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人的事情你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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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整個末世的幸存者,都陷入了物資匱乏時,豬豬的小菜園裏,蔬菜水果長得飛快。

    快到她應接不暇的地步。

    隨珠看著豬豬陷入了沉思。

    豬豬有些擔心,小心翼翼的問,

    “媽媽,我是不是把冰箱弄得太亂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隨珠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敏感的豬豬。

    大概這孩子的性格底色,就是這樣的敏感了,無論他外表怎麽樣開朗大方,內心深處都是敏感的。

    “媽媽沒有生氣,媽媽隻是在想,你是不是雙係異能者。”

    “什麽是雙係異能者?”

    這句話是站在廚房門邊的戰慎問的。

    隨珠抬眼一看,戰慎已經穿上了一件藍色的襯衣,一條休閑褲。

    幹幹淨淨的靠在廚房的門邊。

    他這是洗了個戰鬥澡嗎?

    隨珠吐槽歸吐槽,不由也覺得,自己隨手找來的衣服挺合戰慎的身。

    他的身材不錯,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雙係異能者就是擁有兩種異能的異能者。”

    隨珠解釋著,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上輩子也不是沒有過。

    甚至隨珠還看到過有人擁有好幾種異能。

    不過擁有這種多異能的異能者,每一種異能的能力都不太好。

    上輩子的湘城基地,有人做過相關的研究,分析這種少之又少的可能性,是身體需要為多種異能提供能量,身體這個容器不夠,能量也就根本就不夠分配。

    導致每一種異能都沒發育的好。

    這原理就類似於,多胞胎在母親的肚子裏,需要分擔足夠的營養,大家的營養就不太夠,長得也不好。

    生下來自然一個個又瘦又小的。

    戰慎凝眉看著隨珠。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豬豬則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也不知道她這個雙係異能是好還是不好。

    為什麽爸爸媽媽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

    但也沒有很生氣或者是難受。

    隨珠接收到豬豬忐忑的目光,柔聲說,

    “別胡思亂想,這不是你這個小孩兒該擔心的問題,作業做完了嗎?到外麵玩會兒去。”

    豬豬就是人太小,太懂事,所以承受了這個年紀所不該承受的。

    但就算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兒,豬豬也應該開心的長大。

    豬豬聽話的跑出了廚房。

    等她乖乖的在桌子邊坐好,拿出了一本《唐詩三百首》來背。

    戰慎邁著長腿走入了廚房,

    “怎麽說?詳細說說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他有些疑惑,按道理說,關於異能,戰慎怎麽都比隨珠懂吧。

    畢竟他和白芷他們,算得上比任何人都先覺醒異能。

    他們之中,曾經也有人猜測過,為什麽他們會是異能者?

    為什麽他們會比任何人都要早的覺醒異能?

    最後白芷他們討論的終點,歸咎於他們的體質強悍,並且每個人在曾經各自的駐防隊伍裏,都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也因為他們數次遊走在生死邊緣,被激發了身體的潛力。

    他們的優秀基因,決定了他們被生死考驗之後,成為了異能者。

    所以關於異能這種東西,專家都沒有戰慎他們清楚。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用請教任何人,就知道如何在沒有晶核的情況下,有效補充異能能量枯竭。

    在晶核這種玩意兒出世之後,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早的知道晶核該怎麽用。

    湘城早間新聞,發布的關於異能的認知,很多都是戰慎的隊友寫的。

    而現在,隨珠告訴戰慎,這世上有一種異能者,叫做雙係異能者。

    戰慎都不知道的,隨珠知道。

    隨珠轉身,用背對著戰慎,

    “我胡說的,你可以不用當真。”

    她垂目,用刀切著砧板上的番茄,輕咬著下唇,心頭懊惱。

    戰慎為什麽要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他就不能好好兒的站在那兒,認真的聽,然後糊裏糊塗的接受?

    問太多為什麽,早晚變成十萬個為什麽!

    戰慎垂目看著隨珠纖細修長的後脖子。

    她微微的低垂著頭,腦後的長發被她束起。

    身上還有不少的狼狽。

    其實她一回來就該好好的打理自己了。

    但是隨珠將浴室讓給了戰慎,自己先進了廚房倒騰。

    可能是因為心中有所隱瞞,所以手裏的刀在切西紅柿的時候一偏

    戰慎飛快伸手,從她背後,將她柔弱的手腕捏住,斥責她,

    “小心點兒!”

    那聲音多少帶了些惱怒,以及不可原諒。

    “多大個人了?切個菜都切不好。”

    要不是戰慎手快,隨珠得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切下來。

    隨珠手裏握著刀,回頭看向戰慎。

    他離她好近,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衣衣衫,就貼在自己的後背上。

    隨珠的目光迎上戰慎眼底的慍怒,多少有些難堪。

    尤其想起兩人在廢墟中發生的某些事

    “那你來切。”

    隨珠臉頰微紅,回過頭去看著手裏的刀,轉身把刀遞給戰慎。

    那模樣兒,好似要拿刀來砍戰慎一般。

    戰慎的身子往後一仰,躲開了她的攻擊,伸手就把隨珠手裏的菜刀給奪了過來。

    “行,行行行,你就嘴硬吧,給我切,你去洗洗。”

    他這話,同時說了好幾件事,另一隻手圈著隨珠的腰,將她從原地提著轉了個身,放到了門口。

    動作親昵,語氣甚至讓人心顫的,帶了絲無可奈何的寵溺。

    她不想說,戰慎也不勉強她。

    隨珠原地深吸口氣,腰上還有戰慎手臂強勁的餘韻。

    她剛要離開廚房。

    背後又傳來戰慎的聲音,

    “白芷說他想上門來謝謝你,他的新手臂很好用。”

    白芷丟掉的那條手臂,莫名長了回來,這在戰慎他們這個團體中,震驚程度不亞於原子彈爆炸。

    “他這段時間也很擔心你的狀況,怕你會有什麽危險。”

    這件事白芷沒有告訴任何人,隻和戰慎說了,他的手臂之所以能夠長出來,是托了嫂子給的福氣。

    但當時隨珠給白芷修複了殘肢後,她人也暈了過去。

    後來周蔚然雖然給隨珠檢查過了,她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

    但白芷和戰慎還是很擔心。

    “我挺好的,他擔心我什麽?”

    隨珠奇怪的回頭,異能能量用光了,透支了,隻要沒把自己給透支到五髒六腑衰竭的程度,都可以用晶核迅速將異能補回來。

    實在不必這樣大驚小怪的。

    戰慎手裏拿著寒光閃閃的菜刀,飛快的切著西紅柿,將那些西紅柿片的又薄又均勻。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痞相,“他擔心這是以形補形。”

    就是用隨珠的手,補了白芷的手。

    所以白芷知道戰慎這次回來看豬豬,特意叮囑了,讓戰慎多多關照隨珠的手臂。

    “有時候零件還在,功能不一定在。”

    戰慎繼續用他那一張痞子般的俊臉,說著不著調的話,

    “我覺得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看看隨珠,切個西紅柿都差點兒把手指頭切斷,她這手的功能的確不咋滴啊。

    隨珠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戰慎是在調侃她,她頓時氣的回手,胡亂掐了一把戰慎的背。

    掐不動,他的背上肉太硬。

    隨珠改掐他的軟腰子。

    掐了就跑。

    壓根兒就沒注意到,站在廚房裏的男人,膝蓋陡然一軟,眼神瞬間深的可怕。

    “墳頭蹦迪。”

    戰慎深深的看著隨珠離開的廚房門。

    她找死!

    等隨珠再一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自己打理好。

    戰慎在餐桌邊擺飯,豬豬幫著他布筷子。

    隨珠穿了一件條紋的長款休閑襯衣,從頭裹到腳的那種,襯衣的扣子,甚至都扣熬了衣領上的那一顆。

    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坐到了餐桌邊。

    豬豬就坐在兩人的中間,她笑眯眯的甩著自己的小腳,

    “爸爸吃飯,媽媽吃飯。”

    戰慎看了隨珠一眼,她的頭發還濕漉漉的,這會兒神情已經顯得很平靜,看起來就像是個文靜乖巧的女大學生。

    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戰慎的眉頭狠狠一擰,撩,這女人就該死的撩他吧。

    吃準他慫嗎?

    一頓飯,除了戰慎有點兒不是滋味,隨珠和豬豬兩人都吃的挺開心的。

    隨珠雖然會修複食材,但是,對於烹飪她不怎麽擅長。

    養了豬豬一年多點兒,她做的飯菜隻能說能吃,讓人不討厭。

    戰慎的手藝就不一樣了,他的手藝非常的好,豬豬能一次幹三碗飯。

    等到吃完飯,豬豬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業務,隨珠拿了一套嶄新的駐防作戰服給戰慎。

    戰慎抖著那套衣服,看著肩頭位置,還有他的肩章,繡著他的名字,嶄新新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麵無表情的進浴室把這套嶄新的製服穿上了。

    什麽都不用說了,幹洗都沒這麽快的,說好幫他洗衣服的,結果隨珠就是這麽“洗”的。

    “我送你。”

    隨珠對於戰慎的情緒毫無所覺,她披了一條大毛線圍巾,送戰慎出門去電梯口。

    她的長發已經幹了,房門還開著,很顯然隻送戰慎到電梯口,連下樓都懶得去。

    戰慎看著電梯緩緩上升,轉過身,麵對著隨珠,

    “隨珠!”

    他喊了她一聲。

    隨珠抬起頭,臉上的神色有些莫名,“怎麽了?”

    話還沒落音,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戰慎低頭吻住了她。

    隨珠的愣在原地,連眼睛都忘記閉上,耳際還有敞開的房門,裏頭傳來廚房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

    她一時間忘記了時間的流速,眼前就隻有戰慎突然放大的臉。

    戰慎也是鼓足了勇氣,生怕被拒絕,等背後電梯的門“叮”一聲打開,戰慎掐著時間鬆開了隨珠,往後一退。

    電梯門就關上了。

    他飛快的跑掉了。

    隨珠瞪眼看著電梯下行的數字。

    抬手摸了摸嘴唇,第一次,人生第一次被這樣的人,氣的笑。

    隨珠摸出自己的手機來,想給戰慎發短信罵他一頓。

    但是她要罵什麽?登徒子,流氓?不要臉?去死吧?

    好像都不怎麽好。

    想來想去,隨珠幹脆發了個斜眼的蔑視表情給戰慎。

    讓他自己去體會吧。

    她轉身上了頂樓,到水箱裏加滿了水,又在頂樓清冷的雪天裏待了會兒,讓自己臉頰上的溫度褪去。

    這才回了家裏。

    豬豬已經把床鋪好了,洗的香噴噴的,等著媽媽上床一起看故事。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躺在隨珠的身邊,天真的問,

    “爸爸下次來,爸爸可以陪我們一起睡覺嗎?”

    她覺得每次爸爸來,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就會走,豬豬不太想這樣。

    隨珠頓了頓,停下了講故事,抬手摸了摸豬豬的頭發,

    “你還太小,大人的事情你不太懂。”

    來吃飯是一回事,留下過夜意味就不一樣了。

    戰慎隻是把豬豬交給隨珠撫養,他跟隨珠不是那樣的關係,也沒有明說是那樣的關係。

    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裏,戰慎不會隨隨便便的跟任何人確定關係。

    “睡覺吧,媽媽會一直好好兒陪著你的。”

    隨珠收起了手裏的書,將燈關了。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隨珠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震動。

    她猛的睜開眼睛,急切的向身邊看去。

    豬豬在她身邊睡的好好兒的。

    緊接著震動擴大,窗外遙遙的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隨珠赤腳踩在發熱的地上,跑到窗子邊一看,窗外黑漆漆的,隻能看到近處一片雪花翻滾。

    小區裏不少的住戶紛紛亮起了燈。

    她掏出手機,手機信號又沒有了。

    看樣子西邊剛被修好的信號基塔,又被地震摧毀成了渣渣。

    隨珠有點兒煩,也不知道這種惡劣的天氣裏,戰慎和那些駐防怎麽樣了。

    還好的是,她在修複信號基塔的時候,拿了一點原來的信號基塔碎屑。

    等這一陣地震過去,隨珠趕緊的穿上厚重的羽絨服,彎腰親了一下豬豬。

    她冒著風雪出了門。

    小區外麵還好點兒,所有的建築都被隨珠加固加固再加固過,除了綠化帶裏的樹木歪七倒八的,所有的單元樓都堅強的聳立著。

    剛剛走出單元門,就看到王澤軒身上裹著一件厚重的大棉衣,領著幾個隊友,手裏拿著手電筒跑過來,

    “阿珠,太好了,阿珠你沒事,又地震了,這次地麵都裂開了。”

    今年寒假沒有地方去,打算帶小咩咩去外地過年,不知道去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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