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陰謀進行曲(四)
字數:3718 加入書籤
就在司馬衷扭腰曲臀,躲閃賈南風那豐腴屁股往上套坐的時候,外麵忽然出現一個尖叫聲:“皇兄,皇兄,靈兒有重要的事情稟告。”
是陽平公主司馬靈兒。
司馬衷心中大喜,靈兒這小丫頭救了自己一命啊,回頭再多給她被兩首詩,算是獎勵。
“皇後,靈兒有要事,我們還是等到晚上吧,朕現在感覺身子弱得很,胸口沉悶,快要上不來氣了。”司馬衷連忙說道,總算是沒有被這賤女人得逞。
賈南風原本也就是想安撫司馬衷罷了,並沒有多少興致,聽到這話,便從司馬衷身上下來,柔聲笑道:“既然陛下身體不適,那就再調養幾天。這些天,朝中大事,臣妾自然會替陛下分憂解難,陛下不用過多操勞。”
既然賈南風自己開始伸手了,司馬衷求之不得,這樣的話更利於陳平暗中活動。隻是這幾天都沒見過陳平了,不知道那個詭計多端的老家夥現在做到了什麽地步。不管怎麽樣,自己這邊都要穩住賈南風,讓她變得更加狂妄自大,這樣自己才有機會。
想到這裏,司馬衷裝作遺憾的歎了口一氣,在賈南風豐腴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皇後,等朕身子完全恢複後,就與你行房。”
“陛下身子要緊,不然那些大臣們又該說臣妾的不是了。”賈南風替司馬衷穿上衣服,整理好頭發,笑道,“不知道靈兒這小丫頭什麽事情這麽著急,聽說她寫了兩首詩,叫做《詠梅》和《雪梅》,陛下聽過麽?”
司馬衷已經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知道賈南風這是在探他的口風,當日在禦花園裏的事情恐怕早已經有人告訴了賈南風,隱瞞肯定是隱瞞不了,便道:“那天靈兒與我去禦花園賞梅,隨口念了兩首詩,我也沒注意。怎麽,皇後對那兩首詩很感興趣?”
“聽說還不錯呢,金穀園二十四友也是讚賞不絕,洛陽城已經到處在傳唱了。大才子劉琨還做了兩首曲子應和,現在還被人傳為一段佳,咱們陽平公主的才名啊,算是響徹洛陽了。這以後,我們宮裏除了左貴嬪,又多了一位才女。”賈南風輕輕笑道,對司馬衷的回答很滿意。
若是司馬衷故意遮遮掩掩,賈南風必然會想到另外的可能,那樣一來,引起賈南風的警覺,現階段所有的部署很有可能都會被發現。司馬衷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打消了賈南風心裏的那一絲疑惑,不再懷疑有他。
聽到“劉琨”這個名字,司馬衷有些發愣。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時候的劉琨,卻是還混跡於石崇那幫人之中。
看來得盡快把劉琨拉攏到自己身邊,金穀二十四友可是賈南風的侄子賈謐的朋友,萬一劉琨站在了賈南風這邊,那將是一大遺憾······對了,差點忘了祖狄,他和劉琨兩人絕對能談得來,這是一對好基友,聞雞起舞的故事就是他們二人搞出來的。
祖狄、劉琨,這兩個東晉名將,絕不能讓他們落入別人手中。
“喜子,讓陽平公主進來。”在司馬衷微微發愣的時候,賈南風開口吩咐。她並沒有覺察到司馬衷發愣有什麽不對勁兒,她早已經習慣了司馬衷是不是發愣的這種癡呆表現,對這種現狀很是滿意。
用不了多久,衛瓘和司馬亮那兩個老不死的也就去見先皇了,大夏的朝政大權,就會落到自己手裏。到那個時候,自己就能成為第二個呂後。不過,呂雉犯過的錯誤自己絕不會再犯,所有明裏暗裏反對自己的人,到時候都要死,隻有這樣才能避免當年呂雉的老路。
司馬衷坐在火爐前暖手,見陽平公主在賈南風麵前有點畏懼的拘束,責備道:“靈兒,這麽冷的天,你不好好兒待著,找朕有何事?以後這種時候可不要亂跑了。”
賈南風聽到最後一句,心裏的一絲疑慮終於打消。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司馬衷的確是身體不舒服才不和自己行房,而並不是其他原因。
這些天她總感覺某些地方有點不對勁兒,可就是查不出什麽原因。經過一番抽絲剝繭之後,她發現問題好像出在司馬衷這邊。於是她過來假借行房隻是來試探司馬衷,除此之外也的確是想安慰一下這個傻子皇帝,好讓他乖乖的聽自己的話。被司馬衷反抗不行房的時候,賈南風心中的疑慮更加強烈,以前司馬衷絕不會反抗和自己行房。等聽到司馬衷這責備意味兒很濃的話後,賈南風才徹底放下心來,確信司馬衷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在那一方麵確實還不行。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賈南風麵帶微笑的坐到司馬衷身旁,輕聲道:“陛下,靈兒這麽冷的天來找您,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您怎麽能責備靈兒。靈兒,過來,到皇嫂這裏來,快暖暖,小手都凍紅了。”
司馬靈兒心裏有點委屈,想起太後姨娘的話,她雖然心裏非常抗拒,但還是乖巧的走到賈南風身旁,噘著嘴,泫然欲泣:“皇兄,那天靈兒和皇兄在禦花園賞梅的時候,胡亂作了兩首詩,可現在別人都不信是我作的,你要替我做主。”
賈南風對司馬衷所有的一縷徹底打消。
司馬衷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肯定是太後楊芷安排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擾亂賈南風的注意力。生活在皇宮裏的女人,沒有那個是真正的簡單之輩呀。楊芷這邊,也開始對賈南風布局了。
“哦?有這事兒?”司馬衷捏了捏陽平公主的臉蛋,“說出來,什麽人不相信?”
司馬靈兒悶悶不樂的道:“之前,我怕別人懷疑,就說是左貴嬪作的,可是後來大家都不相信,說作者另有他人,我隻好承認是我自己作的。但是大家還是不相信。皇兄,你要為我做主。洛陽城裏的那些才子大詩人,都不相信。”
司馬衷哈哈大笑:“皇後,竟然還有人懷疑咱們的靈兒,你說這氣不氣人。不行,我一定要為皇妹出頭。”
賈南風捂嘴輕輕一笑:“的確是要好好出頭,那些才子太目中無人,咱們的靈兒怎麽就作不出來那樣的詩?難道隻能他們作詩,不能咱們的靈兒作詩麽?”
司馬衷拍了拍司馬靈兒的頭:“靈兒,你難道忘了去年你偷偷的做的那首詩?就是叫做‘詠鵝’的那首——‘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這首詩你偷偷的跟我說過,怎麽不拿出去告訴他們?既然他們不相信‘詠梅’和‘雪梅’是你所作,你的這首詩他們應該相信了吧。”
賈南風眸光閃爍,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司馬靈兒的反應。
司馬靈兒瞬間羞紅了臉,小聲道:“皇兄,這首詩你還記得啊,我就是隨口說說,我自己都快忘了。”
“靈兒作的詩,皇兄怎麽能忘。咱們司馬家出了一個大才女,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別人要是敢懷疑,皇兄替你做主。誰要是不相信,把他趕出洛陽城,罰他永遠不許作詩寫文章。”
這麽昏聵的話,也就隻有司馬衷才能說得出來了。賈南風完全放下心來,不再關注司馬衷這邊,把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用於對付衛瓘和司馬亮二人。
司馬靈兒趕緊搖頭:“皇兄,這樣可不好,他們不相信就算了,靈兒隻要皇兄相信。”
不遠處的喜子,不由自主的感到後背透骨一寒,瞬間被冷汗濕透衣襟。