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夜王閻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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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形無色的淡淡香氣飄出,彌漫開來。

    按照男子的預估,這香氣輕,等飄下去到第一個人倒下,大約得要五十息的時間。

    一,二,三...

    倒!

    男子捧著香爐一歪,被突然出現在他藏身之地的白衣少年一扶,然後那白衣少年迅疾將位置讓給另一個白衣少年,自己伸手去搶了他的香爐。

    這一切,他已經看不到了。

    一根很細的手指頭伸到他的鼻下,嚓,伸出半寸長的薄薄指甲,對著人中位置狠狠一掐,血珠子爭先恐後蹦出來。

    好好一張俊臉,破了相。

    “睡得真沉,這樣都不醒。”夜溪收回手指擦了擦指甲縮回。

    吞天寶貝的捧著香爐,恨不得眼睛鑽到裏頭去,哎呀哎呀稀罕得不行:“真的是我說的那種離魂香誒,哎哎哎,你們快來看,這香爐打不開啊,這怎麽辦?怎麽把香拿出來啊?難不成,這爐子和香是一起出的鍋?哎喲,這我可沒見過,這怎麽弄的——”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夜溪覺得耳朵裏有些疼又有些堵,大聲道:“弄什麽弄,立刻,馬上,毀了!”

    吞天舍不得。

    “等等嘛,等我研究出來——”

    “答應了府君了,立即毀掉。”

    吞天戀戀不舍,旁邊伸過來一隻大手,啪嘰一罩,火焰一閃。

    “好了。”鳳屠拍了拍手。

    吞天攤開兩掌,灰都沒剩,癟癟嘴想哭。

    夜溪又道了句:“以後碰到這玩意兒,第一時間銷毀。”

    吞天抽了抽鼻子:“算了,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句話純屬自我安慰,東西好不好,還不全是看持東西的人怎麽用了,水能喝死人,毒也能救人呢。

    再說了,夜溪她那裏種的麻耳草縹緲花什麽的怎麽就沒毀了?

    夜溪瞪他:縹緲花她怎麽沒毀?

    昏迷的男子身上出現微光,一具一模一樣的魂體鑽了出來,眼睛半閉半睜,雙腳無意識邁動,不遠處,黃泉路口無聲開啟,魂體往那裏走去。

    夜溪道一聲:“你們看好他的屍身,我去去便來。”

    跟著那魂體進了去,裏頭黑白無常都在等著,黑色鐐銬往魂體頸間手臂一夾一繞,魂體踉蹌了下,還未清醒,被拉著前行。

    直到過了黃泉,到了大殿裏,男人魂魄才徹底醒來,掙紮,鐐銬嘩啦作響。

    “你們是什麽人?放開我!”

    啪——男子被大嘴巴子扇得腦袋旋轉一周,幸好是魂體,不然...

    嚇得一身冷汗,不敢叫囂了。

    “打入十八層地獄。”夜溪冷冷道。

    男子一愣,看她好幾眼,喃喃:“閻王爺是女的?”

    話語中不無輕視。

    夜溪挑眉,喲,這丫的還是個看不起女人的男癌。

    “先閹了再入十八獄。”

    男子大驚:“你,你不能——”

    黑無常親自動手,拔了靴子塞其嘴裏,然後一招手,四五個鬼差一擁而上,抬著人往下去了。

    “怪不得你那些小鬼喊著要奪地府,夜閻王果然比我這正經府君還要威風。”府君哼了聲。

    夜溪上下一打量自己,心念一動,身上便換了一身同府君一般模樣的衣裳,闊袖啪的一甩,一收,寶相威嚴。

    “怎樣?有那麽幾分意思吧?”

    府君白眼。

    判官笑:“真有那麽幾分意思,以後死了就來這頂老哥哥位置得了,我真想歇歇了。”

    黑白無常便忍不住想,那樣的話,總算多了一個女的,呃...還是寧願打光棍呢。

    夜溪隻是玩笑,將衣裳變回來:“我才不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尋找光明。”

    這話聽著怪,但明白了,人家不想死,舍不得大日頭。

    府君問:“先殺他威風好審問?”

    夜溪冷笑一聲:“不用審問,先施刑是怕便宜了他。”

    府君挑眉。

    夜溪道:“沒想著讓他回去,等會兒我搜了他的魂便丟進磨裏磨碎罷了。”

    在地府搜魂不要太方便,隻要踏入地府,管你有千般仙家手段萬般魔家術法,皆使不出來,便是魂力強大又如何?看到鬼差手裏鐵鏈子長板子沒?那些,全是專抽魂力的。

    是龍是虎,在這裏隻是鬼。

    男鬼被拖回來,不成人形,癱在地上,用最後的尊嚴緊夾雙腿。

    其實這樣更沒尊嚴好不好?

    夜溪難免有些走神,都變成鬼了,那玩意兒切下來會不會化成鬼氣飄走?呃,那豈不是自己在這裏的呼吸...咳咳。

    言歸正傳。

    不用言歸,夜溪直接走過去,蹲下。

    那男鬼還以為她要問,誰知,一隻手殘酷無情的按他腦門上,這熟悉的動作——

    “不——”

    這便是他在這世間發出的最後一聲絕響了。

    夜溪沒打算讓他活下去,下手便不用太講究,以摧枯拉朽之蠻橫之勢強硬搜魂,收手,男鬼麵上渾渾噩噩便是投胎也是個傻子。

    揮一揮手,有鬼差上前一邊一個提起男鬼膀子。

    請示府君:“大人——”

    府君淡淡:“丟入磨盤。”

    這又不是他轄下的鬼,不毀了留著當證據讓別人找上門嗎?

    拖了下去。

    “怎樣?發現什麽?”眾人問夜溪。

    夜溪抱歉一笑:“這事兒,算是我們引來的。”

    與蕭寶寶有關,與她也有那麽幾分關聯。

    背後正是北辰神殿。

    當初蕭寶寶和焰離已經被那星師盯上,蕭寶寶跟著她亂跑,想找到他也難。而焰離,隨穆昀去了無朋太微,忙碌中的星師並不知情,所以,算是失了這條線。

    而北辰神殿聯係那星師要這兩人,星師沉迷在破解浮掠秘境的巨大樂趣中,不想走,於是,便將事情轉交給這人。

    這人自然也是北辰神殿的人,接到這一任務後根本沒當回事,不就是抓兩個人嘛,哦,一個人一個鬼。對身具空間神通的他來說,不要太簡單。

    但——毫無線索啊。

    焰離找不到,蕭寶寶也找不到,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種情況太常見,仙魔界這麽多這麽大,活著死著都無人知,若是閉關了,或者死了,更找不到,更不會知道。

    這任務便算是停滯住了。

    而這時,北辰神殿又交給他一個任務,也是與此有關,兩個任務一起做了。

    那便是——混入倉禹,調查地宮往事,見機行事。

    這所謂的見機行事,便是怎麽對北辰有利怎麽來,而北辰背地裏的勾當,便包括了弄死身負氣運之人搶奪一界之氣運。

    地宮之事,本就不是秘密,當初搞得聲勢浩大,隨便抓個有年頭的人都知道,都知道當年是哪幾個下過地宮進入過秘境。

    一水真真,二卓焻,三夜溪。

    死了兩個,還活著一個,找誰還用問嗎?

    關於地宮之事,鳳屠從那些人處得知的,全告訴了夜溪,而把零零散散的線索一綜合,夜溪也便大約知道了原委。

    這是一個兩權相爭諜中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