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分離時，夜溪給了靖陽門主非常多的水月丹，夠吃幾百年的。

    “全拿去吧，這丹其實不值錢，隻是丹方缺失了，煉製法子古怪。”

    靖陽門主神秘兮兮：“你比卓焻煉丹等級高？”

    夜溪笑笑：“要不我那麽撕破臉皮的抽他呢。”

    靖陽門主哈哈大笑。

    “隻是——我的丹味道有些——獨特，讓你家弟子別吐啊，浪費。”

    笑聲一抽，靖陽門主糾結：“能吃死人嗎？”

    夜溪：“...服藥後的症狀我師兄都說過吧？”

    “說過了，我牢記著呢。”靖陽門主拿出一堆盒子：“給你們宗主。”

    全是治療走火入魔的靈藥靈物。

    “她若好了，讓她找我。”靖陽門主很嚴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與她說。”

    夜溪立即用“鬼信你說正事”的小眼神瞟他。

    氣得靖陽門主想打她：“你與卓焻一戰，可生生撕破了臉。你代表合歡宗，他代表逍遙宗，而因著水真真，天玄宗是與逍遙宗一道的，我一劍門早與你們合歡宗同進退。”

    夜溪點頭：“嗯，你想反水也沒人信你。”

    靖陽門主不由翻白眼，一個大男人做這個動作竟不娘氣，還有些可愛。

    “你說，剩下六宗會站在哪邊？你說你這麽能闖禍怎麽就不能拉攏個人心呢？”

    夜溪做不屑狀。

    靖陽門主歎氣：“也就我一劍門秉持初心。你們啊，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吧，日後怕是要艱難了。”

    夜溪看他：“連累你們了。”

    靖陽門主搖搖頭，有些沉重：“不知天玄宗他們要做什麽，萬一趁機對你們…早做防備。”

    “好，多謝提醒。”

    一路回到合歡宗，並未遇到什麽意外。

    蕭寶寶：“一定是憋著大招呢。”

    夜溪無所謂，便是沒有她殺金文赤鳳這一出，卓焻也早想弄死她。早翻臉，早做準備。

    倒也說不上誰對誰錯，立場本來就是對立的。

    夜溪去見烏霆大人。

    外頭一幹進不去大能隱居地的人們。

    白妍忍不住哼了聲。

    蕭寶寶掃了她一眼沒搭理。

    不甘心呐？不甘心你也像我小師妹一般能幹讓烏霆大人另眼相看呀。

    搖著素扇走了。

    白妍咬牙切齒：“這是翻了天不成？”

    苗薑轉身也走了。

    白妍跺了腳，問關素娥：“你與我仔細說說夜溪。”

    自從上次被中了鏡花丹的弟子算計後，關素娥麵對有關夜溪的事就有些心灰意懶，聽得白妍如此問，隱隱帶著命令的語氣，往日她會一板一眼說來，現在卻是不想了。

    “我也不清楚，等師傅出來你自己去問吧。”

    白妍驚訝睜大眼，身形一動，到得關素娥身前，一手搭在她肩頭，一手去撩她垂下來的整齊發絲。

    “小素娥長脾氣了呀，嗯~~”

    關素娥本能一顫，板著臉把人推開，也走了。

    剩下白妍輕蔑笑了下，抬頭看天一臉深沉。

    夜溪按照指引來到一處從未來過的地方，隻見宗主端正坐在一汪清泉裏，泉水沒過胸口，閉著眼睛仿佛沉睡。

    “咦？烏霆大人呢？”

    旁邊一身白衣的雲霆斜靠在桌子上，無聊的玩弄著花瓣，把雷電之力控製的極細極微，一片一片的把花瓣從根部劈下來。那朵花不過拳頭大，卻層層疊疊看得人眼花，可想而知花瓣有多小。

    “他啊，馬上就來。”好無聊啊。

    夜溪上前，清泉池子不大，直徑不到兩米，蹲下來伸手就能碰到人。

    “你不試試往池子裏劈，不定能把人劈清醒了。”

    雲霆動作一頓，歪頭看她：“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如此明目張膽大逆不道還能活著的人。”

    夜溪：“過獎。”

    雲霆又道：“不過，你沒有修煉合歡宗任何功法，也算不得合歡宗的弟子。”

    夜溪笑笑：“我怎麽聽著雲霆大人你是想趕我出宗呢？那你先問問烏霆大人的意思。”

    “你當然是合歡弟子。”

    雲霆撇嘴，道了聲：“你來我就走了。”

    夜溪指著雲霆背影，一臉誠懇請教：“為什麽合歡宗的護宗神獸是單的？不該是一對？難道他能自給自足？”

    自給自足…自給自足…自給自足…

    哢嚓一道雷劈下，眼前是雲霆放大的臉，很生氣。

    夜溪推了把，豎大拇指：“你牛，你是第一個能劈到我的。”

    早想劈死本王的天道得羨慕死你。

    “不得胡說。”烏霆大人訓斥夜溪，又覺得雲霆氣憤惡心的樣子好笑，繃著臉勸：“小輩嘛，她也是關心你。”

    雲霆臉皮連抽，關心？成心！

    甩袖子走了，他還真不好意思跟個小輩計較。

    夜溪若有所思：“雲霆大人是被逼來護宗的吧。”

    “與我們的某一位祖師有的約定。”

    那就是被逼的了。

    “不過，他早能離開了，卻遲遲不走，所以，還是對宗門有感情的，隻是脾氣臭了些。”烏霆大人笑道。

    夜溪點頭，守護成習慣了，這麽多年過去，外麵早沒了熟悉的人和事，還不如留下。

    “宗主她——”

    烏霆大人走過來，臉色不太好：“隻能泡在清心池裏，隨時有再度走火入魔的可能。”

    “這麽嚴重？”夜溪不解：“美食吃了，美男睡了，她有什麽心結？”

    “...”因為她不是你啊。

    示意她到石桌旁一齊坐下，烏霆大人才道：“趁她清醒我問過，是在進階化神的最後一步，她看到了未來景象。”

    靈光一閃。

    “合歡宗玩兒完了？”

    “對。”

    夜溪攤手：“有始就有終，時光還一去不複返呢，合歡宗存在這麽久要滅亡也不稀奇吧。”

    “...可見你心裏沒把自己當合歡宗的人。”

    夜溪聳肩：“你直接說她看到什麽得了。”

    “她看到合歡宗一片荒蕪，白骨堆山。”

    夜溪啊了聲，等了等，看烏霆大人隻盯著她不說話，不由尷尬，想了想道：“時光一去不複返，也不可能提前來。我聽說倒是有時間陣法可讓時間走快走慢的，但也要兩方天地隔開，不可能交融。沒聽說時光能來回蹦躂的。”

    “什麽意思？”

    “意思是，合歡宗將來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映射到現在來，現在看到的一切，宗主看到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這我知道。我們看到的是一種可能，未來走向的最大可能。所謂人定勝天，天機能泄露，自然是給了人改變的機會。改變不了，一切成真。操控得當，規避禍端。”

    夜溪兩手一伸：“對啊，所以你找我合作啊，你覺得我能幫合歡宗啊。”

    “且不說你。”烏霆大人有些頭疼，讓你來是讓你想對策，不是看你自大給我繪大餅的。

    “鐵藜她，看到的是合歡宗淪為不毛之地，白骨堆積如山。”

    “啊。”

    “我看到的是一片火海中，合歡宗所有人倒在地上，變成幹屍。”

    “啊。”

    “你沒覺出有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不是都死光光了？”

    “...”好想一把雷電之力抽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