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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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洋聞言頓時在心中長出了一大口氣,點了點頭便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蘇勳和蘇曦穎就跟著蘇澤洋一起來到了蘇家正廳。
蘇勳知道個中緣由,所以一路上都鐵青著臉,一直沒給蘇澤洋半點好臉色。直到見到大哥蘇榮,他才稍微緩和了幾分。
“榮哥!”
“來了啊?”蘇榮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蘇曦穎,溫言道,“小曦,昨天休息的可還好?”
蘇曦穎也不是傻子,看到這副情景之後哪裏還能搞不清狀況?但是長輩沒提,她便也隻是乖巧地點頭:“謝謝大伯關心,還好。”
蘇勳見大哥顧左右而言他,心中便有幾分不悅。
“榮哥,今日喊我們父女過來,不是隻為了嘮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吧?”
“你的意思是……”
見蘇榮還準備遮遮掩掩的,蘇勳便直接了當地捅穿了這層窗戶紙:“榮哥,今日讓我們父女過來,應該是要談談蘇澤洋的事情了吧?”
蘇勳張口就是蘇澤洋的大名,顯然是沒準備放過蘇澤洋。
蘇榮輕輕歎了口氣。他又怎麽能聽不出弟弟話中的意義呢?但是他左右權衡之下,再加上心疼兒子,著實是不舍得按照蘇勳的想法去做。沉默了一瞬間之後,他擺出嚴肅的神情對蘇澤洋吼道:“逆子,還不給你勳叔跪下道歉?”
蘇澤洋知道父親這是在幫自己解決問題,一點都沒有猶豫,聞言立馬跪在蘇勳的麵前,砰砰砰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但是在磕頭的同時他卻依然一語不發。
蘇勳頓時猜到了大哥的意圖,拉著蘇曦穎的胳膊一閃身,躲開了蘇澤洋的這三個響頭,然後臉色鐵青地看向蘇榮:“榮哥,你莫非要包庇這小子?”
說話的同時,蘇勳的拳頭攥得很緊。
蘇榮聞言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自小和蘇勳一同長大,自然是清楚他脾氣的。蘇勳為人極為和善,對小輩更是十分慈愛。今日他如此打開天窗說亮話,顯然是已經被蘇澤洋的行為逼到到忍耐的極點了。
常言道,狗急跳牆。把老實人逼急了,也不是那麽好處理的。
蘇榮心裏也很清楚,蘇勳的性格是有前提的。蘇曦穎是他最重要的人,任何敢對她動手的人,蘇勳都不會放過。
蘇榮知道不能用蘇澤洋這一層來勸蘇勳,於是便轉換了一下思路:“昨日,你應該是見過研究所的穀霄雲穀所長了吧?”
“對。”
“那你可知她此來是何意?”
蘇勳緩緩地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我猜測應該是為了京城洛家的那個小姑娘。”
蘇榮淡淡道:“應該就是這樣了。”
“這和我們今天要說的事情有關係嗎?”蘇勳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今天既然來了,那就一定要給小曦討個公道!”
“榮哥,你若是不願意責罰蘇澤洋,小弟可以代勞!”
“這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我們蘇家連個犯錯的弟子都包庇的話,恐怕也就沒臉在嶺北市混下去了。”
蘇榮搖了搖頭:“你先別急。”
“嗬……差點喪命的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不急!”
蘇榮歎道:“勳弟啊,你怎麽如此著急?”
“你自己清楚!”
“哥哥我何時說過要包庇澤洋?隻是現在確實不是處理澤洋的時候。一旦我們處理了澤洋,這件事很快就會讓所有人都知道!”
“你可曾想過,一旦那穀霄雲得知了此事乃是我們蘇家人做得,她會善罷甘休嗎?她難道不會為洛家的小姑娘出頭?她若是出手,是會隻找澤洋一個人,還是會遷怒於整個蘇家?”
“該長大了,勳弟!”
見蘇勳沉默不語,蘇榮接著說道:
“就算是平時,以穀霄雲的能力想要碾碎我們一個嶺北蘇家,恐怕也沒人敢為我們出頭吧?”
“若她還掌握了對我們不利的證據。於情於理,也更不會有人為我們說上一句話。你把澤洋送出去事小,若是因此讓穀霄雲遷怒於整個蘇家,讓蘇家毀於一旦,你可就成了蘇家的千古罪人了!”
蘇榮說到這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弟弟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
蘇勳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攥緊了拳頭。
蘇榮以為蘇勳是妥協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勳弟,你這麽大歲數了,也該考慮考慮家族的事情了。”
說著,他的目光轉而投向了蘇曦穎:“小曦也好好想想。”
“都想想吧!”
蘇勳的拳頭攥緊又鬆開,心中顯然是在掙紮著。片刻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著蘇榮,朗聲道:“榮哥,小曦是我的女兒,我沒有不為她討個公道的理由!”
蘇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看著自己這個從小到大都未曾反抗過自己分毫的弟弟:“你……你說什麽?”
蘇勳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為小曦討個公道!今日蘇澤洋必須付出代價!你休想用家族來捆綁我!”
蘇勳如是說著,他的胸膛也隨之挺起。
蘇家是個小家族。作為蘇家不掌權的一分子,蘇勳平日裏並沒有太大的底氣。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他有一個轉職成為八階職業者的女兒,一個已經踏足強者門框的女兒,他有了說話的底氣。
聽了蘇勳的發言,蘇榮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站在那裏,久久沒有說話隻是怒目圓睜地看著蘇勳。
“榮哥你不必再勸,我意已決。”蘇勳早就在昨日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早在他萬念俱灰之刻,就已經想到了今時今日的一切。他絕對不會放過蘇澤洋的。
蘇榮咬緊了牙關,看著眼前陌生的弟弟:“等事情過去了,我會讓澤洋跪下向你們賠罪!到那時要殺要剮,都是你們說了算。”
“難道你們一定要現在處理嗎?一定要如此置家族於危險之中嗎?”
蘇榮還想做最後的勸說,但是蘇勳卻並沒有給他他想要的答複:“榮哥,多說無益。”
“以你的性子,今日若是過去了,它日將再沒有機會提起此事。蘇澤洋今日,必須付出代價!”
說著,他握緊了拳頭,掌心淡淡的紅色火焰翻湧而出。身為五階狂戰士類職業者的他現在已經有六十級了,戰鬥力雖然不算頂級,但是也有一戰之力。
“好哇,”蘇榮咬著牙說道,“都敢對哥哥動手了!”
“不會以為,你是哥哥的對手吧?”
說話間,蘇榮氣勢一變,一陣通天火焰拔地而起,瞬間彌漫了整個大廳:“勸說無用,那麽就用拳頭來說話吧!”
“別怪你榮哥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