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大，有你這句話，我們也算沒白努力。話說，你打電話來什麽事？”
    “噢，”段淩霄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新車已經做好了，就讓它帶著書上趟山吧，我看看大家的成果。”
    “送書？給孩子們嗎？”
    “對啊，還有一周就要離開了，我和寶寶決定送些禮物給他們。”
    “好嘞，包在我身上吧，要什麽書？”
    “具體的書單等我晚點發給你。”
    “收到，老大記得回來請客吃飯哦。”
    “小事，等我回去，晉海大飯店，你們隨便點。”
    “我去，老大，你這是發財了啊？晉海大飯店最便宜的一盤菜拍黃瓜，就要99塊錢，其它的菜更是食玉炊桂。”
    “你們什麽都不用擔心，隻管放心點，費用我來出。”
    “我靠，這樣的老板給我來一遝。”
    “少拍馬屁，好好工作。”
    “得嘞！”
    段淩霄掛斷電話，心裏簡直樂開了花，手下們都太爭氣了，他這個老板也不能懈怠了，回去之後，要幹活了。
    ……
    周二，苦平學校月考時間。
    “各位同學，現在離考試還有一點時間，有需要上廁所的，趕緊去。”雷鳴叮囑道。
    寶寶卻在門口焦急地探望著什麽。
    “寶兒，看啥呢？怎麽不進去？”
    “你看見招娣了嗎？”
    “她沒來嗎？”
    “沒有啊。”
    “趕緊給她們家打個電話問問。”
    說著，段淩霄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我的哥哥，她們家哪有電話呢？”
    “啊？連個座機或是老年機也沒有嗎？”
    “這個村兒最富有的就是村長家，他們家隻有一部座機，盧校長的老年機還是她女兒給買的。”
    “我去，沒想到啊。”
    “你就是最近活得太好了，早就忘了人間疾苦了吧？”
    段淩霄摸摸腦袋，嘿嘿一笑，最近喜事實在太多了，自己已經有點飄了。
    “她家在哪？我過去找找。”
    正說著，招娣從遠處慢慢地走來，時不時地擦擦眼淚。
    “招娣，你怎麽才來啊？”寶寶關心道。
    “老師，對不起，我弟弟發燒了，所以來晚了。”
    “這樣啊，你弟弟現在沒事了吧？”
    “嗯，退燒了。”
    “那趕緊進去考試吧。”
    “嗯。”
    招娣進去之後，寶寶疑惑道：“弟弟生病了，她哭什麽？”
    “這裏麵肯定有事。”段淩霄篤定道。
    “等考完試出來再問吧。”
    教室內，雷鳴準備發放試卷。
    “大家安靜，現在開始發卷，考試期間，所有學生不得交頭接耳，有問題舉手，聽到了嗎？”
    “聽到了！”大家異口同聲。
    從這一刻開始，教室裏隻剩下翻閱試卷和筆尖滑落紙張的聲音。
    期間，寶寶一直看著招娣的狀態，發現她情緒低落，答題速度很慢，與她平常的開朗表現，簡直大相徑庭。
    考試時間一共是45分鍾，但20分鍾過去了，招娣隻寫完了選擇題。
    寶寶走上前，安慰道：“招娣，能繼續答題嗎？”
    招娣搖搖頭，淚水在眼睛裏不停地打轉。
    “把試卷交給老師，咱們先出去吧。”
    她點點頭，照著寶寶的話做了。
    “招娣，你和老師說，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沒有。”
    “招娣，你不說實話，老師怎麽幫你啊？”
    一瞬間，女孩的眼淚嘩地一下落了下來，“老師，我不能上學了。”
    “啊？怎麽回事啊？”
    “媽媽讓我回家幫忙照看弟弟，不讓我上學了。”
    “上學和看弟弟這兩者衝突嗎？”
    招娣點點頭，“媽媽讓我在家做飯、洗衣服，承擔一切家務，家裏要攢錢供弟弟娶媳婦。”
    “你弟弟今年幾歲？”段淩霄瞪著大大的眼睛問道。
    “5歲。”
    “他想要娶媳婦都是20年後的事情了，你媽媽是老糊塗吧？”
    寶寶白了他一眼，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招娣，我隻是不太理解。”
    “沒關係，老師，我們家都喜歡弟弟，不喜歡我。”
    “怎麽會呢？父母都是愛自己孩子的。”
    招娣拚命地搖搖頭，“他們就是不愛我。媽媽說，弟弟將來能給他們養老，而我是潑出去的水。”
    寶寶聽完，心裏很痛，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畢竟老一輩人的傳統觀念很難改變。
    “沒關係，招娣，我們去和你媽媽說，或許她能回心轉意呢？”
    “不會的，老師，媽媽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弟弟，我上學的錢還是盧老師掏的。”
    “都不用她花錢，為啥還不讓你上學？”
    段淩霄現在滿腦子問號。
    “因為家裏需要一個幹活的，弟弟太小，媽媽需要照顧。”
    “你們家就兩個孩子嗎？”
    “嗯。”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奶奶或者姥姥？”
    “爸爸去外地打工了，爺爺奶奶去世了，姥姥姥爺都上年紀了，管不過來。”
    “這樣，今天我和段老師送你回去，看看媽媽的態度，然後，我們商量個對策，怎麽樣？”
    “嗯。”
    “招娣，不哭了，你學習成績這麽好，這麽聰明，將來肯定會大有作為的，我相信你家人一定會理解的。”
    招娣默默地低下頭，沒有回答。
    兩人和雷鳴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和招娣一起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寶寶一直安慰孩子，認為事情一定可以解決。
    但段淩霄卻不這麽想，重男輕女的觀念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況且，招娣的家庭和杜慧的家庭不一樣，肯定不能硬來。
    “老師，我們家到了。”她指了指前方的平房。
    “就是那裏啊，你家的條件還可以啊。”
    “我爸爸前年回來蓋的樓。”
    招娣帶著她們進了家，此時，家中沒有人。
    “媽媽應該帶著弟弟他們出去玩了。”
    “沒事，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兒。”
    大約過了10分鍾，一名女人領著兒子從外麵回來，看見家裏多了兩個人，滿臉的不悅。
    招娣笑嘻嘻地迎了上去，等來的卻是指責。
    “這是誰啊？誰讓你把陌生人帶到家裏的？”
    “他們是我的老師，不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