本來稍顯渾濁的雙眸陡然一清。
    板著少年雙肩的手掌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爺爺，我的肩膀要碎了……”
    少年痛的小臉扭曲，隻得小聲提醒。
    “嗯……弄疼小碩了？好好，是爺爺的錯。”
    老者趕忙鬆開雙手，眼睛眯起慈祥的笑了笑。
    他心中已經有數了。
    少年鬆了口氣，沒再管這個，忙問道：
    “祖父，我的第二武魂……您認識嗎？”
    說完，少年便滿眼期待的望著見多識廣的太虛鬥羅。
    老者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垂下鶴發沉吟了片刻。
    “認識一些，卻不全麵。”
    “據大陸上典籍的記載，元素武魂中有種雷屬性程度，稱為極致。”
    “這種程度極為稀罕，百年、千年也不會出現一次，就連你爺爺我的太虛玄龍武魂，窮極了一生也無法達到極致之雷。”
    “沒想到你這小家夥一出生就站在了頂點，這世事真是難料啊……”
    薑雲東的嘴角微微苦澀，三百多年的求而不得，結果出現在了自己孫兒身上。
    該說悲催呢，還是幸運。
    但俄頃，那抹苦澀就化為了欣慰。
    薑碩的心髒卻已經忍不住怦怦直跳，好家夥！
    極致之雷？！
    那不成最強毀滅性元素了？
    “孫兒，告訴祖父，你的武魂叫什麽？”
    少年遐想飄飄，耳邊再次傳來老者平穩浩蕩的聲音。
    忙整了整神，薑碩道：“我叫他九玄金龍，那附著的雷霆，我稱為九玄金雷。”
    “九玄金雷……不錯，不錯，夠霸氣。”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孫兒！”
    薑雲東猛地站起，捋須大笑，聲音震蕩整座大殿。
    稍許，老者重新將目光放在少年身上，神情恢複凝肅正經。
    “孫兒，記住了，這金龍武魂暫時不要使用，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擁有這個武魂。”
    “知道嗎？”
    薑碩連連點頭，“知道了，爺爺。”
    太虛鬥羅有些悵然，又有些欣慰，心中升起一絲古怪的想法。
    太虛千年出一位神，如今算算日子……也該到了，難不成竟不是我，也不是元始，而是……
    ……
    爺孫在大殿中又說了一陣悄悄話，薑碩趁機將自己的另一個武魂也展露出來，讓才學浩鬥的祖父分析分析。
    太虛鬥羅再次驚愕。
    神情精彩無比。
    他本以為一個堪稱龍王級別的極致之雷，已經相當眷顧薑家了。
    沒成想，還有另一個？
    “銀碩槍……銀碩槍……”
    “這龍紋，怎麽有點像……該不會是……銀龍王？”
    太虛鬥羅越想越心驚。
    長孫的身體是如何承受住如此強大的兩種武魂的？
    薑家是出過神明的家族，而且不止一位。
    某些時刻，是能和上方的世界聯係的。
    而最後成神的一個薑家人，可能由於性格使然，十分愛好傳下‘神諭’。
    也就是愛找後輩嘮嗑。
    ……
    沉默半晌後。
    老者重新投下目光去看長孫。
    “孫兒，你可知道此槍的用途？”
    薑碩茫然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可能……有一點點感知。”
    “銀碩槍沒有九玄金龍武魂那樣沉重和霸道，但我感覺它會吸我的魂力，而且孫兒感覺能吸的不止魂力，還有武魂中的元素屬性。”
    ……
    薑雲東臉色再次複雜。
    看來就是了。
    老天爺真眷顧薑家。
    “好了，收起來吧。”
    薑碩乖乖照做。
    薑雲東望著個子不高的長孫，目光愈發和藹慈祥了。
    或許從前對他的疼愛是出於長子長孫的血脈傳承。
    但從今往後，就是他這個上位者對繼任者的期許了。
    “回去休息休息，明日爺爺親自帶你去狩獵魂獸，獲取第一魂環。”
    少年聞言，心中一喜，終於要邁出此身的第一步了嗎。
    “好！謝謝祖父！”
    薑雲東揮了揮手，“去吧，好好休息，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會和你父親說的。”
    少年連忙點頭答應，深深一拜後，溜出了大殿。
    ……
    望著長孫離去的身影，老者心中五味雜陳。
    有對家族榮光能得到延續、後繼有人的欣慰，也有子孫有出息、而且還是長孫的欣喜。
    最後，還有那麽一絲微末的遺憾。
    千年一神啊……
    端坐在龍椅半晌，老者又輕笑著搖了搖頭。
    大夢一場，終須醒。
    三百餘年的掙紮，終歸能得到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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